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的灵。
“阿耶”
“阿兄”
宅门前,梁司文与容连异口同声。
容奚顿惊,忙脱离秦恪手掌,故作镇定道:“二弟,司文。”
秦恪倒丝毫不惧,神色平静道:“司文,你平日若无事,可教授学童习武,切莫贪玩。”
见梁司文惭愧低首,他又看向容连。
“容二郎明年乡试,还需持之以恒,切莫分心。”
容连亦心生愧疚。
思及这段时日,他与梁弟确实贪于玩耍,无心读书,深觉愧对阿兄,亦愧对先祖。
“多谢郡王提点,连谨记于心。”
梁司文见状,亦回道:“阿耶教诲,司文铭记。”
两人遂恭敬入宅,容奚叹为观止,不得不服。
秦郡王用兵如神,抢占先机,不费吹灰之力,便使对手溃败逃窜。
二弟与司文面红耳赤之模样,实在叫人心疼。
忍不住竖大拇指。
秦恪见他,面容顿如冰雪消融,春暖花开。
容奚瞅瞅斑驳宅门,切身体会到,何为“蓬荜生辉”。
至晚膳,糖醋排骨果然摆于食案。
除秦恪外,其余人俱享受美味。尤其梁司文,恨不得吞盘而下。
陈川谷见秦恪丝毫未动,不由眼馋道:“秦肆之,你若不食,予我罢”
言毕,就要伸手去够。
秦恪伸手一挡,眸光冷厉,“谁说我不吃”
话一出口,引几人围观。
容奚心中暗笑,愈发觉得秦恪可爱。
“阿耶,您不是不喜甜”梁司文天真问道。
秦恪心道:大郎辛苦烹调,岂能浪费
遂以箸夹之,送入口中。
微甜,微酸,这般感觉,颇有几分似曾相识。
他蓦然抬首,与容奚相视,忽恍然笑道:“甚好。”
见大郎,心如蜜糖;见他人近大郎之身,心如陈醋。酸甜俱存,却叫人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梁司文与陈川谷简直震惊。
堂堂战神何时改性了居然开始喜食甜肴
容奚礼貌一笑,“肆之兄喜欢就好。”
晚膳毕,崔峰来寻容奚,言心有困惑。
容奚邀他至书房,于案耐心讲解。秦恪兀自坐于一旁,深觉崔峰资质愚钝,令容奚劳神。
释惑完毕,崔峰目光极热切,对容奚充满崇敬,“容郎君,您之大才,峰钦慕至极”
容奚温和笑道:“此乃先人之法,我厚颜借用。学堂学子之事,还望崔郎君尽心。”
“容郎君且宽心,峰定竭心尽力”
言罢,告辞满意离去。
烛光下,少年身形愈发消瘦,面容轮廓清晰可见,眉目清隽,肤如白玉,观之心生怜惜之意。
“大郎,切莫过于伤神。”
秦恪握其双手,察其掌心指侧已生薄茧,低叹一声,“万不可事事躬亲。若有杂务,可吩咐旁人去做。”
“郡王教训得是,”容奚以额抵秦恪之肩,调侃道,“小人不敢不从。”
秦恪顺势伸手覆其腰,揽人入怀。
冷香入鼻,容奚轻嗅几下,唇角泛起丝丝笑意,伸臂与之相拥。
咚咚心跳,于胸膛间来回窜动,渐渐纠缠于一起。
“工坊来年三月方成,”秦恪温柔抚其发髻,“大郎可歇息数月,莫要再想其余劳神之事。”
容奚久久未回。
秦恪低首看去,见少年欲言又止,眼眸委屈,遂无奈笑道:“你又欲行何事”
“奚不才,欲制新肥,若农夫用于田地,或可提高粮产。”容奚无辜笑答。
许是窗外月色撩人,又许是烛光摇曳人心。
秦恪心中软得一塌糊涂,情不自禁低首,于容奚额鬓,缓落一吻。
作者有话要说:
容尚书:两个儿子都去搞基了怎么办在线等,急
第36章
反季蔬菜,遭濛山富户们哄抢。
有人听闻是用玻璃建造暖房而得,遂大肆采买玻璃,试图自种蔬菜。
玻璃工坊,再次赚得盆满钵满。
胡玉林乘车至容宅,见容奚,笑容大盛。恰逢秦恪离宅,他与容奚于书房畅谈半日,好不欢喜。
“玄石兄,不妨留下用膳”容奚诚挚道。
这些时日,胡玉林奔波不断,着实辛劳,容奚心中惭愧,欲招待挚友,权当感激。
胡玉林自然求之不得。
及申时,秦恪从工坊归宅,见胡玉林与容奚相谈甚欢,唤来梁司文。
“胡少东何时至宅”
见他神色寻常,梁司文诚实回答:“午时前就来了。”
“一直在书房”秦恪面无表情。
不过他素来面容冷漠,梁司文并未在意,颔首道:“确实如此。”
秦恪沉默几息,后欲转身去书房。
“阿耶,”梁司文忽问,“何时归京”
秦恪眼神莫名,“你欲归京”
“不是,”梁司文连连摆手,面色羞赧,“儿只是问问。”
不回京最好
秦恪尚未行至书房,就见书房门开启,两人从内迈出,胡玉林目光柔和,落于容奚脸上,似在观赏珠宝美玉。
一只手轻搭于容奚肩背,观之颇为亲密。
“大郎,听闻你自编算术,且算法与寻常迥异,极为便利,不知能否予我一观”
胡玉林从商,精于整理账目,于算术一道上涉猎较深,对容奚“自编”算术书册极感兴趣。
容奚笑答:“待膳后,我取来予你。”
二人并肩而行,至拐角处,忽遇秦恪。
“肆之兄”容奚目露惊喜,“你回来了。”
胡玉林行礼,“见过郡王。”
秦恪稍一颔首,声音低沉道:“劳烦胡少东于正堂稍候,我与大郎欲商讨工坊之事。”
言罢,握容奚手腕,冲入书房,利落关门。
胡玉林立于原地,狭目微眯。他素来直觉敏锐,能察觉秦郡王对自己有些不满。
而且,秦郡王待大郎,似与旁人迥异,当真是因大郎之能
书房。
容奚以为秦恪确有要事商谈,问:“工坊有何事”
“因新料需烧制,工坊已造数座窑炉,”秦恪捉他双手入掌,细细把玩,“你先前言及,需烧制新肥,日后可于工坊窑炉烧制。”
莫要再往胡氏窑炉。
容奚亦觉此法便利,毫不犹豫,颔首应好。
“除新肥,我还欲烧制玻璃器皿。”
少年掌心绵软,微有薄茧,触之温凉。秦恪仔细摩挲,至手掌生热,亦不舍放开。
“工坊以你为首,”秦恪眉目温柔,言语霸道,“不论烧制何物,无人敢阻。”
“有你,甚好。”容奚开怀一笑,既清朗又可爱。
秦恪不禁低首,却突闻容奚腹鼓之声。
腹鸣声打破暧昧,秦恪无奈,只好抚其鬓发,道:“去用膳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