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才到府前,丞相夫人便迎上来,眉目间有担忧却也有遮不住的喜色。宇文辰已经懒得数落任由她扯着自己的袖摆。
殊不知在远处的宇文兰青眼里这像是一根淬了毒的针戳着心扉,艰难又煎熬。他们像是和睦的一家人,而自己,娘还有哥哥就像是满天的黄土被驱逐。她本来想看父亲的气消了没有,她怕他被气坏了身子,哥哥的仇呢这一切通通在这一幕中失了问出口的力气,她觉得心伤更是心寒。
绿柳看她泪落得凶心上难过不已:“小姐,咱们回去吧,再看下去只会更伤人。”
隔阂犹如一道墙在她和父亲之间树立起来,没有办法推开,也没有办法看到对面的人,如此以往他们的亲情最终像奔腾的河水流淌至陌生的地方,没有退路,也不给他们机会去挽留。
“绿柳,我心上难受,就像被刀割一样。我的父亲从此不再属于我了,我真是好恨,我恨所有的人。”
“小姐,先回去吧。你身子受了风寒尚未好利索,可不要把病加重让那些人笑得开怀。”
绿柳好不容易才把人给劝了回去,小姐如今瘦弱了很多,任她如何帮着补都阻止不了她深陷的眼窝和苍白的脸颊,这世上大抵只有爱人背叛与亲人远走最伤人,明明无力却又倔强的想要挽回,不过是白费力气,荒唐又可笑。
绿柳一直和兰青说让她不要反着老爷的意思来,能乖巧就乖巧些,有话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老子,只有自己缠着紧些才不至于被人钻了空子,可不然
叹口气扶着小姐回了他们租下来的小院子,整个丞相府只有管家知道这里,多是在外出办事的时候为她们送来吃食,偶尔还会宽慰小姐几句。
可那些话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她们都明白现在就连管家都摸不住老爷在想什么,也许这场疏离要走到陌生那天。
入夜时,路府来了位贵客,此人是皇上身边最深得信任的胜海公公,路敬淳本来已经躺下了却又不得不起来,让人将贵客迎进来。
那穿着寻常的公公进来见着路敬淳的模样,捂嘴痛心道:“奴才的路大人这才几日没见,怎得变成这幅样子了被小主子见了该是要自责了。可是身体受了风寒有没有请大夫看看罢了还是随奴才入宫让太医帮您好好整治调理一番。”
路敬淳微微勾起唇角:“公公可是来传旨意的”
胜海摇头,叹息道:“皇上命奴才来请大人入宫去,宇文辰今儿向皇上求情以赦免将军的罪责。说白了也就是想拿皇上来压你帮他儿子报仇罢了。如今您和皇上的苦楚奴才都明白,宇文辰便是个丧尽天良的,皇上忌惮着他手中的那股力量,不得不做让步。”
路敬淳低笑一声:“皇上此时才成了真正的蛟龙困于浅湖,纵有十八班武艺也使不出来。我不过是个出蛮力的武夫,除了在沙场上拼命,还能做什么我也想帮皇上脱于困境,便是此时直接挥刀取了宇文辰的首级我也甘愿。可惜宇文家的势利”
gu903();胜海艰难地扯出抹笑来:“谁说不是呢大人快随奴才来吧,皇上有要事同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