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斟酌好久,段氏这算是伤得很了吗,段家从来都是如此:“最近你跟娘家走的很勤,段府的婆子经常过来给你请安,你大伯母可还好。”
段氏眼睛发红,何止婆子过来请安呀,自己身边的人,不都是段府的婆子吗。这话跟谁说呀,自作自受,当初刚嫁入华府的时候,上面的老夫人自己的婆婆给过自己婆子丫头的。
可段氏当时怎么做的,没有看在眼里,收下是收下了,可没有重用。她身边的琐事都是鱿大家的婆子在管着。
后来老夫人就把人给要走了。现在自己在说自己当初看错了人,那不是打脸吗。段氏觉得真的是举目苍凉。
段氏抬头看着这位婆婆,这是什么都明白的一个睿智老人。十几年来自己的蠢笨,恐怕都是看在眼里的吧。可这人就这么看着自己发蠢,段氏越发的无地自容。有悔,有恨,有难看。
还有什么脸可以丢呀,索性都说了吧:“回母亲,媳妇娘家六妹,自幼在伯母身边长大,琴棋书画皆有长才,规矩也是不差的”
段氏自己说不下去了。打脸呀,没有这样欺负人的。主母身边长大的庶出闺女,竟然上赶着嫁进来做人的侧室,段家不嫌丢人,段氏自己都觉得丢人。
老夫人从肺腑里面发出一声冷哼,这个真的跟老夫人的教养气度失衡。所以老夫人很快就把表情给调整好了:“世家,大族,竟然要让女儿做妾不成,你家长辈可是知道。你可曾跟你伯母提过,莫要让人说咱们华家不知礼数。背后笑咱们猖狂。”
这话多大的讽刺呀,段氏觉得喉咙腥甜,勉强咽下:“六妹从小跟我要好,她喜欢就好,也是儿媳妇不争气没能给夫君生下子嗣。”
到了这个时候段氏还要顾及他家长辈的脸面,把埋汰事都给庶妹身上了。段氏就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顾及段家的脸面。他们与她有甚关爱。
华老夫人:“二郎好歹在朝廷也是有官职的,些许小事也不需要事事过问与我一个女人,一个妾,你们夫妻自己看着办吧。”
其中的藐视让段氏心苦。华家儿郎三十无子方可纳妾,为何老夫人就不给拿了主意呢,这都是自己这十年疏忽,不得夫人喜欢的原因吗。
段氏身形恍惚,看着摇摇欲坠。都是从年轻媳妇熬过来的,老夫人怎么能看不明白,可惜这个媳妇不是明白人,一路让自家儿子护着过来的,经不得风雨呀。到底不忍心,提点几句吧:“你是华家的媳妇。”
这话够明白吧。你为什么要听段家人的话呢。
段氏眼眶湿润,要说不安慰是假的,可要说能安慰到哪去,也不实际。
对段氏来说,除了他的天,他的夫君之外,一切的外来因素都是安慰奖。不实际呀。
段家,六娘,给段氏的打击,远没有跟他相濡与沫了十多年的华家二老爷来的深沉。
这么说吧段氏是个很纯粹的人,这跟她的成长环境有关系,没有亲爹娘在边上扶着,段家大夫人本身对段氏的教导就有问题,他把段氏给养的有点天真。
后天嫁给华二老爷,也没好到哪里去,华二老爷不是嫡长子,在教导上肯定要稍微的疏忽一些,所以华家二老爷挺重情义的,对媳妇好,很好,所以后天的段氏的性情更废了。这是一个只知道爱情,不知道面包的人。也就说这是一个活在象牙塔里面的女人。
gu903();一朝象牙塔塌了,她找不到方向。段氏只嘴角蠕动,一声母亲没有叫出声。老夫人看着这样的段氏也只能徒呼奈何,阿斗扶不起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