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风时听了这话,竟忽然有些惭愧。
宋媚钗又说:“说什么,只要别人知道我和他在一起了,大家都会说我的专访、稿子发表等等的成就,都是因为搭上了主编才得到的。这样会抹杀掉我的努力。我可去他娘的王八羔子吧!大家没眼睛看的吗?我的稿子那么好!是他的手抓着我的笔写的?我发公众号上的文章10万加,是他给我刷的流量?这么蹩脚的借口,一听就是渣男,煞笔玩意儿。”
宋风时想起自己跟金兰殊说的话,只觉得宋媚钗这几句“渣男”“煞笔玩意儿”都是在骂自己。
“你……你可真想得开。”宋风时摸摸鼻子,“那、那可是……那总有闲人会说这样的话吧。”
“会说那种话的也是煞笔玩意儿。”宋媚钗气不过,又说,“但凡是男人说不想公开,那肯定就是吃着碗里望着锅里的,没有例外!”
宋风时的心哇凉哇凉的:“也、也不一定吧……”
“大风哥,”宋媚钗狐疑地盯着宋风时,“你不会想替渣男说话吧?”
“不,”宋风时赶紧摇头,“只是,可能还是有例外的吧,也别说得那么铁齿。”
“是的,可能有,八万个里面有一个例外哦,那个例外呢,就算不是渣男,也是个孬种!那也还是煞笔玩意儿。”
宋风时只觉得一枝箭射中了自己的心。
宋风时的心疼了半天,又醒了点:宋媚钗是和主编谈恋爱呢,那公开也算可以了。但我呢?我和金兰殊算什么?公开什么?公开的炮友吗?时尚圈再开放,我也是个体面的人呀!
这宋风时还是忐忐忑忑,犹犹豫豫的。
他在宋媚钗的新家搬好东西了,二人便开了两瓶酒,对着吹。宋风时多饮了两杯,便露出惆怅,口风也松了。宋媚钗也是个脑子灵泛的,见宋风时这个形容,便问他:“大风哥啊,你也有感情烦恼吧?”
宋风时也是带着酒气的,点头了:“我也是……遇到了一个很好的……对象。他条件比我好很多,我也是怕影响不好,便藏藏掖掖的。他便生气了,正和我冷战呢。”
宋媚钗一听,便捂着嘴说:“天啊。怪不得我刚刚骂渣男的时候,你脸色那么怪呢!我可是啐唾沫星子啐到你脸上了?真是对不住。”
“不、不,”宋风时摇头,“确实是我没处理好。”
“那也是,”宋媚钗点头,“那个女孩子肯定跟我一样,伤心死了。”
宋风时噎住了。
“怎么?”宋媚钗问,“你觉得女孩子不伤心么?我呀,当面也是对着主编凶巴巴的,咖啡都泼他脸上了。但也是‘虚张声势’罢了,回来还是哭得眼睛都肿了,还请假不敢上班,怕别人看出来。”
宋风时倒不觉得金兰殊会回去哭到眼肿。
“嗯……那个‘女孩子’呢,”宋风时又将真事隐去,只半遮半掩地说,“她是很生气,也不理我了。但我这样也是有情由的。”
“什么情由呀?”宋媚钗一脸不屑的,“不是我说你呀,大风哥,你这样也太没有担当了!”
“不,你听我说完。”宋风时连忙辩护,“我和他没有正式交往,就是……就是比较亲密。”
宋媚钗一惊:“你他妈搞了人家又不谈恋爱呀?”
“不、不……”宋风时真的越说越觉得自己不是个人,“我、我好像真的好渣啊。”
宋媚钗也有些生气:“对啊,我真的好想啐你一脸唾沫星子啊。”
宋风时和宋媚钗又多喝几杯,抱着哭了。宋媚钗哭道:“其实我还爱着他!”宋风时也哭了:“我也是啊!”宋媚钗也喝得够了,顾不得什么礼貌的,奋力摇着宋风时:“那你快去找她啊!她一定在等着你的!”
宋风时也是“酒壮怂人胆”:“去!怎么不去!我现在就去!”
于是乎,宋风时便迷迷糊糊的招了计程车,一路去了酒店。他来这儿多回了,闭着眼睛都能摸到金兰殊的房间,他取出房卡,熟练地将门开了,他正大喊:“金兰殊!你给我出来!”
却是空荡荡的,无人回应。
宋风时一怔,将门关上,见卧室里空无一人。
正所谓“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宋风时人就是怂的,那点子被黄粱灌出来的勇气,也就衰竭了。他鬼祟打量一番室内,见室内无人,又看了墙上钟表,便犯嘀咕了:“这么晚,还不在呢?莫不是鬼混去了?”
“不、不、不,一定是公事忙。”宋风时又自己给自己壮胆,却不想,他目光落在了床畔的垃圾桶里。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要死了。
他像是个流浪汉一样扒着垃圾桶,像是验尸一样地检验这个东西——可就算他醉眼昏花,也不能蒙蔽自己呀——放在这儿的,分明是用过了的安全套啊!
宋风时被酒灌热了的心,一下子就凉了。
他……他和别人在这儿……用了安全套……
然而,宋风时不知道的是,安全套是用了,但却没有别人。
谁曾想,金兰殊是一个***都要戴套的精致男人。
作者有话说:嘉虞戏份杀青。
第四十八章
欧文在办公室里啪嗒啪嗒地打着字,如常,如同老牛一样辛勤劳作。
“欧文。”
欧文听见有人叫他,那声音还很陌生,他立即抬起头,便见一个身量高大的男子凤目低垂站在他的书桌边。欧文认得此人,连忙站起来:“是周总大驾光临呀!怎么没有人告诉我一声呢?我应该去迎一迎才对!”
“不必客气。”周翊翊微微一笑,“你应该很忙吧。”
“都是一些辅助的工作。”欧文说,“您来找金总吗?金总不在。”
“我知道他不在。”周翊翊眉目盈盈的,有风姿,却又有些威势,“我来找你。”
欧文的背脊挺得更直了——那是紧张的。
这新来的“空降兵”找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