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缕凄清的月光笼罩了逐渐冰冷的大地时,曾经硝烟弥漫的战场上,便只剩下了那些未被及时收敛后已经变得僵硬起来的匪军尸体。
倒也不是说陈锋刻意不给这群死人挖坑下葬,而是在末世的黑夜中活动本身就是一件危险至极的事情。而现实的一切也正如理应发生的那样,那些失去了白天紫外线约束后变得异常灵敏凶残的丧尸与异变体们开始挪动着自己晃晃悠悠的腐败身体来到了这硝烟寂静的曾经战场之上,俯下身来争先恐后地啃食起这些永远不会再变成自己同类的人类尸体。
“人类依旧是白天的统治者,可夜晚却是属于那些丧尸与机械杀手的狂欢时刻。至少在如此的现状有所改观之前,这是我们不得不去面对和承认的事实。”
没有功夫去考虑这句经由某位战后幸存的哲学家口中所说出的话语究竟是否准确,对于此刻正与自己手下一种军官在灯光下的会议室中召开战后总结性会议的陈锋而言,眼下的境况显然有比那些哲理名言更值得让他去关注的存在。
“本次作战行动中,包括起初受偷袭以及随后的反击,我部三个步兵营又一个装甲营全军出击,共计消灭敌军一千七百六十二人,俘虏一百零八人。缴获各种长短型号的步枪轻武器合计一千九百四十五支,105毫米无后坐力炮五门,120毫米重型迫击炮三门,“短号”反坦克导弹15支,各种口径弹药及其余琐碎装备物资无计。”
“此外,包括由于敌军炮火轰击而被埋压在建筑物中无法找寻到尸体的我军士兵在内,经此一役我部合计阵亡将士一百二十八人,轻重伤二十五人。阵亡者中包括六位班长两位排长和一位被执行了军法的临阵脱逃连长,皆是来自于步兵一营下属一连。”
轻轻合上手中的浅蓝色公文夹,将所有统计数字叙述完毕的林瑶以一席简短的话语正式结束了自己的发言。
“以上,便是本次作战行动中所有具体统计数字,如果有任何问题和需要指正的地方欢迎大家在接下来的会议中向我提出。”
话音未落,没等一旁的陈锋接过话语权后继续发言,自会议开始就一直黑如一张包公脸一般的一营长陈胜伟随即在众人纷纷投来的诧异目光中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出声开口。
“陈长官,诸位同僚。在会议继续下去以前请允许我先向大家致以歉意和自我批判,如果不是我御下不严导致了前线警戒观察哨的形同虚设,我们本应该不会遭受到如此程度的突然袭击与惨烈伤亡的。”
“在此,我向大家表示最由衷的歉意和忏悔,并愿意为此接受陈长官的任何处罚与相关决定”
静静地聆听完耳畔这一席坚定而不做作的发言后随即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自己麾下这位低沉着头颅的堂堂七尺高汉子,心情并不是怎么欢快的陈锋随即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后者坐回了原位。
双手交叉掩于唇前略做思索之态,组织好了脑中所有发言的陈锋终于在片刻之后用那略显沉重的语气缓缓开口。
“有关于这次战役的责任分担问题从此以后不许在多做讨论,将由我本人承担指挥不力防线安排不到位的主要责任。等到了明天我就会给你们每一位营长下发一种全新的侦查监测装备,所有营长必须立刻组织选派相关技术人员学习如何熟练使用这款新装备并尽快将之投入到日常警戒巡逻与作战中去,延误或违背此命令者一律军法从事。”
gu903();用一番简单而直白的话语将本次作战的责任与亡羊补牢问题就此揭过,心事重重的陈锋很快便将会议的中心点引向了那个足以决定组织未来发展方向的重大核心问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