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一肚皮怒火,听到这两句,竟忍不住气,扬手给了元寿一巴掌,明山惊的眉毛高抬出一额头皱纹,元寿被打的掉了几颗牙,满嘴血沫,痛的眼泪鼻涕一起哗哗往下淌。
“接着说”
“是呃”元寿想放声痛哭又不敢,一肚子眼泪噎的他一个劲儿的打嗝,“七小姐说的都是七小姐说的呃说让小的先先那个啥,生水做成熟饭,就赏呃那个啥,小的不想去,小的胆小,可呃小的不敢不去,小的不去,七小姐一生气,呃小的就没命了,爷饶命都是七小姐呃吩咐的,小的不敢不听,爷饶命呃”
“怀玉找到你,带你见七小姐,七小姐带你去闵家花会,你怎么进的闵家后园”
“回爷呃小的等在呃角门,是华六小姐的丫头春草,给小的开的门。呃小的呃在闵家学过园艺,后园熟,呃就呃”
“华府的丫头,你怎么认得”
“回爷,小的表姐跟春草交好,拜了把子的,去年春节,春草姐姐呃到表姐家拜年,小的也在呃”
“让他画押按手印,给他洗洗脸,去柳府”
柳相公正接见几位进京述职的州县官,被仓皇的下人叫出来,见是陆离,再看到陆离那一脸的阴沉悲愤,接着又看到元寿小厮和那张按着红彤彤手印的供状,供状看到一半,柳相公就气的手脚冰凉,浑身发抖。
他正在跟陆离讨价还价明年梁地的粮草辎重,他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也要扣下三成的粮草辎重,不能再任由梁地强壮下去,可是关键时候竟然生出这样的事
柳相公跌坐到椅子上,气的他的头上血管突突的跳。
“相公也知道,家母生我时,产后大出血,几乎丧命,多蒙陆家外三房嫁进李家的九姑诊病赠药,家母才得以保住性命,后来战火流离,陆家诸亲零散,家母就和九姑失了联络。”
陆离语调沉郁伤痛,一个字一个字说的很缓,柳相公紧盯着陆离,看来那位李姑娘,就是这位九姑的女儿了。
“这些年,我和兄长奉家母之命,四处寻找九姑下落,直到今年七月,老天有眼,阿兮找到梁王府,说懂医术,家母见她极像年青时候的九姑,盘问之下,她果然是九姑唯一的骨肉。”
陆离语调哀伤动人,“九姑夫妇遭遇不幸,阿兮被忠仆送到九姑先前的师父,一位世外高人处,习学医术。”顿了顿,陆离语调里的悲伤渐褪,冷意渐浓,“我陆家人丁不旺,父亲不幸早逝,又远在梁地,以至被人屡屡欺凌。”
柳相公的脸色青白,他铺垫这么多,将那位李姑娘说的如此重要,这件事恐怕不好了结。
“可我陆家哪怕只剩一个人,也绝不容任何人欺辱我陆氏妇孺”陆离的声音骤然提高,冷利如刀。“我敬柳相德高望重,想来这事柳相必能给我一个说法。”
“贤侄稍安匆躁,这事我得查一查,单凭一个小厮的话”柳相公的话没说完,就被陆离冷笑一声打断,“这容易,只要把七小姐身边的丫头怀玉叫出来问问就清楚了,柳相可别说什么这是柳家家务,容不得外人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