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随后商议了一番,高员外提议将定价提到八十文,也依着他了。俩人又把一起定做盛放灌汤包竹笼的事儿说好,便要告辞。高员外哪里答应,拉他吃了一顿酒,才放他回家。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天色微黑,潘金莲正气得上火,让郓哥儿和翠玲出门去找游晃半天还没回家的武大郎。
郓哥儿找到武大郎了,回来却说他在县前牌坊街上的西门大官人家里吃酒呢,让潘金莲雇个驴车去接,顺带把早都答应下来的做衣服的料子拿回来。
在桌前喝茶,听得真真切切,猛然起身道:“嫂嫂歇着,小弟替你去接。”心头暗道,西门庆那厮还真是阴魂不散。
他带着郓哥儿来到西门庆在县前牌坊街上的宅子,也是两进两出,靠着生药铺不远。问了门童,就被请进去了。
刚进正厅,就看到武大郎正趴在桌面上呼呼嘿嘿地打酒鼾呢。
西门庆坐在主座,起身拱手道:“久闻张二郎名声,只是一直不得拜会,来来来,快请坐。香莲呢,上茶。”
伸手不打笑脸,笑道:“西门大官人才是名声在外,小弟可比不起。”落座后,又道:“小弟是来接哥哥回家的,茶就不喝了,改天小弟再专程登门拜访。”
“择日不如撞日嘛。”西门庆亲热熟络地道:“我再让人整备一桌酒菜,今晚不醉不归。那个谁”
门口小厮应道:“老爷,有甚吩咐”
“叫郓哥儿去武大家里通知他娘子一声,就说她家兄弟都在我这里喝酒呢,少不时,我便叫人送回去。若是她有空儿,就将她一道请来,我叫内厅夫人们陪她说说话,顺便把衣服料子给她量好。”
好你妹,当老子不存在是吧
心头火起,面上仍挂着笑:“小弟不胜酒力,在狮子楼高员外那里出了好几次丑,哪敢烦扰大官人。先记下这一顿酒,哪天小弟精神好,再找大官人喝它通宵达旦。”
西门庆收起欢笑,淡声道:“怎么,二郎几次推却,是嫌弃我这里酒水不如狮子楼的好,还是面上瞧不起我西门庆”
“大官人哪里的话,蒙您看得起才能讨一杯水酒喝,小弟确实今日没得状态。自罚三杯,呵呵,还请大官人别怪罪。”说话功夫,自倒自饮,也不用小酒盏,拿起盛汤的碗连干三碗,给足了面子。
西门庆本来心里不爽,但见对方低头陪酒了,还用的是汤碗,火气稍退,知道今天是找不到机会请潘金莲过府了。于是他也不再提做衣服料子的事,叫小厮帮忙架着武大郎上驴车,自己把送到正门后就止步,目送他离开。
知道此番惹恼了西门庆,只是小得罪,若是对方再来纠缠潘金莲,自己肯定还会使绊子阻拦对方,三五次后便是傻子也猜出来他的本意。
这西门庆是终究会得罪的,所以他坐在驴车上返家的时候,就一直在思考应对之策。
刚才自己陪酒算是栽了脸,给足了西门庆面子,看对方那架势明显是瞧不起自己。也是,他目前不足三百两银子的身家在西门庆面前的确算个屁。
也许,屁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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