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声道:“好大的架子。”
唐玉仙一旁笑道:“老爷勿恼,只怕是教坊司的女子所写,不落名款也是正常。”
这才想起古代女子地位低下,能有字号的女人莫不能在史书上留一笔,大多只有姓名,更多女子有名无姓或者有姓无名。
他揭开信匣,查阅了下信,不由失声笑道:“你道是谁,原是苏巧巧,平白无故想请我去院里吃酒,不是卖艺不卖身的么”
唐楠儿抿了抿粉嫩嘴唇,满眼希冀着什么。
唐玉仙道:“算算时间,她也该请了。老爷不知,每逢七月七那天,便是教坊司和勾栏里女子争选花魁的日子,一年一小比,三年一大比,今年是大比之年。若她能选得花魁,便能压一压戴玉英三年。”
“哦,还有这事”虽不在那些场所里拈花惹草额,唐玉仙除外。但也对其中许多事情好奇。
唐玉仙解释道:“苏巧巧二十有一,是上一届花魁。而戴玉英才年方二八,正是花样年华,比前者更受追捧。若戴玉英能赢得今年大比,便能取苏巧巧而代之,做上花魁后自然财源广进。”
“而且,苏巧巧若输掉今年大比,只怕贞洁难保,教坊司定然要将她卖个好价钱。朱唇玉臂由不得己身,不知要受多少男人的罪。”
说道这里,唐玉仙颇有些感慨地道:“似这般曾做得花魁的女子,教坊司定不会轻易让她脱籍,只怕熬到门庭冷落才肯罢手。”
附和道:“一时风光,只是吃些青春饭。”
“爷说的正是。”白玉莲也叹道:“这么一想,她倒有些可怜。只是她叫爷去吃酒,又是为何”
唐玉仙道:“离着七月七只有两月不到,各地教坊司和勾栏女子都在争选花魁,谁想落于人后早早定下来,也好过临阵磨枪。老爷腰缠万贯富贵,苏巧巧找上门是必然之事,戴玉英也会派人送帖子来的。”
好奇问道:“就光请我吃酒,到时怎么选法”
“当然是彩带挂花啊。”唐玉仙掩口失笑:“也是,老爷不爱去那些地方,当然不知道了。”
“请吃酒只是打个赏面,若老爷中意,到时七月七晚上,则可以花钱去买彩带和花枝,谁家女子得的最多,便是花魁。选上后,便有三年风光,甚至可以自己选客招待。彩带百贯钱一条,花枝千贯钱一根,届时女子上台献艺,台下老爷们中意谁,就往谁台子上丢,便是这般玩法。”
“听起来好有趣的样子。”哈哈一笑,却打趣道:“只是爷囊中羞涩,可玩不起那般游戏。”
不是他不想去,而是真舍不得花冤枉钱,特么的又不能睡一觉嗨皮嗨皮,平白无故叫去捧场,当爷人傻钱多啊
唐玉仙却摇头道:“勾栏里的花魁争选可以不去,而教坊司的花魁争选,爷还是必须要去呢。”
某人不服,驳道:“凭啥我不去谁还敢强派我去”
“倒没人敢强派爷,到时知府相公、通判,一众参军、都监,大名府有头有脸的达官显贵、富户行商尽数到场。爷若不去,只怕丢了体面,传了出去,买卖也受影响。”
啧啧几声:“这么说,我还必须掏银子砸她了”
唐玉仙抖胸嗤嗤地笑:“爷若不想,到时候少掏点银子砸她便是了。”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