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敬淳并没有因为白书的话而有半点不快,他心里的期待日渐升温,在别人眼中他就像个疯子一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笑着等待。
秦钊更是慌乱不已,他的主子该不会真为了一个女人变疯了吧他跟着阿蝉一块去了,想问问她做什么能好。
外面寒风刺骨,耀眼的白点缀着这片世界,像是一次新生,充满了更多的期待与希望。可是这股冷意却让秦钊觉得主子所想的路没有那么近,远的让人觉得等待的时间里也就这样了。
疏影却有些头疼,也许是因为奇然陪伴着孩子的时间太长,以至于这个孩子见了他就会咧着光秃秃的牙板笑,让她真是又气又无奈。
奇然显然比她还高兴,每次开口就是爹怎么样怎么样,让她听的心里别扭不已。
奇然才不会管她怎么想,笑着抓着孩子滑嫩的小胳膊,温柔地哄着,他说:“我真的想我们就这样过下去,可我答应了你就不会失约。我会放你走,但是你必须再待三个月。我不希望他的世界里彻底没有了你的记忆,就当我私心作祟,我想多留你一段时间,让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的日子能够长一点。”
疏影摸着孩子的脸颊,滑嫩可爱,软软的,连心都跟着化成一团水:“你你觉得这样有什么用我是这个孩子的母亲,他只有跟在我身边才能安然长大,我求你,就当可怜我,成吗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我真的受够了,我这辈子过得太辛苦了,唯一的一点安宁你也要夺走,能不能不要这么过分”
奇然靠近她将她龙仔自己的怀里:“你说这些话能有什么意思我是不会把孩子给你的,与你来说他很重要,对我来说他更重要。我不会因为你的背叛而生出仇怨的心,我答应过你的话,就会做到。这辈子给我这种安定感觉的只有你了,所以我舍不得可我却也不得不放你走。”
疏影无法接受他所说的一切话,但是她在他的地头上没有任何办法,这个孩子,也许真的与他们有缘无分,她不知道真到分别的那刻,她是如何的肝肠寸断,如何的不甘心。
奇然没有再看她,他小心翼翼地将襁褓中的孩子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逗弄着,那么和蔼温柔的样子让她觉得他是真的在拿他当亲儿子看待,可是她这个做母亲的要怎么办还有路敬淳,孩子的真正父亲,她知道路敬淳更盼望着这个孩子,他们一家三口就这样被抽离,实在太过分了。
“以后你不在身边,我会好好的对他,把我会的东西全部教给他,我会让他站在最高处享受最好的一切。江疏影,看着高高在上的他却不能亲近,你会不会疯我告诉你我就等着这一天,让你们活在悔恨中,这是你该偿还的代价。背信弃义,你明白了吗”
疏影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他继续说:“今儿孩子跟我睡。”
疏影顿时急了,阻止道:“不能这样,他还小,他晚上经常哭闹会吵着你的。”
奇然咧嘴一笑:“那又什么,我不会嫌弃他。有奶娘在,你放心就是。”
这个孩子身上全是馨香的奶香味,两只大眼睛圆润的看着他,太过讨喜和可爱。
“等你离开后,他只会跟着我,所以提前让他适应宫殿中的气息才是最要紧的。小小年纪我给他最好的一切,你还有什么不放心”
疏影无比的痛恨自己不争气,没有办法挣脱这个枷锁,无法再这个困局中找出一道曙光,她心急却也没有办法。直到麻木的看着他把孩子抱走,她才觉得这个世界坍塌了。唯一支持着她站起来快乐起来的力量就这么退下去了,空寂的宫殿里明明有地龙烧着她却觉得像置身在一片可怕的寒冰中。
她的喉咙像被扼住,没有办法喘息,没有办法求救,只能孤零零一个人忍受着分别的痛苦,她真是恨,老天为什么要这么作弄她,不能给她一个安稳的生活。
江家满门,还有她现在的生活从没有顺遂过,是不是她上辈子没做好事才要得到这样的对待她一夜未眠,一双眼不停的涌出泪水,终于在天亮的时候停止,她的眼睛太过臃肿了,她怕看不清自己孩子的脸,没有办法将他记在心里。
一直到很晚,他才将孩子送还给她,她脸上的申请真的很复杂。她看着尚在熟睡中的孩子,心一阵一阵的抽疼,早知道会落得这种境地,她绝对不会让自己被人拿捏住,这个世界太坏了,坏的让她有些担心。她的孩子能不能好好的成长,万一被恶毒的人盯上怎么办他会不会对自己的孩子不好他这一切只是假装
她发誓,只要让她得了自由,她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孩子夺回来。疲累的心这个时候才得到了一点安慰,她用着熟睡的孩子一起沉入睡梦中。
奇然期间曾经来过一次,看着他们的睡颜忍不住笑了,这样就够了,舅舅气急败坏的骂他傻,可他就算傻也甘愿这样过下去,总比一个没灵魂的傀儡要好。
没有人能左右他的心思,更没有人能推到他的决定,他的一时妥协并不代表他就是怕了他们,敢反驳他的都被他掀了老底送到菜市口,掉了脑袋的痛总能让那些喋喋不休的人住嘴了,他的焦急没有人能明白,他在努力的挽留他们能在一起的时光。
天晓得,他多想她能改变注意,让他们就这么的过下去。水能穿石,他就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还捂不热他的心。可惜,他没有足够的时间,而她的心也不愿意接受他的安抚和疼惜。
也许他们注定不能在一起,所以只能看着彼此在眼前越走越远。他们不会成为陌路,可他在她的眼睛里已经是个仇敌了,他的苦没有人能明白,也没有人能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