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街樊楼一间贵宾房里,置备下一桌酒席。
等何元到来后,他就立刻让人上来酒菜,召了三个容貌秀丽的歌姬妇人进来吹拉弹唱。点花牌,叫四个稍有些名气的“官名角妓”来陪酒,角妓们时装袨服,巧笑争妍地服侍起来。
这些歌姬和角妓唤作“卖客”,算是比较高级的。那些没有名气的上门推销自己的女人叫“擦坐”,各处酒楼里赶场的叫“赶趁”,是属于低级的消费品。
对付文职系统内的官员,自有一套应对法则,那就是不要跟对方谈诗弄词,以免弄巧成拙,贻笑大方。而是直接了当地用美女金银开道,与对方聊一些有的没的时下风骚事情。
像樊楼这般的高档场所,阁子里通常都会有插花和字画,以及给文人墨士挥洒卖弄风雅的“粉墙”,当何元聊及诗词时,就会谦虚自贬,洗耳恭听,让对方高谈阔兴。
在角妓们的嬉笑撒娇中,两个男人酒过三巡,谈笑风生。
酒兴上来,在靡靡之音的影响下,何元也开始放荡地在身边伺候的两名角妓女人身上揩油摸索。这时候就别装什么高雅了,入乡随俗地在自己旁边两名角妓衣袍里上下其手,与对方一道放荡形骸,把气氛搞活起来。
当然,这些角妓卖笑中只能摸摸亲亲,想要入瓮还得另外给钱,价格不算离谱,每人二十贯钱就能带回去爽一爽的。
见对方玩的正嗨,兴致高昂,端杯陪酒道:“小弟的事情就全拜托哥哥您了,等日后小弟把买卖做进大名府,少不得仰仗着您。”
何元胡须上沾着酒水,放声笑道:“好说好说,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放心吧,回去就把大王乡的公文办了。”
一饮而尽,眯眼笑道:“本该昨天就来拜见哥哥的,无奈小弟要先去梁府里看望下姐夫,所以还请哥哥多担待一二。”
“哦,没事没事。嗯你姐夫在梁府”
“曾做过中书舍人,现任大名府知府的梁中书就是小人的姐夫了。”
何元陡然抬头,把手从女人衣服里抽出来,诧异地道:“梁中书是你姐夫”
点头,满脸堆笑地起身为他倒酒,道:“小人的堂姐就是梁府里的张巧云,昨天承蒙姐夫一家挽留,才吃酒吃到夜里,未能第一时间来请哥哥玩耍。”
“哦哦,原来如此唔,应该的,应该的。”何元若有所思地点头,忽然笑道:“二郎倒真是好运气,也有好本事。”
“嗨,小弟哪里有什么本事,全仗姐姐才混到今日。姐夫毕竟公事繁忙,些许事情,小弟觉得还是不要打搅他了。以后还请参军哥哥多帮衬,小弟感激不尽。”
“不错不错,以后咱兄弟间要多亲近才是。”何元把酒杯端起,主动跟碰了一杯。
吆喝着角妓们:“没点眼力价,还不快给我哥哥斟酒。”
角妓们慌忙动手,凑过脸笑道:“哥哥今儿要玩得开心些,这些个小弟已经付过账了。”
何元会意一笑,也没拒绝,又举杯敬酒。
碰到这样的商人,他已经没什么可以得罪的理由了。笑脸款待不说,对方自身背景还够硬气,只能放下身段结交。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