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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金手指 圣者晨雷 2298 字 2023-09-29

赵与莒在史弥远处并未多久便告辞而去,史弥远送他出门之后转了回来,那管家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相公,方才沂王嗣子来时,为何相公让他坐主位”

“竟有此事”史弥远大惊失色,睨视那管家好一会儿,这才顿足道:“这却是失礼了”

那管家低下头,不敢再言语,自家相公做事向来谨慎地,这般失礼之举,果真是无心之举么

对此,他是一点都不相信。

“不错不错,果然不错。”史弥远又睨了他一眼,见这管家不再说什么,他黑着脸,心中却满是欢喜:“一个小小秉义郎,便来老夫府中致谢,是个知恩识相之人。事无巨细都向老夫禀报,毫无避讳隐瞒,显然是极信任老夫了。将寒微之时地使女接入王府听闻那使女姿色虽说不错,却未必比得过王府使女,这位新嗣子倒是个念旧之人。老夫让他坐上首主位,他便坐上首主位呵呵,不错,确实不错”

赵与莒出了史弥远之门不久,沂王嗣子拜访史相国的事情便传到了赵耳中。他气得冷笑数声,将桌上的一个官窑瓷杯砸在了地上。

他今年不过二十出头,生得也是相貌堂堂,只是两道眉毛特浓了些,在让他显得英挺之余,也显得有几分暴躁。

“想用那小子替代孤家哼,史新恩啊史新恩,你以为父皇会让你如愿”他在心中嘀咕着,转身去看墙上地地图。过了会儿,一个宫女轻手轻脚地进来,将地上的瓷器碎片收拾干净,赵指着地图对她道:“知道此处是何方么”

那宫女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秀丽地脸来,她眼神有些飘忽,摇了摇头:“奴只懂鼓琴,却不知这地理呢,殿下与奴说说,此处是何方”

“此处便是琼崖,他日孤若得志,必将史新恩发配于此”

史新恩便是史弥远,赵极厌恶史弥远,常言要将他发配至新州、恩州,故此以“新恩”称呼他。那宫女听得一笑,正待回话,忽听得外头有脚步之声,她回头一看,立刻垂首行礼,避在一边。

来地是赵之妻皇子妃吴氏,她看了那宫女一眼,摆了摆手道:“退下去”

宫女闻言行礼退下,吴氏见外头无人,这才上前对赵道:“殿下,那史贼亲信遍布内外,方才那绿绮便是史贼所献,为何还当她这面诟骂史贼”

“我与绿绮乃知音之交,她必然不负我。”赵冷笑了声:“伯牙子期,你是不懂的。”

吴氏闻言黯然,赵极喜鼓琴,那绿绮也是如此,二人相应相和,比起她这个正牌的皇子妃更为亲热。她心知若是多说,必然被赵以为是嫉妒,只能叹了口气道:“殿下又为何事恼怒”

“孤那位堂弟,就是史弥远不知从何处找来的那个赵与莒,昨日被父皇命为秉义郎,今日便巴巴地赶拜去见史弥远了。”赵咬牙切齿地道:“那史贼勾结皇后,擅权十载,党羽遍布朝堂,党同伐异欺上瞒下,他身为皇族血裔,不思为国除奸,却去与这史贼搭在一起”

“殿下”吴氏皱眉又“嘘”了声,她行到门前,看看左近无人,叹息着道:“殿下,事关皇后,还请慎言”

赵“哼”了一声,不过这次他未曾反驳吴氏。吴氏见他双眉紧锁,知道既是被史弥远惹恼,又是担忧那位堂弟赵与莒,便建议道:“殿下,当初殿下在潜邸之时,真景希注2曾为殿下沂王府教授,与殿下有师生之谊。真公乃海内名儒,在地方又颇有建树,如今虽丁忧在家,却仍得天下民望,殿下何不写信与他求计”

赵心中一动,吴氏此言是正理,他身为皇子,虽然也有自己的班底,只是其中多是附势之辈,还无人能与史弥远抗衡,若是得了真德秀,那便完全不一样了。真德秀海内名宿,故交好友遍于四野,不仅深得人望,而且在地方任上颇具官声,若是得他臂助,自己一方必是声势大张。

“我这便与他写信。”他断然地说道。

第一卷、朝为田舍郎九十九、此去应是千层浪

淡水码头处人山人海,居住在淡水的数万人,仿佛都挤到了码头来,将原本很宽敞的码头广场围得个水泄不通。

李锐气喘吁吁地自人丛中挤了过来,焦急地在人群中寻找自己的目标,他一路上至少踩了五六个人的脚,每次都少不得说“对不起”。被踩之人看到他一身学堂少年服饰,大多只是笑骂一声,不与他追究。

他终于挤到了人群最里面,一大堆的送别亲友的人当中,于竹算是比较显眼的,因为他身边没有亲友,只有他一个人。他满脸不在乎地吹着口哨,用半是戏谑半是轻蔑的目光扫视着送行的人。

“老竹”李锐大喊了一声。

人声嘈杂,于竹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李锐有些焦急,他又向前挤了几步,离李锐只有十余步了,他再次大喊:“老竹”

于竹这才听得他的声音,他偏过脸来,发现是他时,眼眶突然一红,但于竹还是忍住了,他高傲地昂起下巴:“你为何来了”

“来送你”自从当年于竹因为想算计李锐而被李邺惩治之后,二人便没有再说过话,包括于竹因为年满十七选择自学堂中出去,李锐也不曾与他谈过半句。可今日,李锐心中却突突直跳,这数年来为了少年的脸面而冻结的心,刹那间都融化了。“俺不要送”于竹再次昂起下巴。

“说什么浑话,你是俺好友,俺不送你送谁”李锐也眼睛红红的。他扑上去一把抓住于竹的胳膊:“老竹,你为何偷偷报了名,这一去这一去”

“俺清楚,最快也得两年才能回来。”于竹满不在乎地道:“若是途中遇险,能不能活着回来尚且不知。”

“那你还报名呢”李锐急了:“俺还说过两年学成之后,便与你一起去大金,帮俺叔父打拼,你为何就自个儿跑出海了”

“俺无亲无故地,没有牵挂,再适合不过。”于竹冷笑道:“倒是你。还做着去帮你叔父的清秋大梦啊。在初等学堂的日子,全都学到猪狗身上去了”

李锐一怔,还不等他回过神来,那边就听得一声低喝:“于竹”

于竹几乎象条件反射一般站得笔直。双手下垂,放在两腿裤缝之侧。昂首挺胸目光平视:“到”

李邺大步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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