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上的那条碎花围裙。
不过就算是如此简朴的服饰,穿在她身上,竟是穿出了一种清水出芙蓉的味道,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早上山里寒气重,你穿这么少当心着凉。”白露逗着鸡,手中抓着一把谷子,洁白的手腕轻甩,随着纤细修长的玉指展开,落在地下那一粒粒暗黄色的稻壳很快便被围着在她身边的鸡群争相抢食着啄扫而光。
“没事,呆会儿跑起来就热乎了,贵在锻炼。”高展张开弓步活动了一下韧带,看着白露想问她祠堂的方向,但想起昨天听到她和白奶奶的对话,欲言又止,“我去村里跑一圈,记得给我留早餐啊”说着,小跑着朝院子外奔去。
“别跑远了,如果你回来我不在,就到锅里找,我替你热着。”白露看着高展高大的背影,大声叮嘱道。
村民们似乎都有早起的习惯,好像他们更加明白一日之计在于晨的深刻寓意。
农田中,菜畦里,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行色匆匆。
把身体各个部位跑开活动了一阵后,高展来到后山竹林里,练习了约半个钟头的高氏乱踢法。
置身于青翠碧绿的竹林里,高展没来由地想起昨夜在温泉竹林中让他血脉愤张,精彩刺激的那一幕,不知不觉的眼前又浮现出陆影那诱人的胴体以及双腿间与众不同的洁白光溜
再想起昨夜雷雨的急骤,白露描绘的祠堂的破落,高展在竹林中再也呆不下去了,用力摔了摔头,像是要把眼前那数不清的赤裸丽影全部驱走,然后以一种近乎冲刺的速度往村里跑去。
高展一边跑一边寻思着,整个村里除了白露家,他似乎就跟村里小卖部的老板胡子打过交道,于是,顺着村里的青石板铺就的小道,高展没一会儿就跑到了村里唯一的那家“百货商店”门前。
小卖部已经开门做生意,胡子老板正双手交叉俯身撑在柜台上,与一位年近花甲的半百老头在闲聊。
“胡老板,早上好”高展显得很热络的跟胡子老板打着招呼,“你的店开门挺早啊”
“小伙子,你也早上好,瞧你这架式不像是来跟我做生意的吧”胡子咧嘴笑道。
“如果你这有新鲜牛奶卖的话,我就算是晨练跑步也照样可以成为胡老板的忠实顾客。”
“牛奶这玩意也就城里人兴这个,山里人没哪个喝这带腥骚味的玩意。不过,奶粉我这还有几袋,你要不要”
“只有奶粉啊没过期吧若是没过期的话,您帮我留着,我呆会儿来拿。”
“怎么可能过期,咱这店虽小,但坑人的买卖可不敢做,村里若是有人家生了娃,奶水不足,就得靠奶粉来补充,我哪敢进那些过了期的货,不然吃出毛病来,还不被村里人指着脊梁骨骂。”
“听您这么说,您店里的奶粉肯定都是婴幼儿吃的,只怕没有适用于青少年和中老年人的吧”
“还真让你说准了,咱们村除了刚生下来的娃,谁喝这个啊不过,如果你想要,我下回可以替你带点货回村。”
“行,胡老板,青少年和中老年喝的您一样给我带两袋。回头我把钱给您送过来。”
“不用不用,你还有一百多块在我这存着呢。”
“那我先谢谢胡老板了。胡老板,我想跟您打听点事,村里的那个旧祠堂怎么走我听说你们村很有些历史了,想去那参观参观。”
胡子老板也没多想,顺着十字路口的西小街一指,“你从这一直过去,大约一千米,往右拐,再过五百米看到山就可以看到原来的李家大祠堂了。”
“谢了,胡老板。”高展朝胡子老板挥了挥手,往西小街方向不快不慢地匀速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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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卷第十章冷艳陆影
“胡子,这就是住在白露家的那个城里细伢子”之前一直跟胡子老板聊天的那个半百老者望着高展远处的背影问道。[]
“还不就是他,长生叔,敢情您老也知道咱们村来了个城里学生”
“还不是听王三家的那些快嘴媳妇说的,说他是白露家的小汉子呢”
“王三家的那个婆娘就是嘴碎,白露这孩子才多大,我记得还没满十四吧再说了,这城里的学生哪能看得上咱山里姑娘,回头得跟王三家那个婆娘说道说道,别让她那张碎嘴把我这个难得的客人吓走了,我还指望着这小伙子在村里多住上一阵子,好把我店里的那些存货都卖给他呢”
“白露是个可怜的好姑娘,小小年纪爹娘都不在,还得照顾常年抱病在床的奶奶,或许这个在她家借住的城里伢子能顺带帮衬点什么。”
“是啊,长生叔,这小伙子有热心,我店里的米、油和挂面他都包了,有这些好米好油好面吃着,说不定白奶奶的身体也能慢慢好起来,小白露也不用那么辛苦的天天往山里跑。”
一心只想着祠堂的高展,自然不知道胡子老板和长生叔在他背后的这番议论话题,他一边跑着一边在脑子里幻想着待会儿见到陆影是什么场景。
过了西小街的青石路,右拐没多远高展就看到了那座依山而建的祠堂半掩在小树林葱葱枝头中的轮廊。
昨夜的雷雨让路面很湿,不时还有一淌淌混浊的泥水挡在道中。
高展一路跳跃着跑动,没多久就来到祠堂的大门口。
入目二层楼上的那些明显已是朽木的梁柱门槛,高展有种整座祠堂随时都有可能坍塌的危险感觉。
屋顶上早已斑剥陈旧的兽雕飞檐,以及挂在屋檐下锈迹斑斓的铜制风铃,无不昭显它曾经的辉煌和风雨沧桑。
抬步走上两侧长满绿苔的麻石台阶,高展一脚高一脚低的走进了只剩下半扇破旧朱漆木门的祠堂里。
这祠堂年久失修,在风雨的侵蚀下墙皮脱落,呈现出一番颓败之象。四处丛生的杂草丛生,使得这祠堂凄凉破落得有些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