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有机会的话,回给他一份礼物吧。
任炎回完信息把手机揣好。他和雷振梓两个人正坐在大堂沙发上透着气。
雷振梓看他一脸性冷淡的样子,忍不住打趣:“怎么的,没胆子自己送手机过去?人太美了怕自己把持不住?你不是说也没觉得今晚人家怎么好看吗,怕什么。”
雷振梓以为他能激得任炎跟他辩驳,嘴硬地说些“哪里有那么好看?我有什么好怕?我懒得去!”之类的话。
结果任炎却沉默下去。他整个人的气场都跟着暗沉了下去。
雷振梓甚至都有点后悔逗他了。
任炎再开口时眼睛看着前面,好像认真在看着什么,其实焦距是虚的。
他声音深沉得令雷振梓再也嬉笑不起来。
“老雷,”他说,“我后悔看到她那么漂亮的样子。明知道不该,就应该拉开距离的。做她的学长,帮她成长就好了。我其实还没那么喜欢她。可她今晚真的很漂亮。”
晚上酒会之前,他到宴会厅门口去接雷振梓。
雷振梓那会和他说的话,他其实一句也没听进去。他当时一抬头看见了她从楼梯上走下来。
她一下就撞进他眼睛里,撞热了他的视线。
他现在眼睛看着前面,好像认真在看着什么,其实焦距是虚的。只有酒会开始前,他抬头一瞥间看到的那个正在扶着楼梯栏杆下楼的女孩在他脑子里成的像,才是实的。
他想她今晚啊,怎么会那么漂亮呢?
漂亮得都叫人心里难过。
酒会结束后,瀚海家纺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楚千淼回到北京的第二天,就重返到嘉乐远的项目上,一天都没歇。
之前大家都被瀚海家纺的事情分走好一阵子精力,董兰虽然没说什么,但楚千淼知道,接下来他们得使劲把嘉乐远的项目往前赶才行。目前嘉乐远还处在辅导期,他们得赶紧完成辅导,申请辅导验收后好准备上市申请材料。
经历过瀚海家纺上市前的两股风波后,大家不约而同地觉得,和以前比,任炎好像变得随和了不少。
尤其他对楚千淼,连秦谦宇这个大号傻白甜都看得出,他们两人之间多了重亲近的感觉。
秦谦宇觉得以前这两人只是口头的学长学妹,但现在有点实打实了。
他还觉得任炎现在很有一种万能学长带着菜鸡学妹在职场上成长打怪的长辈架势。
秦谦宇告诉楚千淼,这可是任炎给她的独一份的另眼相待,别人可都再没有这样的待遇。
楚千淼也能感觉到任炎对自己有一份不同他人的厚待,搞得她有一阵子一会心跳快,一会心跳慢,都快得心肌炎了。
但她后来发现,他厚待她的程度,是适可而止的。
他的态度让她明白,他可以给她一些宽纵,是学长照顾学妹的那种。除此之外不会更多了。他也在用他的适可而止告诉她,在他宽纵她的范围内,她想干什么都行,但不可以再向前僭越了。
后来有一次下班闲聊的时候,秦谦宇对她说,其实任炎是个坚定的不婚主义者,所以他从来也没想过她和任炎之间会有什么事发生。
她听了这话之后有点懂了,也明白理解了任炎的适可而止。
他是坚定的不婚主义者。
她和他正相反呢。她要是跟哪个男人谈一辈子恋爱不结婚,先不说过不过得去自己这关,首先她爸妈估计就能气死。
大家的人生观念不同,不是一路人,行不到一处去。
所以她当然是知趣的,摆得正自己的心态和位置,帮他一起守好适可而止的距离。
但总有那么几个瞬间,她想起他在春天傍晚抽烟的样子,或者他站在窗前靠着桌子扯松领带的样子,或者他谈判时算无遗策掌控全局的样子,想起这些瞬间时,她心里会有一些失落和遗憾。
但她想没关系的,人生从来少不了遗憾,人总得学会和遗憾平和相处才行。
工作中她掌握着与人相处的距离,生活中,她想着怎么能帮谷妙语解决一下工作难题。
谷妙语的事情虽然查明澄清了,但网上还是有人对她说三道四。生活就是这样,假的东西传起来飞快,真实的澄清却要被验证许久许久。这个世界有时候真是充满恶意。
楚千淼和谷妙语商量着,谷妙语一边找工作,她们一边找房子搬出去。她们总不能长时间白住在任炎的公寓里,非亲非故的,这也不叫个事儿。
房子倒是好找,可是眼下,谷妙语找工作成了她们俩生活中最大的烦恼——因为受到之前网络舆论事件的影响,谷妙语投了很多简历都没有什么结果。
楚千淼本来很担心谷妙语会抑郁,但还好,有邵远这个小兄弟陪着谷妙语解闷。
这天楚千淼上班前,谷妙语试探地问她:“水水啊,我们养只猫行不行啊?就是嗯……一个朋友吧,捡了只小猫,我能不能接过来养啊……”
楚千淼一边穿鞋一边吼:“不行!我最烦带毛的小畜生,你要是敢养我就敢把它炖汤!”
作者有话要说:等猫抱回来,小姐姐,马上要打脸了。炖汤???不存在的【微笑
楚千淼:脸算个屁?谁有猫了还要脸?!
第46章离席的原因
楚千淼赶着任炎也到嘉乐远尽调现场来的一天,趁着午休时秦谦宇他们都去了咖啡厅,屋子里只有她和任炎两个人,她告诉了任炎,她和谷妙语会尽快从他房子里搬出去的事情。
“我们最近正在找房子,已经和中介约看了两个,今天是周二,二三四五……学长,这周末我们差不多就能把你的房子腾出来。”楚千淼对对面办公桌前正垂着眼认真看着电脑文档的任炎说。
任炎开始“嗯”了一声,反应了一下后,他抬起眼,看向楚千淼,眉心微微一皱:“你们可以一直住在那套公寓里,不用搬走。”
楚千淼摇头:“那不行的,无功不受禄,平白无故地我们一直白住你的房子,不是那么回事儿。”
任炎又皱一皱眉,说:“那你们就别白住,给我付点租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