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149(2 / 2)

大宋金手指 圣者晨雷 2285 字 2023-09-29

见着他一本正经地劝自己在后宫多玩女人,赵与莒只觉得厌恶,真德秀不能说是坏人,只不过他将理学地利益放在国家民族之上,或者说他将理学的利益就当作了国家民族的利益。他已经执拗得有些近乎偏执,象是那些宗教狂信者,或许正是有他这般地理学大家反复鼓吹,理学才击败儒家其余学派,成为中华此后数百年中儒家主流,终于先后为两个鞑虏王朝所利用,成了禁锢中华创造与活力的枷锁。

赵与莒厌恶一切走极端之人。

须得想个法子,将真德秀自自己眼前弄出去才行,近来群臣串联,倒有一半是他在穿针引线。不过真德秀私德倒不坏,而且对大宋忠诚,个人也有能力,再加之他声望极高,直接赶出去,只怕会被骂作昏君。

“真卿,仲尼曰,克己复礼是为仁也。朱晦庵也说,存天理灭人欲。”既是如此想,赵与莒忍不住要挖苦他一番:“广纳后宫夜夜笙歌。此为人欲也,朕欲灭此人欲,以存天理,卿以为是克己复礼乎”

真德秀仿佛听不出他言语中的讥讽之意,反倒理直气壮地道:“官家虽灭人欲,却未存天理,虽已克己,却未复周礼”

与他辩这理学教旨。却是自讨苦吃了,赵与莒只能无奈地拱手:“谨受教。”

“天子好学,天下之幸,然则知过需改,方为大善。”真德秀膝行向前,极恳切地道:“自官家亲政以来,万象更新。天下臣民,无不翘首,官家虽仁,惜哉不学理,故”

“真卿,朕前些时日见大宋时代周刊,看到这样一个典故。”赵与莒面色冷了下来,自己只不过敬他虚名,他却喋喋不休起来。赵与莒此时倒有些理解,那些昏君为何会厌恶犯颜直谏地忠臣了:“朱晦庵与陈龙川互辩,言语上争执不过。\\\便说陈龙川不成学问。朕倒是奇了,为何不成学问的陈龙川,反能与道学大成的朱晦庵相抗衡”

真德秀正欲答话,赵与莒摆了摆手又道:“朕又听闻,朱晦庵以为孔子诛少正卯之事为虚妄,可有此事”

“是,朱晦庵以为,诛卯之事不见子思、孟子之语。只见于荀子,必为虚妄。”

“朱晦庵以为虚,想必也是因为,诛少正卯之举,实在是算不得什么仁道。”赵与莒笑道:“唐太宗有言,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朕若听你之言,偏信理学,这算是明还是暗朕若如你之言。奉理学为圭皋。尽弃百家之言,这算是明还是暗”

“臣臣请求去”

听得天子如此置问。当着众多重臣之面,几乎没有给理学留下丝毫颜面,几乎就要指责理学为虚伪之学,真德秀羞愤交加,叩首大叫道。

“朕说过了,兼听则明,朕虽说不行理学,也不信朱晦庵之道,但朕还是希望能留你在身侧,以有所补益。若是理学为正,朕自然行之,若理学为误,卿也可知过能过,卿方才不是说,这才是大善么”赵与莒却不肯放他回家,这样的大儒,若是放他回乡,任他收徒授业,只怕理学影响会更大,而且还显得自己这个天子无容人之量。

“臣不才,不为明主所赏,只能乞罢求去,天子何必强留”真德秀又道。

“哼,朕不喜理学,尚可容你,你固执己见,不可容朕”赵与莒哼了一声:“或者你也欲学那沽名钓誉之辈,意欲弃朕而去,以待天时”

这话说得诛心了,真德秀不得不叩首道:“臣实无此意,只是”

“朕已经说了,兼听则明,偏听则暗,你若觉着朕所作所为不对,只管进谏便是,若是有理,朕岂吝罪己之诏你执意要离朝,弃朕而去,是欲陷朕于不义,而为己沽高士之名么”赵与莒懒得与他多说,冷声道:“今日为着你理学一事,误了正经的朝会,理学不过是一家之言,岂为着你一家之事,误了天下百姓”

真德秀抬起头来,脸憋得通红,却再也无法反驳。

众臣心中也对真德秀颇有不满,这次朝会核心问题原本是天子选宫女之事,但却被真德秀引至理学之争上,却误了原本地正事。唯有魏了翁,与真德秀交情深厚,不得不上前劝解道:“官家,真景希乃纯臣,实无此意,真德秀,还不快快谢罪”

真德秀长叹一声,拜倒谢罪。

赵与莒也不为己甚,毕竟对着真德秀这种迂人,可以欺之以方,留在朝中,也可以让宣缯、薛极等人的不敢过于嚣张。

这次朝会便不欢而散,群臣劝赵与莒选宫女以实后宫的打算,也只得暂时推迟。

真德秀下朝之时,群臣都不理他,他神情有些恍惚,若只是他自家被天子训斥,还不会如此,但天子明确说到不信任理学,而且还置疑理学地正当性,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原先想来,天子亲政之后虽免了他的礼部侍郎之职,却不曾将他外放,而且还空着六部之首的吏部,想是准备继续大用他的,现在才明白,他在朝中对于天子而言,只不过是面“镜子”。

而且还不是象魏征那样得天子信任地镜子。

天子励精图治,有明君之相,可为何偏偏不肯接受理学

魏了翁行在他身后,见他神情恍惚,拉住他道:“景希,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天子只是一时不信罢了,你为何便如此颓唐”

“天子何只是一时不信”真德秀苦笑着看了魏了翁一眼。

与魏了翁不同,他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这么些年,虽然恪守正道,却也算是历练出来了。他知道天子用意,若真是一时不信,他还有翻转之机,可如今这情形,天子分明是要从根子上绞灭理学。

理学如何方能求生

他二人各怀心思,还没离开宫门,忽然间有快行奔入宫内,魏了翁极是惊讶,若非重大之事,宫中严禁奔跑地,他驻足回头,见着一干大臣也如他一般停了下来。

片刻之后,他们又听得升朝鼓响,饶是满怀心思地真德秀,也不禁愣住了。

方才朝会不欢而散,这次敲响召臣鼓,可是要准备大朝会了

“魏华父,可知有何事么”葛洪年迈,出来时行在后头,此时也是满脸惊讶地问道。

“下官不知,葛参政也不知么”魏了翁看了真德秀一眼,他二人都不知道,真德秀定然也是不知道地了。

宣缯与薛极行得不远,因为与他们关系不睦的缘故,这二人没有过来,看他们在那交头接耳的神情,似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非有大变故,不致于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