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重要,还是里子重要
既非正人君子,亦非无情小人,利益至上。
至于面子和里子的问题,在利益面前,通通让道。
苏巧巧先请,再者和他颇为熟络,那自然要给面子先去吃酒的。这顿酒贵啊,去吃酒就表示做好了出血的打算,不然他有一万个理由推掉。
五月间,春暖宜人,正是花开枝头的好时节,百花斗气争艳,在园中开的煞是壮观,郁香扑鼻。
花映女人红,女人美如花。
苏巧巧穿一件素色轻纱褶裙,衬着花边金丝纹,紫络色里带着股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贵,媚而不妖,美而不俗。
花魁,花之首也,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若失了花魁身份,便如春夏去秋冬来,不复初时艳丽,要被人赏玩到叶落凋零。
见着年轻富贵的老爷被丫鬟带进院里,苏巧巧轻起欠身作礼,雅致地道:“贵客临门,奴奴有失远迎,还请二爷见谅。”
奴奴一词不能随便叫的,一般用于亲密的男女关系之中,要么就是尊卑悬殊的男女主仆间。
见她开口便礼让三分,不由腰包出血的痛感稍稍减弱,理解地笑道:“俗礼而已,咱们也算朋友,苏大家言重了啊。”
大家也不是随便乱叫的,勾栏女子就算是花魁,你叫她一声大家,能把对方抬举的飘飘然。
苏巧巧虚手伸出:“二爷请坐。”
坐下,环顾院子的花样繁华,没话找话地赞道:“你这园子倒是不错,比我宅上的园子可美多了。”
“二爷若喜欢,招些闲人来养花即可,施土浇肥,日日不缀,费不了多少。”苏巧巧笑盈盈地斟酒,问道:“赏花需美酒,二爷最喜欢我这园子里的什么花”
望着她云鬓上斜插的一支粉色芍药花,笑眯眯道:“花摘下便是死的,我不喜欢,我只喜欢活的花。苏大家云发上这朵虽是不错,却没有底下这朵活花美。”
苏巧巧掩口失笑,含羞斜眸地道:“二爷嘴巴真好使,奴奴可从未听过如此有趣的话,难怪大名府里人人都夸你呢。”
与她邀碰一杯,一饮而尽后问道:“我怎不知,都夸什么”
“走南闯北,年轻有为,见识渊博呗。奴奴也曾听得二爷在临仙楼里说海外比大食国还远的异域风情,甚是喜欢,不知二爷能否再说个稀奇的故事,让奴奴涨涨眼界”
“你想听什么”
“二爷随意说就好,奴奴耳朵可不挑。”
想了想,便把非洲那边带有原始风味的母系社会中的女人事情挑了几段说与她听,当聊到一妇几夫时,苏巧巧瞪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莫说非洲,就算在咱们宋国,比商汤夏桀还要远久的古时,也曾是这样的情况。那时候人从野兽中脱离开来,聚而求生,便是火种文明的母系社会。男人负责出去狩猎觅食,而女人不用,只负责传宗接代地保持族人血脉延续。”
“当母系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部族人口规模扩大,人与人之间,部族与部族之间便会产生矛盾,战争避不可免。这时候,男人就成了部族战争的参与者,而女人的地位日渐衰落,渐渐沦为与钱贝、陶罐、牛羊马等一般的物品,甚至是战利品。”
见对面女人面色不大好,歉意道:“抱歉,抱歉,我有些口不择言了。”
苏巧巧摇摇头:“二爷说的对,女人的确是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