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又看向管种,他道:“你给燕王带个话吧,朕的本意原是让他在燕郡低调行事,做个富贵王爷,闲暇一世,但近日这又是制冰,又是卖酒的,京师无人不知在燕郡还有他一个燕王,现在是低调不成了。”
稍微顿了下,他道:“你再告诉他,虽然他在燕郡折腾的有声有色,但也要小心,行事不可鲁莽,以保全自己性命为要,不过,也无需太过畏首畏尾,大颂皇家一体,他怎么说都是大颂的皇子。”
“是,皇上。”管种闻言心中一喜。
这些话等于皇上认同燕王在燕郡的作为。
而且隐隐有暗中支持之意,若如此,燕王将来在燕郡便有了更大的依仗。
赵恒点了点头,继续道:“还有,让他不要怪朕送他去燕郡,他和朕是父子,也是君臣,朕能因一时之喜怒贬黜官员,自然也能贬黜皇子。”
“殿下只怕自己不能在皇上膝下尽孝,万不敢对皇上有怨言。”管种急忙说道。
“这就对了,毕竟血浓于水。”梁成笑道。
赵恒这时扬了扬手,“好了,你且回去吧,这几日朕会给他下个诏书,一正视听。”
“谢皇上。”管种应了声,躬身退出大殿。
梁成将管种送到门口,折身回来。
“此番,燕王该放心了。”梁成掀起珠帘。
赵恒踱步出来,微微点头。
燕王这点心思他还是能猜出来的。
他孤身在燕郡,自然要维持与他的关系。
毕竟,所有人都认为,他把燕王送到燕郡基本是放弃燕王了。
现在,他若有所回应,只这一点便能震慑住诸多宵小。
但有利必有弊,此番同样也会给他带去不少敌意。
只是,燕王的生意让他名声在外,他想遮掩也遮掩不了了。
所以,他才决定改变态度,明着告诉天下人,他是燕王的这个儿子的。
“燕关已有墨翟坐镇,如今在加上燕王,互为犄角之势,我大颂北疆应该能更牢靠些了。”赵恒轻轻吐了口气。
这也是他得知燕王病愈,就决定扶持燕王的一个原因。
只要北疆不破,大颂内的势族虽暗自割据,但大颂至少还能国泰民安。
但若是北疆破碎,大颂将再无宁日,这点他还是拎的清的。
至于袁家,他一百个不放心。
毕竟若是袁家拥兵自重,倒向北狄或西凉,大颂的北方屏障也一夜间飞灰湮灭。
基于这点,他也必须支持燕王坐稳燕郡。
“这只能说皇上深得上苍厚爱,若是其他皇子入了燕郡,半路上就会出事,而燕王当时疯傻,倒让袁家和燕郡的豪族放松了警惕,这才让他有机会站稳了脚跟。”梁成奉承了一句。
赵恒闻言,哈哈大笑。
对他而言,燕王的事的确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不过,他虽已决定在朝中支持燕王,但这支持的力度还要看燕王下面在燕州的表现。
毕竟他左右不了燕王在燕郡的行事。
而一旦给燕王下旨安抚,对燕王有敌意人也定会针对他。
若是他最终挺不住,他可以将其召回,令其做个闲散王爷,
但他从此也就没了价值,回到京师,他没有势族支持,也什么都不是。
而等他驾鹤西去,怕是闲散王爷也做不成了。
“煦儿,你可不要让父皇失望。”赵恒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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