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这困难年代,所有的矛盾几乎全来自于缺吃少穿,饿着肚子火更大,生气了咋办,武力解决一切嘛,谁叫现在崇尚的就是武斗了?
陈丽娜上辈子,就没少和聂国柱两个拳脚相对的打过干过呢。
聂博钊一看擀面仗,立刻就举双手投降:“小陈同志,咱们要文斗不要武斗,你至少先听清楚了情况行不行?”
……
“你要从基地往外发信,看着是投到邮箱里了,但事实上,这一批信都得送到阿书记那儿去,阿书记整个儿审过一遍才能发,你的信是发往塔城的,塔城就在口岸上,这个审查就更严格了,还好基地懂俄语的人少,也以为是我写到边防上的信,就送到我这儿了,要不然,传到阿书记那儿,陈丽娜,我救不了你。”
“你这仨儿子不都得穿衣服,家里空的跟还乡团扫荡过似的,你以为只凭手衲,我就能给他们衲出源源不断的衣服来?我当然得有架缝刃机,可是哈萨克倒爷的缝刃机要二百八十块呢,我算了一下,如果有直接走私的苏国货,八十块我就能买到,聂博钊,我的财礼才168,我还不值个缝刃机钱呢。”
“所以,你就冒冒然的,给安河山写信了?想问他找一个便宜的走私缝刃机?”聂博钊顺着就问开了。
陈丽娜就说:“咋样嘛,你神神秘秘,不肯告诉我他的情况,我写信去问问,顺带打听个缝刃机,这没错啊。”
“他去年就死了,你以后也不要再往塔城写信了。”聂博钊说。
上辈子的笔友了,要不是到了乌玛依,要不是聂博钊提及,陈丽娜其实早把那个人给忘了。
但是,安河山幽默,风趣,是个言语谆谆的长者,也是个非常好的老师。
陈丽娜想了半天,说:“你早知道他已经去世了,瞒着不告诉我,你活该。”
这大姑娘,一来就欢欢喜喜的,当然了,领证的日子,虽然她不表露出来,但只看行动,就知道她欢喜着呢,在厨房里操持着,整个一个锅碗鸣奏曲。
一下子,叫笔友去世这个消息给弄伤心了。
顿时就蔫哒哒的了。
“二百八就二百八,你要真想要,那缝刃机我想办法给你买,但是俄语信件,往后绝不能再往外寄,就你会俄语的事儿,尽量的也别在家属们面前显露出来,我这儿,是完全信任你的,但家属们是非多,总有好事者。”当然,也绝对不会给她接触自己工作机密的任何机会。
“你不是一个月工资才七十块,多久才能买到缝刃机?”陈丽娜的眼睛蓦然就亮了。崭新的大团结,聂博钊掏了一沓子出来。
“最近总加班,又带了几个学生,还写了几篇报社的约稿,有稿费,加上加班费,这是这个月的工资。”
陈丽娜接过来数了数:“好啊你个聂博钊,整三百块,你居然还骗我说自己月工资只有七十块。”
她在这儿省钱,他倒悄悄儿藏私。
这人态度完全偏离了陈丽娜的预想呀这是。
第25章鸡毛信
“对了,你姐拍了封电报来,说自己来的时候想把王红兵也带上.。我没见过王红兵的人,小陈同志你跟我说说,那人咋样?”
火墙生起来,聂博钊的办公室,也就是小卧室也就一片暖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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