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员外想卖什么价”
“哎,都这时候了,二郎说多少那就多少。”
考虑了下,摇头笑:“还是员外开吧,如果价格合适,小弟就考虑开率。”
高员外想了想,才道:“这样吧,一千两,除了掌柜我带走,其余都给你留着。包管二郎接手后,隔天就能继续经营。”
颇感意外:“员外不是说笑吧,这么便宜”
西门庆在廊桥街上的布铺也就八百两市值,要知道其中还带个染坊的。而高员外的狮子楼可是地处阳谷县最繁华的狮子街上,对着南城门。正常来说,卖个二千两不费事。
高员外郁闷地一仰头,喝干杯中酒,重重按在桌面上:“就当高某贱卖了,便宜其他人,倒不如便宜了二郎兄弟。”
放下酒杯,低声道:“员外这般贱卖,可是因为张主薄”
“二郎,这话就不方便说了。高某有一句肺腑之言要告诉你,当官的啊,都靠不住。扒皮喝血还不算,非得抽你两根骨头才放心。以后的官吏债要是落在你头上,千万千万别接手,否则嘿。”
从狮子楼出来,已是天色昏暗。
马车上,回忆着高员外的酒后之言,愈发地对张主薄有些担心。这官吏债看上去是个下蛋公鸡,实则是个烫手山芋啊。
放官吏债把钱借与未得实职的京官以资路费,一旦他们得官到职,就加倍偿还,还有不少其他报答。其实在阳谷县,大部分的钱都以张主薄的口头承诺放给行商了,而亲自打理的人则承受着极大的风险。
张主薄不问不管,只是一个要求,那就是每月按照一定的利息给他。到一定时间就必须偿还本金,把衙门里的亏空补上。而官吏债虽然回报高,但收效期比较长,期间经常会形成一些坏账死账,这个风险就落在前任西门庆和现任高员外的头上。
简单点说,这是一个幕后操控者纯收益的买卖,而顶在前头亲自打理的人其实收益并不高,还得占用相当的现金流。
西门庆和高员外能前后接手这个勾当,一方面张主薄是衙门里人,不方便亲自操作。另一方面是因为他们自身就有万贯家财,有足够的资金来维持运营并且承担死脏坏账的风险。
按照后世说法,这就是高利贷的另一种存在形态,只不过本金是官方衙门里的钱,借钱对象都属于“蓝筹股”。
同时,从高员外嘴里第一次打听到了张主薄跟黄阳山一股贼匪的利益关系。
若是官吏债收不回来,幕后操控人张主薄等人,便会唆使贼匪强行回收损失的钱,把借债人家里地产房屋给搜刮光,甚至老婆闺女都能卖去勾栏里赚钱还账。
这种买卖有伤天和,而且弊大于利,得不偿失,绝对不能去碰
最终还是没有盘下狮子楼,高员外只能把狮子楼当成好处半卖半送给清河县里的一个大户了。
他之所以不买,最主要还是因为张主薄。
这两个月里,在往外扩张谷丰食行分铺和报喜鸟布行代理商的同时,也在暗中收拢资金,把银子通过药家镇的一个药商全部兑换成金子,以防不测。
现阶段的张主薄不是可以得罪的起的,若真有什么麻烦硬盖到头上,他也可以随时带着金子跑路。
当然,这是他最坏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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