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叫来冯海等人,问道:“石秀呢”
叫柳龙的闲汉道:“石大哥说他出去散心透气,饭后走的,现在还没回来呢。
“去把他叫回来。”心道石秀居然走的这般急,唐玉仙是要介绍给他的,主角都不在,自己这个拉皮条的还玩个毛。
闲汉们得了吩咐,自然是分散开来去街上找,只是大名府城好几十平方公里的占地面积,人口百万,找人不比大海捞针容易多少。
从末时找到酉时,天色都暗淡下来了,也不见石秀踪影,最后还是冯海在石秀房间里的被褥下找到一封信。
拆开来看了一遍,脸色顿时塌了,随即怒火涌上面颊,大手在桌案上狠狠拍一巴掌,把旁边闲汉们吓得不敢吱声。
“跑了烂泥扶不上墙”
气得牙根痒痒,忍着汹涌澎拜的怒气,对身前一帮忐忑不安的闲汉道:“冯海,以后你就是莘县镖行分铺的副镖头,暂时替石秀打理事情,回去自己去王掌柜那里报备名册。”
冯海压抑着激动之色,抱拳道:“是,小人一定用心做事”心里狂喜,暗道这个石秀也太不识得抬举了,居然把鬼心思打到老爷的通房丫鬟头上。
手下们看着老爷气得坐立不安,也是不敢多话,各自心里打着小算盘。如今老爷最赏识的石秀走了,他们的机会可就来了。
就某人正在痛心闷气的时候,大名府城著名的临春街里的一所两层院楼的阁子里,一个大龄女青年同样在自怨自艾。
她没有穿外衣,只身着薄薄的素纱亵衣,胸前玉峰微微隆起一个弧度。素纱遮不住春光,若隐若现地映出里面淡青色的抹胸,上方一片雪腻。
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描红抹翠的秀美容颜,幽怨地叹一口气,略显憔悴神色。
二十七岁,过了年就二十八了,难道真要熬到人老珠黄被教坊司扫地出门么
不,不能够,上天凭什么这般对她
唐玉仙春葱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自己的脸颊,这明明是一张美丽容颜,可为什么会如此的不讨人喜,被人说成不详的妖艳狐媚呢。
她恨自己尖尖的下巴,恨爹娘为什么把自己生的这般高个。若是她有个圆润的下巴,身高矮上三四寸,又岂会混到如今的窘迫境地。
她受够了男人们看到她时,抬头斜视她身高的诧异目光,也讨厌男人们看到她下巴时眉头紧锁拒而远之的厌恶神色。
明明自己不比那些头牌女子们长得差,受到的待遇却是天差地别,从唱曲出场费到赏钱,都差了好几个级别。
为什么她们可以住在有花苑的宅院里,有很多男人追捧请唱,而自己却只能空守阁楼,对镜自怜。
不,有一个男人没有那样对她。
他亲近地叫自己姐姐,他看自己的眼神是欣赏而不是厌恶,他可以送出价值千金的礼物手链,不但腰缠万贯,还有正儿八经的官身。
唐玉仙记得,当那个男人笑着喊自己“玉仙姐姐”的时候,心里真的有点感动,暖暖的被滋润。当他相邀去樊楼的时候,自己毫不矜持地就答应了。
可她在阁楼里等了一天,杳无音信,他为什么失约了,难道琐事太忙忘记了吗
是的,一定是他太忙忘记了。她努力地这般想着,或许男人正在派人拿着官印去教坊签押请她的路上,或许派去的人是个傻子迷了路。
gu903();她侧过脸颊,望着窗外渐渐昏暗的天色,用无数的借口安慰着自己,眼中渐渐浮现起迷惘和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