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庄被臧阿民从村委会带出来,他叫人开来一辆富康车,这车正是卫光曾经开过的那一辆。我们被臧阿民塞进车子的后座,车子开动着把我们送进一个几层楼高的大厂房内。
车子停在厂房中间,几个年轻人把我和小庄弄下来,然后走进厂房地下一层。
厂房地下一层并不是很宽敞,这里边堆满了一个个纸箱,纸箱层层叠起来,透着一股肉香味,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们走到这堆纸箱后,纸箱堆后是一个巨大的铁牢笼。
铁牢笼上面亮着一盏10瓦黄色灯泡,光很浅,阴影下,我们看到牢笼的角落内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孩。女孩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般。
有个年轻人叫女孩几声,女孩还是没有动一下。年轻人们有点儿无奈,他们把牢笼的门锁打开将我和小庄扔进了里边。锁好牢笼,年轻人走到女孩坐着的角落,用手中的钥匙刮着铁笼的柱子,使得柱子发出一阵噪音。
“烦死了。”女孩骂了一句,她将屁股挪了挪,远离那根被年轻人用钥匙不停刮着的铁柱。年轻人们见到她还活着,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然后闲聊着离开了。
我和小庄站在铁笼之中,除了发现林凡被他们关在这儿之外,我们还发现铁笼的柱子和地板全是血迹,血迹斑斑,血色暗淡,怕是留下来有一段时间。
我们没有想到骆秀英居然敢在富山村私设监狱,她还真是什么违法的事儿都敢做。我们找了个角落坐下,我们最不爽的是他们既然已经把我们关在铁笼子内,却不肯帮我们解开身上手上的绳索。
“总算等到你们俩了,我就知道你们会来找我,可惜了,你们太笨,落得跟我一样的下场,我还想着你们能把我救出去,我有点儿奢望了。”林凡抬起头,伸手撩撩落在面前的长发,她失望地看着我和小庄说道。
小庄遭到林凡奚落,他瞪着林凡问道:“你根本没有出车祸对不对你故意让骆秀英骗我们过来的,对不对”
“对,如果我不这么做,他们会杀掉我。”林凡淡淡地说。
我问道:“骆秀英的儿子不见了,也是你告诉她,我们抓了她的孩子吧”
“我没有办法,只有出此下策,骆秀英这帮人根本不会跟你讲道理。也不会给你任何活路。我开车追着凶手,凶手逃进了富山村,我却被骆秀英的人拦下,他们把我抓走了。他们没容我说一句话,想把我就地处决,幸好我从船夫那儿提前掌握了一些线索,骆秀英的儿子失踪了,骆秀英很困扰,所以我才想了这么个办法,希望你们能来救我。”林凡知道我们恨她的做法,说了一大堆话来解释,“何况他们已经给你们俩送去九孔血骷髅。”
小庄苦笑着说:“林大美女,我们都给你连累了,这会儿咱们仨要是全死在这儿,说明咱们互克,下辈子千万不要再遇见。”
“我可没心思跟你们开玩笑。骆秀英她很快就会杀掉我们,她会把我们的尸体埋在葡萄园内种葡萄,谁也不会发现我们已经死了。你们也别指望吉所长他们,他们虽说大公无私,秉公执法,但也正因为这样子,骆秀英很容易制造伪证骗过他们,我们则会长眠于此。”林凡分析着说。
我问林凡说:“凡姐,你有计划”
“没有,我们在这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本不该进入这个村子,船夫已经多次提醒我,我真笨。富山村完全成为骆秀英自己的王国。这儿有她的村委治安队,她想做什么都行,谁也没法控制她。在她的治理下,富山村一向仇外,外面的人除了做葡萄生意的人,没什么人愿意进这个村子。”林凡有点儿后悔地说。“你们算是清楚了吧为什么丧骨会的人会如此无法无天,行踪隐秘,总是找不到他们的线索,他们犯案之后总会藏进富山村。”
我听完林凡的话,细细一消化说:“难道在老教堂那边杀死卫光的人是富山村的人”
“卫光有异食癖,喜欢吃骨灰,骆秀英早就知道了,他是骆秀英的表弟,同样是丧骨会的骨干成员,骆秀英没理由杀死他。倒是顾翠芬和周登,他们年龄相差甚大,一起为幸福屋工作的时候,渐渐产生情愫,珠胎暗结,有了感情之后,他们俩试图摆脱丧骨会,离开骆秀英的控制,和骆秀英闹过不少矛盾,骆秀英也想过除掉他们俩,但是,他们俩属于她的老部下,迟迟下不了手。”林凡娓娓道来,她调查得还挺仔细。
“囚鸟杀死顾翠芬和周登后。难怪骆秀英没啥表示,卫光看着也挺开心。”小庄说道。
“有人帮忙锄奸,他们自然是开心,可他们开心不了多久。骆秀英知道囚鸟对她的威胁,暗中也在调查囚鸟的身份。这事我还是从扮演僵尸的大婶口中得知的。”林凡低声说,“调查囚鸟的人正是派她们去公墓窃骨的骆家公子骆里,我想骆里偷偷调查囚鸟的事儿被囚鸟发现了。他才会失踪,不用说,你们肯定和我想的一样,囚鸟抓了骆秀英的儿子。”
“很有道理,除了囚鸟,我想不到别人。”小庄说道。
林凡继续说:“老实说,骆里不算骆秀英的亲生儿子。她儿子早就死了。在很多年前了,死于脑瘫。正因如此,她才会花那么多钱去修建幸福屋照顾在云甸镇出生的不幸儿。”
“想不到这变态老婆婆还有那么凄凉的故事。”小庄叹息着说。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她自然也有无法述说的过往,没有哪一个变态者的心理天生就扭曲。”我说完问林凡,“那么骆里是谁”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他是谭宗海的独生子,还有一件事,你们更不敢相信,骆秀英正是陈皮陈黎兄弟俩的姨娘。骆秀英本是嫁在稻山村,几年后,儿子脑瘫死了,丈夫病死了,她才改嫁到了富山村,她也是倒霉,嫁给来没几个月,丈夫出意外死了。”林凡语不惊人死不休,她的话我没法去证实真假,但确实惊到了我。
gu903();“原来你早就知道谭宗海是谁了。”小庄瞪大眼睛望着林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