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你!”
张康喝道,猛地将匕首刺进了他的胸口。
“你…你……”张谦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兄长,不要怪我,你太无能了,只有我才配做张家家主,否则燕王府早已飞灰湮灭。”张康面色狰狞,匕首转了一圈,张谦登时软软倒下。
侍候在一旁的管家张跃没有任何反应。
而是躬身道:“郡守在燕郡豪族中名望无两,早该成为张家之主。”
张康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微微点头,“把尸体处理了,就说家主暴毙,今日之后,张家一应大小事务,俱都由我处置。”
“是,郡守大人。”管家转身离去。
瞥了眼张谦的尸体,张康望向燕王府方向。
他此时杀张谦一是为私人仇怨,二则是拓跋烈之命,三则是为了保住张家。
因为只有张家在,他才有能力去完成拓跋烈交给的他的任务。
而张谦为人贪财冲动,说不得又会做出愚蠢的行为。
若是以前燕王疯傻时,无论做什么倒是无所谓。
但如今,燕王病愈后一应行动都显得其不简单,加上王府实力大增,再惹燕王府只会让燕王警惕张家。
且北狄骑兵至少得两个月才能来,所以他得保证这两个月张家安全无虞。
何况杀张谦,掌控张家又是拓跋烈的命令。
在他看来,时机已到。
张谦一死,他把对燕王府的迫害全部算到张谦头上,假意和王府和缓关系,迷惑王府,便能多拖延些时日。
而他需要的恰恰是这点时日,即便王府不相信他也无妨。
待北狄大军至,他便赢了。
……
“张谦死了?”
燕王府,赵煦得到这个消息惊讶了半晌。
“千真万确,张康刚刚前来拜访下官,还将一份张谦近些年犯下的罪状交给了下官,让下官呈递给殿下。”刘福将一张纸交给赵煦。
“简直莫名其妙,你怎么看?“赵煦被张家这一番操作搞得有些糊涂。
人死灯灭,这些罪责在手,他也没法处置张谦一个死人。
刘福冷笑一声,“殿下,以下官来看,这张康可比张谦难对付十倍,张谦是硬刀子,做什么一览无余,而张康是软刀子,防不胜防。”
顿了下,他继续道:“除此之外,张康还向殿下表了一番忠心,意思前些日子也是受张谦胁迫,一副忠臣嘴脸,大有向殿下效忠之意。”
“有意思。”赵煦摩挲着下巴。
只是他可不傻,脑子里充满了自古至今的知识。
燕郡,他最大敌人张家突然生了如此变故,不是真的怕了,便是有更大的阴谋在。
只是到底是什么阴谋?他也猜不出来。
而未知才是可怕的。
最让他的恶心的是,如此一来,张家变身白莲花,他倒不容易下手了。
陡然想到什么,他急问道:“不对,张谦死了,理应张让是张家家主,怎能轮到他张康。”
“下官也这么问了,张康的意思是张让罪大恶极,拘押在牢中,没资格继承张家。”刘福道。
赵煦猛然意识到什么,他道:“你立刻去趟府衙大牢,将张让提来。”
刘福会意,忙小跑出去。
一盏茶的功夫回来,沮丧着一张脸,道:“殿下,张让吊死狱中,牢中狱卒说是畏罪自杀。”
赵煦叹了声,“看来张谦不是因病暴毙,怕是张康做了手脚。”
“如此一来,便是张家内斗了,只是张康为燕郡郡守,如今又手握张家权柄,现又对王府一副言听计从之态,这样一个人卧榻王府之侧,实在令人难以安寝。”刘福反倒更是忧虑了。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赵煦和刘福有同样的想法。
而且张康希冀拿张谦顶包,王府就会信任他们,未免太单纯了。
只是张康怎么会是单纯之人。
那他到底什么图谋?赵煦和刘福对视一眼,如盲人摸象。
沉思了一会儿,他道:“不管张康在搞什么,既然他言下之意要效忠王府,那么你便发一则王府政令,看他作何反应?”
“殿下英明,试一试就全明白了。”刘福笑的很阴险,“不知殿下要发布何政令?”
“免除燕郡百姓三年赋税。”赵煦坏笑道。
刘福竖起大拇指,“燕郡赋税本就到不了王府手中,免除赋税既得了民心,又让那些贪官污吏无法捞油水。”
赵煦继续说道:“还有,把燕郡兵仗司拿下,派遣王府署衙官员掌管。”
“是,殿下。”刘福领命而去。
赵煦这时又叫过一个王府家丁,把王彦忠叫了过来。
“妻儿的下落查到了吗?”赵煦问道。
他本来就要剪除张家羽翼。
现在张家出了变故,正可以伺机行动,进一步试探。
王彦忠道,“回殿下,小的已查到,就在城西一间院子里,有十余人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