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知道丫鬟是梁中书府上的人,不敢怠慢,使劲回忆一番,道:“怕是有小半时辰了。”
丫鬟一跺脚,急道:“那你骑马去还能不能追上”
城防兵苦笑道:“城外官道岔路多,若是知道这人去往哪里,就能追上。若是不知,小人哪里去寻”
“莘县,他去莘县的”
“那试试吧,若追不上,小娘子可不能怪罪小人。”
丫鬟递上一个青色绸布包裹的木匣,催促道:“快去快去,若追上,只说东西是梁相公赏的。回来我赏你五两大银子。”
一听还有赏钱拿,城防兵连忙跟同事们喊一声,从拴马桩上解下缰绳,踩蹬上马,揣着木匣疾驰而去。
“新裂齐纨素,皎洁如霜雪。裁为合欢扇,团团似明月。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常恐秋节至,凉飙夺炎热。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
车厢里,白玉莲倚在被褥上垫着身体,而则枕在她的柔软小腹上,翘着二郎腿,目光在这柄女子折扇的扇面上逗留。
扇子做的小巧精致,扇骨为沉香木,扇面为淡黄色的绫,一面是寂夜里女子望月的画,一面是首细笔勾勒的诗词。
诗词墨迹还未完全干透,扇身残存着些暖热,很显然刚写上去不多久,用火烤过的。装扇子的木匣是城防士兵骑马追上他递交的,说是梁相公赏的。
嘴角勾起,把扇门诗句给白玉莲看,问道:“读过这首诗吗”
白玉莲轻轻摇头:“奴家不知呢。”
唉,跟哥们一样是满肚草包啊。
将扇子放回木匣,只能等回去找人问这首诗想表达的意思了。只是他隐隐有种感觉,空闺寂寥的蔡媛似乎没有按照自己的设定,而是走上了另一个人生方向。
大名府城离着莘县不过百八十里路,虽然天色阴暗,却只刮风不下雨。
一行人当天晚上就行至古城镇歇脚,隔天继续赶路,第三天上午就回到了莘县。要是换上军马不歇脚地急行,当天就能来回。
上午到了莘县,并未直接返回大王乡,而是先去县衙里领取他正八品官阶敦武郎的官印和文告。
他之所以没在大名府领取,而是从大名府里叫人送至莘县,目的就是给县衙这些官吏们敲敲边鼓。爷已经今非昔比,摇身一变,莘县官阶他排第二了。
他告诉莘县一干官吏们自己升官的同时,也让人把梁府相公是他姐夫的消息散了出去,敲山震虎一番,警告某些见钱眼开的主儿以后别有事没事地来敲竹杠。
效果似乎还不错,去县衙里取印信时,一干官吏尽数到场恭贺,摆下酒宴为他接风洗尘。拉袖劝酒,二郎长二郎短地亲热称呼,再也没有原先的官架子了。
席间,县尉房宣山笑道:“二郎既已在大名府得了八品官身,怎么不在府城里再落个实缺”
押司顺话道:“就是,以梁相公的手段,弄个朝廷下派的都监可能费劲,但抬举个一州团练应当不难。”
别人的奉承听来尤其刺耳,让他心里很是不爽,却也反驳不得事实如此。
摇头道:“现在各路各州都是官多位置少,小弟不想让梁相公为难,才没有开口要。大王乡刚改成大保,落户保甲等事情也多,要实缺的事儿等明年再说吧。”
房宣山道:“说到保甲,我正好也要跟二郎通通气。原先大王乡只是小保,名存实亡,因此也就没有让乡里安排保丁上番。如今既然升为大保了,那自然是要选丁出来的,二郎回去把具体户籍统计出来后,就需得安排此事呀。”
感谢秉书大佬的打赏。五一期间每天三更。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