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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容氏子 封玖 2258 字 2023-09-29

同归宅。

刚入宅门,刘和便急忙迎来,面色有异,低声禀道:“郎君,盛京来人了。”

“何人”容奚不禁放缓脚步。

刘子实见阿翁神色不虞,似察觉什么,便双手握拳,紧随容奚左右。

与容奚朝夕相处,他深知传言为假,便猜测郎君被遣临溪,定是被人冤枉。

此前郎君好心救人,却声名受累,如今盛京遣人至此,恐来者不善。

不论如何,他定会护郎君周全。

至正堂,一人于座饮茶,见三人进,方慢吞吞起身,假笑道:“小人见过郎君。”

这人年过而立,眉毛杂乱无章,目小而精,明明心中鄙夷,面上却露假笑,实在令人心生厌恶。

容奚冷漠以对,故作跋扈状,随意倚在凭几上,未施舍半分眼色。

屋内沉闷半晌,刘和离屋去灶房备食,刘子实替容奚斟茶捧盘,默不作声,看似木讷无趣。

“小人钱忠,奉郎主之命,前来探望郎君。郎主手书一封,欲交于郎君观看。”

“且放着罢。”容奚冷淡至极。

钱忠竟有些不知所措。

他本仗着自己在郎主、夫人面前得脸,心想容奚不过一被弃之子,能翻起多大水花自己无需小心翼翼对待。

却未料,见到容奚之后,却觉他与盛京之时迥异,虽依旧飞扬跋扈,然气势不同往昔,令人心有戚戚。

他将书信置于案上。

容奚示意刘子实展信。通览下来,无非就是“逆子无状”之言,毫无新意。

已然识得不少字的刘子实,看懂其中大半,顿时火气滋生,心中直为容奚鸣不平

若信中所言,尽是郎主真心,那也怨不得郎君心灰意冷,如此漠然。

听信他人谣言,对亲子无丝毫信任,这般父亲,如何叫郎君敬之重之

“郎君是否回信”钱忠忽问。

容奚睨他一眼,慵懒道:“如何回信临溪不比盛京有趣,我无事与父亲谈及,不妨就言今日奴大欺主之事,甚好。”

“郎君”钱忠猛地一惊,额上细汗隐现。

然思及郎主对容奚之态度,他不再担忧。容大郎恶名在外,又毫无关心长辈、悔恨自责之言,郎主定恶感更甚。

所谓奴大欺主,不过容大郎骄纵矫情所致,无人会信。

心中恐惧再无,钱忠昂然直立,假笑道:“郎君说笑,仆敬重郎君,从无逾越之处。”

“我乏了,你且退下。”容奚不欲多言,作闭目养神状。

钱忠暗中冷笑,遂离。

刘子实怜惜容奚,半跪于案旁,替容奚捏肩捶背,愤愤道:“那钱忠欺人太甚”

“去告知刘翁,今夜狡客留宿,膳食随意便可。”容奚吩咐道。

刘子实连忙奔去灶房。

他也不愿让那钱忠尝到美味佳肴

屋内,容奚拾信复观,面浮冷笑。若原身得见此信,定痛苦不堪,他非原主,已觉心冷似铁。

容奚于盛京容氏,不过一随时可弃的污点。

及申时,钱忠施施然直往灶房。

他虽仗势,却也不敢真的破坏规矩,若被人得知他与主人同食,定然不妥。

灶房内,刘氏祖孙捧碗而食,见他行至,漠然以待。

钱忠冷嗤一声,“饭食何处”

他不敢真的欺主,可对这祖孙二人,便无顾忌。不过一看宅人,不得主家看重,有何之惧

刘氏祖孙继续沉默啃饼。

灶房狭小,且煤球煤炉皆被转移隐藏,如今灶台不过三两片薄饼,清晰可见。

除此以外,再无其余吃食。

钱忠心中浮现不安,瞪目问道:“晚上就吃这些”

“唉,”刘和抹嘴叹气,目光沧桑,“家中清贫,无力继日,有饼充饥,足矣。”

钱忠愣住,他未料祖宅竟如此清苦,如此说来,就连容大郎君也只能以粗饼为食。

怪不得,他方才见到容大郎君,便觉他似乎清瘦些许。

着实有些可怜,他心中暗笑。

翌日一早,钱忠未及朝食,便急忙返程。早市面摊,其吃食比祖宅要丰富得多,他可不愿委屈自己。

他一离去,容宅重归和乐融融。早膳之美味,非旁人所能想象。

某黄道吉日,新皇登基,依旧延用先帝年号,及次年方改。

容宅院中,容奚面露喜色,置白色糖块于掌心,道:“子实,下午去县城,你携此白糖,往锦食轩一趟。”

刘子实惊奇接过,连连点头。

郎君真是太厉害了竟然真的做出了白糖

第16章

如今的濛山县,谁人不知锦食轩之名

锦食轩因其新式菜品扬名之后,每日食客络绎不绝,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

青州其余临近县城,有富贵老饕者,不顾路途颠簸遥远,亲至濛山县,就为在锦食轩吃上一顿。

不乏出手阔绰之人,欲以高价招揽姜娘子,却纷纷碰壁。

刘子实行至锦食轩,分明并非膳时,堂中却有不少食客于座等候。

店仆认识他,知他乃掌柜友人之仆,便热情将之迎入后堂,面见段长锦。

“段掌柜,郎君令我送来一物,说是可作赠品送予食客。”刘子实开门见山,言罢,解开腰间布囊,从内取出晶莹剔透的块状白糖。

段长锦困惑,“此为何物”

“郎君言,红糖去除杂质后,便成白糖。”刘子实依容奚吩咐,诚实回道。

段长锦虽不善为商,但并非蠢人,听之便觉商机尽现。

世人多爱玲珑剔透之物,白糖较之红糖,不仅新奇,且观之更为可爱,若得推广,定趋之若鹜者众。

“大郎嘱咐,我定当完成。”段长锦神色激动应道。

待刘子实离去,他便吩咐店仆,将糖块分割五份,携一份,送予今日花费最多的食客。

那食客亦是名商人,家财万贯。自锦食轩重新开业后,他每日必来一趟。今日许是生意耽搁,来得迟了些,却又赶巧刘子实送来白糖。

见店仆捧盘至案,盘中之物呈晶透状,极为罕见,食客不由惊奇问道:“这是何物”

“此乃小店赠品白糖,掌柜说王郎君多次光临小店,便让小人给您送来尝个鲜。”店仆笑容诚恳,言语热情。

王郎君环顾四周,见别人没有,自己独享一份,心中自然惊喜,问:“我可从未听说什么白糖,这到底是何物”

“王郎君,小人真没骗您,这是蔗糖,不过是去了杂质的。”店仆依旧笑容满面,“您要不信,不妨尝尝看”

王郎君将信将疑,直接用手捻起,舔舐一下,顿时瞪大眼睛,挑起眉梢,惊奇不定,“果真是糖”

店仆笑嘻嘻道:“这可是新奇物,您是小店的贵客,掌柜特意让小人送过来的。”

“代我多谢段掌柜。”王郎君既得新奇之物,又赚足了脸面,心情甚慰,笑容都大了些许。

他离开锦食轩后,直奔友人宅院,入内后,故作不悦道:“你制出白糖,怎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