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是夜,花魁之位终究是落到了年方二八的戴玉英头上,让得此女一时声名大噪,把苏巧巧彻底地盖了下去。
随后梁中书就使人去教坊司里说价,最终谈定多少无人知晓,只知道梁中书只花了三四天时间,就一偿宿愿地在苏巧巧宅院里过了夜。
再次见到苏巧巧已是六七天后,对方如约地来到临仙楼里座唱,虽然带来的人气还是不错,但明显比先前少了许多。
女子脸画淡妆,青黛蛾眉下的神情似有恍惚,不复从前的自信和柔媚,像一朵绽放的鲜花正在渐渐地凋零,着实让人心疼。
不过对于而言,苏巧巧却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对方虽然人气开始跌落,却很有契约精神地在花魁之夜穿上他布行里设计的新式样衣裳,促进了销售量。
不像那戴玉英,只穿一半少两件,敷衍了事,让得大为不满。
“苏大家请留步。”
“二爷还有吩咐”苏巧巧座唱曲毕,正要散场,却被某人叫住。她回身盈盈一拜,低着脸颊,神容平淡。
“些许小事,还请苏大家聊一聊。”
苏巧巧眼角余光打量到男人脸上笑意,忽地语气重重道:“二爷若有心意,可去教坊司和妈妈谈,奴家这里却是不方便说价。”
“以往不都是跟你直接谈的么”见对方神色凄苦,恍然大悟地作揖道:“是小人言语不周,不是那方面的事,我是想和你谈谈后续布行买卖的事宜。”
苏巧巧被梁中书开了苞,已是残花败柳之身,虽然依旧身价不菲,但却是可以面对官吏们接客了。头几回还值得万贯数千,等她年岁愈大,客人接的愈多愈不值钱。
当然,这般好事向来只私下里做,不会摆到明面上,毕竟朝廷律法在管束着。
适才她见男人脸上笑容,心情不好,只以为对方也想跟她做一回入幕之宾,却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她歉意地欠身:“奴家失礼了。”
“无妨无妨,请,请”
把昔日花魁请进房间里,亲自斟茶一番,作足姿态:“请。”
苏巧巧点头道谢:“多谢二爷,不知何事要和奴家说”
“咱们正月后签订的年契已是时限过半,苏大家可有什么不满之处”
“契上说的明明白白,奴家并无半分不满。”
“那就好,那就好。”道:“原先五月时候请你替我布铺衣裳作了宣传,甚是感激,效果也不错。不知苏大家愿不愿意再接这方面的活,当然,工钱另算。”
苏巧巧这才抬起小脸,美目柔柔,神情犹豫地道:“奴家已是糟糠败柳之身,二爷为何不请那新花魁戴玉英”
“小小年纪,心机甚重,我不喜她。倒是苏大家坦坦荡荡,行事大方不计较许多,我若不请你,岂非瞎了眼”
苏巧巧听了这话,目不转睛地望着,呆滞片刻,忽而咬了咬银牙贝齿,问道:“二爷是要谈公还是谈私”
不解道:“此话怎讲”
“谈公,便是此契还是挂在教坊司名下,奴家依契做事,从其中拿该拿的部分。若是谈私,只二爷你我之间的工契,奴家必然尽心尽力,不敢懈怠。”
gu903();恍然大悟,暗道还有这操作,只是不放心地问道:“若是私下订契,教坊司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