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源没劝,他也知道,这件事必须要反击,什么刘大龙什么魏涛,根本不在考虑范畴之内,你曹海洋刚上来立足未稳,找你的痛脚给你迎头一击,真当我们这些人是泥捏的。
对于曹海洋接自己电话只是打个哈哈,随后就派出颜博的举动,冯源也是一腔怒火,虽说你现在比我高两个台阶,可我马上去掉副字再上一个台阶,也不比你差多少了。
至于各自负责的一滩,我这边,不差什么,街面上和体制内的形形色色朋友,也不比你少,你还真没把我当回事,一点面子不给我?
………………
唐岑又给魏涛一顿上药,下午被突然出现的许朗一顿爆踹,身上又是青一块紫一块。
祝喜春和陆江就坐在仓库门口,后者看着面前的包裹,总是不自觉的吞咽口水,眼中满是贪婪之色。
祝喜春踢了他凳子一脚:“想什么呢,这玩意儿就是拿来镇个场子,我们是正经生意人,不可能用得到,你小子别给我胡思乱想,跟着你师父好好练习,平时能用到的,就是拳头。”
陆江吧唧吧唧嘴,叹了口气,收回目光,那能扣动扳机的东西,让他心痒痒,但此时他想到的是下午出发前魏涛对他说的话:“陆江,我不否认,确实缺能够帮我震慑一些宵小妖魔鬼怪的人,也是报着这个目的收你在身边,但我跟你说句实话,我只想着不被别人欺负,没想过欺负别人。你说的那些话我信,我也不缺三五十万,如果我们真有缘分成为老板员工,希望可以长久一些,我不会让你糊里糊涂的去招惹大麻烦,你也给我听话,我不让你冲动的时候,给我收着,就算万不得已,你也不能用,听唐岑的,要论到使用这东西,你一百个你捆起来也不是她的对手。我见过你爸妈,很好的两个人,希望你在我这里赚了钱,多孝敬父母,将来娶个老婆,给老人生个大孙子,这才是你的未来,懂吗?”
别看陆江蛮楞,但他和祝喜春一样,能够很敏感的感知到,跟自己说掏心窝子话的人,究竟是在欺骗自己说假话,还是真心实意说真话。
他信魏涛说的。
祝喜春当时也说了一句话,两个看似不对付的人,实则很对脾气和胃口的一句话:“既然一个锅里吃饭,之前出去,那才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平时老板是老板,真有事了,他肯定冲在我们前面。”
这话更是真话,画面犹在眼前,魏涛当时拎着两把甩棍,往回冲的时候,确实是第一个冲上去的。
再想到自己第一下挥舞大关刀时,唐岑用甩棍敲打了刀柄一下,用的是你的狠,但不会拿你纯粹当‘刀兵’来使用。
接触时间虽短,能够过‘心’的事情不少,所以此时陆江骨子里对于包内那把猎枪的跃跃欲试,还是能够收起心思,愿意听从老板的命令。命令也分很多种,有些命令就是命令,有些命令,会让你觉得,老板下达之前,已经充分的替我着想。
一句话,真心换真意。
敲门的声音响起,唐岑只是略微停了一下,缓缓站起身去洗手,魏涛则穿上衬衫。
祝喜春和陆江就差了很多,很紧张,蹭的一下站起身,陆江第一时间就将那包裹拽在手里,拉开拉链,一只手伸进去。
祝喜春走到门前:“谁?”
“颜博。”
祝喜春还恍惚了一下,说话的声音到是颜博的,只是这正经的态度,让他觉得是不是有人冒充。
“大春,开门吧。”
能让颜博正经起来不敢吊儿郎当痞态十足的,只能是他身边跟了别人,一个能让他老老实实的人。
门开,曹海洋迈步走了进来,颜博跟在身后,状态正经了不少,但烟依旧不离手。
“曹叔叔。”魏涛很平静的打招呼。
唐岑洗完手也出来:“曹叔叔。”
曹海洋看着唐岑:“你这丫头,就不该让你回来,有了你,他更没顾忌。”
唐岑笑笑,没有回应。
魏涛也没接话,场面一时陷入冷场。
“说说吧,怎么想的?”曹海洋坐下来,示意颜博也坐下来休息,对方拿出一支烟递给他,曹海洋接过来,颜博给其点燃。
魏涛系好衣服扣子,他也是故意让曹海洋看到自己身上的淤伤,你们这帮老家伙,一个个心思鬼得很,许朗那厮因何而来,因何揍了我一顿,不是帮你揍的吗?警告我要守规矩,再有这样越界的事情,可能就不是揍一顿了。
曹海洋装作没看见,他心里是认可的,该揍,这臭小子之前是觉得有一颗狠心肠,但那狠他觉得是做大事的果决果敢,真心没想到,这小子下午会那么做。
他认知中的魏涛,不是个冲动的人,那样谁也不打招呼的行为,原因只有一个,他知道打招呼了,包括自己在内都得拦着,会不让他做。
因为下午的事情,曹海洋再也无法将魏涛当成一个晚辈去看,甚至一度有了些许的迟疑,女儿跟他在一起,将来会不会幸福。他不担心魏涛会不会对女儿好,也不担心魏涛会不会误入歧途,他担心的是,这样一个敢于去狠的人,未来自己女儿真的跟他在一起了,会不会所有事都听他的。
所以,正在省城的许朗,接到了曹海洋的电话,一路狂奔,车子进城直奔唐岑的仓库,到地方,给魏涛一顿爆踹,走了。
既是警告,也是画线,更是给他立规矩。
这件事,你越线了,念你第一次,小惩大诫,再有,莫觉得背后有人就可以护你周全,可能我们会是第一个让你知道什么是做错事要接受惩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