简单吃不下饭,这娘俩不好,他也跟着愁。
简单见他不动筷子,自己拿着碗往嘴里扒饭:“吃饭吧。”
傅楼归坐的离他近,他多年混迹各种交际场,一眼就看的出简单强撑着的勉强,虽然一点也吃不下,虽然身体非常难受,却还是拿着碗强忍着不适往下咽饭。
一瞬间,他的心脏狠狠的收缩了下,像是忽然浸透酸水,五味杂陈。
傅楼归在心里叹了口气,拿过一旁闲置的碗着给简单盛汤:“不想吃就别吃了。”
因为孕期简单特别见不得油腻,现在厨子做菜做汤都特别小心,挖空了心思避荤腥。
汤的味道专门避过了油,为的就是能让孕夫能喝下去几口。
简单脸颊鼓鼓的,他刚刚哭过,现在还带着鼻音,一看到那汤,眼里又盈满了泪:“可是你又要怪我不吃饭对宝宝不好。”
傅楼归的手一顿,他幽幽的叹口气,失笑:“天地良心,我是担心你不吃饭亏损了身子,这小家伙该庆幸现在还在你肚子里,等他出来了再教训他。”
简单想笑,他吸了吸鼻子:“我吃饭吧,现在好点了,你说的对,孩子也要吃饭的,我得替他吃。”
傅楼归在他吃饭的时候一直照顾着简单,伸筷子给他夹菜吃,事无巨细的照顾,看着简单慢条斯理的吃饭,他似笑非笑:“你哥这辈子可没有这么伺候过誰。”
“你伺候的不是我。”简单瞪他一眼:“是你儿子。”
傅楼归挑眉,不赞同:“哥伺候的是你,他是个意外。”
简单拿着碗闷笑出声,漂亮的眼睛盛满了笑意,他侧着脸问:“以后如果没有孩子了,你还伺候我吗”
“小朋友没良心,你哥平时对你不好吗”傅楼归捏了捏简单的脸。
“好。”简单低垂着脑袋:“你最好。”
这是自从孕期反应一来,他吃的最多的一次,傅楼归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简单却在吃完半碗饭后没多久蹿的跑了出去。
厕所的隔间里面,简单半弯着腰吐,不仅把中午刚刚吃进去的饭全部吐的干净,到最后还开始吐水。
他出来的时候傅楼归就在外面等着,简单的脸苍白如纸,他扶着腰出来,脚步都有些虚浮,差点就要摔倒
傅楼归上前一步接住人,直接打横把人抱起来回休息室。
出去的时候正好有工作人员要进来,看到这一幕愣了一下,眼睛瞪得溜圆,站在外面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傅楼归优雅的冲人笑笑:“简单身体不舒服。”
工作人员头点的如小鸡啄米:“我懂,我懂,我明白”
简单难受,头埋在傅楼归的怀里,浅浅的呼吸间闻着他身上好闻的薄荷香,自从怀孕之后他就特别喜欢这个味,能够令他心安。
简单蹭了蹭脸:“是不是有点危险,我们还没公开呢。”
“怕什么”傅楼归把人往怀里紧了紧让他能更舒服一点:“出什么事情你老公处理,别乱想。”
简单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他们回了休息室后就缠着傅楼归一起睡觉,孕夫都嗜睡的厉害,有的时候片场哪怕休息十分钟简单也能靠在椅子上睡着。
休息室提供的小床睡两个人其实有点挤了,但简单可以把整个人都缩傅楼归的怀里睡,他睡觉的时候很安静,睡相很好,从不吵闹也不乱动。
下午的时候简单睡完午觉要化妆,下午有唱戏的部分,他要穿戏袍,京剧扮相要化浓妆。
化妆师拿着孕夫专用的化妆品给简单化妆,简单昏昏欲睡,坐在化妆椅上都要睡过去。
电话铃是在这个时候响起的,手机在口袋里面震动,简单掏出手机迷糊接起:“喂”
那头是熟悉的声音,温和如春风般:“蛋蛋”
简单精神一振:“爸爸。”
“嗯。”苏佩文微微一笑,他站在厨房里面,靠着灶台:“下午什么时候收工,爸爸去看看你。”
简单之前跟安安对过时间,他如实道:“晚上可能要到凌晨。”
那边顿了顿。
苏佩文微微皱眉:“你现在有身子,会不会太辛苦了。”
“不会不会。”简单怕他担心,微笑道:“傅哥和安安照顾我呢,平时剧组空闲的时候都会睡觉的,好着呢。”
苏佩文关了厨房的火,他打开锅盖,叹道:“我这两天晚上总是梦见你身子不舒服,心里不安的很,想去看看你。”
简单鼻子一酸,他抿唇轻呼一口气压下情绪,轻声道:“您别担心我,我没事,您身子不好,平时也要多注意身体,我不能陪在您身边,您要按时吃药,平时要多休息,不要太费神。”
那边的苏佩文听着简单的声音,感觉不太对,一个父亲对于孩子的细腻程度是难以言喻的。
苏佩文不漏声色道:“好,那爸爸不打扰你工作了,你要注意身体。”
简单怕多说多错,连忙应着,他挂了电话后花了不少时间来平复心情,坐在化妆椅子上木愣愣的看着镜子里面的人。
化妆师凑过来给简单上妆,叹一句:“简老师真孝顺。”
简单回神,嘴角微勾:“我爸爸身体不好,不想让他操心。”
可能是因为怀孕的关系,简单原本有些冷艳的气质渐渐变得温柔,顾盼流转之间都是如熙的暖意,像是戴着神圣的光环。
化妆师幽幽的心里叹口气,这豪门的媳妇也不好当啊,怀着孕呢也这么受罪,辛亏老公疼着,不然该有多难熬。
简单趁着化妆的时间看剧本,他这段是精神都比较疲倦,常常无法集中精神,就要多花费时间去记台词,尤其是一会儿还要唱戏。
过去片场的时候,雁衡阳正在骂道具组:“我他妈上午怎么跟你交待的,这戏台早点清理,你怎么搞的”
道具组的负责人擦着头上的汗:“雁导,这场之前是另一个剧组的人借用了,他们ng的时间有些久了,我们本来是有时间清理的”
“废什么话”雁衡阳掐腰,给了最后期限:“最迟十分钟,给清理好”
负责人点头哈腰:“是是是,保证。”
简单站在不远处看着,雁导还没消气,这一眼看过来,戾气十足,他招手:“来。”
“导演。”简单穿着戏袍,走路比较慢,慢吞吞道:“怎么了”
雁衡阳看了眼简单的装束,大红色的戏袍,淡妆浓抹,艳丽的容貌将戏的神和韵糅合在一起,简单是美丽的,也是属于舞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