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凉风习习,树叶跟着发出唰唰声响,屋里却变得闷热不已。
疏影在睡梦中依旧觉得自己热得额上汗水遍布,她正站在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原,鲜绿的野草随风摇动如海浪一般波澜壮阔。这片草地上除了她之外没有任何人,尚未明白为何会在这里,只听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遥远的天际传来。虽然有十多年没有听过,但她知道这是祖父的声音,不知为何他的声音里有满满的担忧和急切:“阿影快跑。”
为什么要跑草原这么大她又能跑到哪里去她茫然地望向四周,突然从风来的方向快速涌来一队人马,那打头阵的是路敬淳手下的精兵强将,她还没来得及跑就被包围起来,战马嘶鸣声和马蹄踏在地上发出的哒哒声像一道巨型锁链一般将她紧紧缚住,让她无处可逃。
“公子影,你还往哪里逃那些被你杀害的无辜百姓和在战场上死去的兄弟,今日由我们代他们向你索命。”
她固执地摇头,却说不出一句:“我没有。”人群中突然出现路敬淳那张阴骛的脸,他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了她一般:“你居然骗我你真是罪该万死。”
疏影的喉咙像被什么给堵住,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睁大眼看着他委屈的哭泣。他们紧紧地拉着她的胳膊,让她没法动弹,粗鲁地让她胳膊疼。
路敬淳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把裹着野兽皮毛的弯弓,发出寒光的箭头直直地指着她,整个人身上泛出寒气:“公子影,早知道你的身份,我不会让你多活半刻。现在,你去死吧。”
他的声音嘶哑却像是淬毒般让她疼的快要喘不上气来,后来只能看到他的唇瓣在动,可是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等眼睛变得清明时,那支似是破光而来的箭已经穿透她的肉身,血水像是开了闸口般倾泻而下。
一切犹如真实,疏影惊叫一声从床上坐起来,外面天已经亮了,她口渴的厉害,喊了两声舒月都没人理会,自己下床去倒水,茶壶里竟是空的。没有办法只好披了外衣自己出去找水。
门吱呀一声开启,像是惊动了谁的神经,只听兵器从刀鞘被拔出来的声音。她睁大眼才看清站在面前的都是些练家子,而前些日子还对她温言软语的人,端坐在院子正中,单手支着头颅,就那么静静地看她。
他们之间像是有长城那般长的沉默,还是疏影轻笑一声打破这种僵局:“敬淳,你这是做什么”
他依旧那副样子,好一会儿才开口:“怎得如此衣衫不整回去换了那身衣裳出来罢,你我还要出城去玩耍。”
疏影突然变得烦躁起来:“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何必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