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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那您呢”叫班德的鱼人战士急道。

“如果敌人旨在灭我全族,必然尾随船队追去,我可以留下来阻他们一阻,如果只是想占领这片土地,我也一定要他们付出一些代价快走吧,最后一批平民正在登船,快去保护他们。”

“族长”

“一百多年来我将精力寄托在族中事务上,从不敢回忆以前的事情,现在,现在,我不想再为别人活下去了。”说着司丽艾丝将头上的族长金冠摘了下来,递到班德手里,“把它交给深海的长老。走吧。”

接下来任别人如何劝,司丽艾丝都不再说话,而她的身份威望还在那摆着,没人敢上去拉她。等看到最后的娜迦族战士边打边向西海岸撤退时,班德叹了口气,带着我们飞奔而下。

半山腰上略对比了下敌我力量,我才知道司丽艾丝放弃南岛的决定是多么明智。来到山下,从逃往海岸的正哭喊着的人群中穿过,说实话,我并不能感受他们的痛苦,因为我从来没被人从家乡赶出来过。向苦难中的人说要坚强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是,扶起一个摔倒的孩子时,把腿脚不灵便的老人扶上飞马时,和身边一脸悲愤的鱼人战士并肩作战时,我说不出这样的话,它很无力很苍白很可笑,一旦出口就很清晰地画出了我和那些苦难中的人的界线。一边水深火热,一边事不关己,怎能把这么明显的差别提到他们眼前,怎能加深别人的痛苦

我能做的,只是和戴芬妮,和同来的那些人类战士一样,尽可能地默默融入这个环境。这是一个种族的恶梦,我们都希望这个梦能早点醒来。

然而即使是梦魇时也有美好的事物,那就是自己那份对于渴望清醒的坚持。

不知何时天地间响起了飘渺幽远的歌声,像是大海的呼唤,像是清风的抚o,像是对最爱的人的思念,那歌声如此悠扬婉转而又没有任何的音节,如此轻灵柔和地飘荡在每个人耳边,就像是从心底响起没有任何声音能够用来形容它的美,因为它已经是声音中美的极致。

逃亡中的平民、防守的娜迦族战士慌乱的心在歌声中渐渐平静;穷追不舍的入侵者,那些兽人和巨魔们心中的战意也越来越低,上眼皮越来越沉重。

入侵者很快发现了声音的来源,大批的兽人和巨魔向山崖下聚拢。

歌声仍然悠扬,压力大减的娜迦族战士把最后一批族人送上了船,绝大多数的入侵者已经来到山崖下,先头部队已经冲到了半山腰上。

最后一只船离开了海岸,崖顶上传来的歌声不着痕迹地起了变化,缠ian悱恻

身边的戴芬妮忽然召唤出飞马,上马径直飞向山崖方向,我来不及阻止,只得也召唤出飞马追了上去。戴芬妮远远停在了山崖上方,任凭飞马如何拍动翅膀,也难于前进分毫。无形的气场同样挡住了我,我和戴芬妮并马悬停在空中,向下方望去:司丽艾丝以她娜迦族特有的嗓音在崖顶唱着,冲到崖下的敌人全都陷入了沉沉的睡眠,可后面潮水般的敌军仍在向前冲着,嘴角已经开始流血,她却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她凝望着天空,如此温柔,好像又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当兽人们不再盲目向上冲的时候,司丽艾丝的歌也到了尾声,我和戴芬妮眼睁睁看着她的皮肤慢慢失去了色彩,由鲜艳而暗淡,继而转为灰色,最终整个人石化成了一个青色雕像。

那雕像栩栩如生,就算最冷血的人也能从她的眼中看到浓得化不开的情意。

回到船上后,不用我们说,大家已经知道了他们族长的死讯,她的歌是只有历代族长以生命力为代价才能吟唱的,而以她这次歌声的魔法效果和范围,声停之时,也必是生命力耗尽之时。

信守诺言,我们和娜迦族一起在海上飘荡了一个半月,终于来到了他们说的深海入口。那是一片深蓝的海域,据说,他们的种族就发源这片海域之下。尽管早已看到了前面的船只平稳地沉向水下,等真到了自己所在的那条船时,还是忍不住心惊胆战。进入水中,就会看到一个大大的气泡将整条船包围了起来,那是他们种族物控水魔法。所有的小船都包裹在气泡中飘向大海深处,光线越来越暗,越来越暗,最终伸手不见五指。在黑暗中下坠,下坠,再下坠,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脚下远处亮起了一颗星星。身边的人都没有说话,但是借着微光可以看到他们脸上的欣慰之色。

两个小时里,那星星发出的光芒并未变强,个头却越来越大,慢慢地,我在它的纯白色光芒里找到了其它色彩,渐渐的白色反而被其它色彩代替,它的真面目也终于展现我们面前。

那是一个包围在超大的气泡中的方圆至少百里的海底世界。

包围着小船的小气泡纷纷附在了大气泡上,外层的薄膜连在一起的时候,小船也被吸进大气泡中,接着整条船就顺着大气泡的弧形内壁慢慢向下滑去,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风驰电掣。除了我们这些外来人外,船上的娜迦族全无紧张神态,反而十分兴奋。小船像是炮弹一样冲进了大气泡底层的平地,那里长满了或紫色或褐色或灰色的海藻一样的植物。根本不必碰到,小船两旁的海藻就被带飞起来,在空中悠悠飘荡。不知在海藻地中滑行了多远,带飞了多少海藻,小船终于慢了下来,最终停在海藻中。看着那些齐腰高的海藻叶子那奇特的摇摆方式,又重重地挥了挥胳膊感受了一下身边的阻力,我终于相信,我们现在被浸在液体里。

奇怪的是呼吸了二十多年空气的肺来到这里之后并无不适之感。尽管如此,看着娜迦族的男女老少们喜笑颜开,我仍然不敢张嘴,我怕被灌一肚子凉水。戴芬妮和我一个样,捂着嘴瞪大眼睛看着我,模样十分可爱。这次是首次单独和戴芬妮离开龙回之怒这么久,数月的相处中我们两个的感情比以前更铁了,如果不是我也不敢张嘴,这会早就开口嘲笑她了。在班德的好一翻劝说下,我们才终于敢开口说话。

深海里人并不多,现在一下回来这么多人,百废待举,我们自然不忍心再让人陪我们四处参观。既然已经完成了任务,而且出来多日大家都有些想家,我们便决定打道回府。深海的长老们知道此时不是留人的时候,就送了戴芬妮一条坠着三颗蓝色泪型宝石的金手链,派班德送我们回去。

送戴芬妮礼物的老头一副老实八交的模样,已经送了戴芬妮礼物,却对我毫无表示,我心中暗自嘀咕,为何厚此薄彼,莫非这长老是个老色胚心中龌龊念头刚转到这,戴芬妮已经谢完了长老,并直言不必派人送我们,我们有直接回去的传送阵。

原以为这次的深海之行就要到此结束,不料那长老一听我们竟然有移动的传送阵,当时就来了精神,一把拉住戴芬妮要马上亲眼看看传送阵在哪。我只好把水晶剑递给了他,让他自己研究,并告诫他别把传送阵给打开了。不然他是回了魔泉,我们还得花几个月慢慢划水回去

不得已只好又在深海多住了两天,好让那老头好好研究传送阵。未曾想他竟然是个魔法痴,两天中我们已经自己把深海逛了一半,而他研究魔法阵还毫无进展,而且劲头更胜从前。第三天,老头终于明白短时间内是研究不出头绪来了,见到我们时语出惊人:“我和你们一起走吧,只要能让我继续研究这个传送阵。”

“老人家,你可是娜迦族的长老,族里正重建深海,怎么能没有你呢如果不是我们得用剑上的传送阵回去,我真想把剑就这么留给你。”我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嘀咕的却是,嘿,你一个干巴老头,一没财二没色,出了这一亩三分地连权也没了,送礼的时候也不知道关照一下我,我带着你一个累赘回去干什么

这老人家身体确实异于一般的男性鱼人,我所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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