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睡梦中被惊醒,扈三娘穿着一声白色内衬睡服使劲儿地把男人推醒,脸上带着焦急神色。
“怎,怎么了”
“夫君,外头出事了。”扈三娘长话短说:“栾廷玉麾下的兵去醉红楼宿吃酒,也不知怎地闹起来,伤了不少人。”
猛坐起身,肃声道:“抢伎院的钱了”
“不是。”
“嫖宿没给钱”
“也不是。”
“那是怎么闹起来的”
“奴,奴家也不知具体,你快去看看吧,反正是打伤了好些个读书人。”
唉地一声爬下床,嘴里抱怨道:“没个消停,觉都睡不好。”
扈三娘帮他穿衣盘发,嗔怪道:“还不是你纵容的,下个令不让士兵们去那里吃酒不就好了忍一忍,有什么大不了的。”
在女人高耸的胸脯上摸了一把,惹得扈三娘一阵白眼地拿手打他胳膊,他贱笑道:“男人女人一样,都有房事需求,弟兄们又不是干的伤天害理勾当,睡了给钱,一个铜板儿不少,上哪儿说也不理亏。再说,这种事忍着会憋出火的,难得休整三天。”
“便你嘴皮子利索,歪的也能说成对的。”
把她拥入怀里,在女人耳边低声柔柔地道:“爷我也憋半个多月了,刚才做梦还梦见你了呢,三娘勿要早睡,等我回来一起。”
“坏死了,成天到晚想这个。”扈三娘脸色霎时红透,娇嗔地唾了一口,却是微微点了下头。
醉红楼,算是蓬莱县档次不错的红楼了,里面莺莺燕燕,花红柳翠,不但有汉家女子,还有十多个美貌丰腴的胡人女子。
大厅中,七八个年纪二三十岁的读书人皮青脸肿地互相偎依在一处,直愣愣地盯着对面倚在墙柱或者仰躺酒桌椅子上的兵大爷们,眼里几欲喷火。
而伎女们则楼上楼下地半漏着身子围观,噤若寒蝉地不敢卖笑出声。
刚才的闹将中,读书人明显吃了体质上的大亏,要不是有人劝说拦着,只怕要被揍得回家爹妈都不认得。
一个士兵仰头灌进一壶酒,砰地一声将白瓷酒瓶在地上惯个粉碎,伸手指着喝道:“瞪什么眼,不服再来较量一下就你们这样的软草包,老子一个收拾你们八个。”
“你”
“我什么我,来啊你们读书人就这一张嘴皮子顶事,除了酸几句臭诗烂词还会什么你们不明事理,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住口”
醉红楼门口,大步踏进一个高大男子,身披盔甲,腰挂长剑,器宇轩昂,此时却是满脸怒容地瞪着这帮士兵们。
本来还各种姿势享受花酒的士兵们顿时如老鼠见了猫,闪电般立正敬礼,抬头挺胸地恭声道:“主公”
缓步走到那先前骂话的士兵面前,喝道:“你是哪一营的”
“报告主公,小人隶属栾教头麾下虎威骑军二营四都三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