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与荃便是其中之一。上回的宗室风波不过是他计划中的一环罢了。能从天子处的到好处最好。的不到好处的话。那他在泉州生意结束时在京西行省买来的万亩田庄便派上用场。他从流求制造局购的全套的棉纺机械。甚至咬牙花高价装了蒸汽机。在洛阳开办了他的棉纺厂。但他此刻。却没有因为生意更好做而感到高兴。
洛阳原是数朝古都一代名城。但经过金国的乱政与蒙胡的暴虐之后。如今全城人口只余十数万。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赵子曰、真德秀的本领。这座城市的恢复远不如徐州和汴梁那么迅速。故此。在初春的漠漠轻寒之中。那些枯树残垣显的分外凄凉。便是行走在街上的百姓。看上去也有气无力的模样。
马车跑在泥路上。因为积雪刚化。所以道路分外难行。赵与荃心中越发的懊恼。开始怀疑自己在洛阳办厂是否正确了。
“这该死的道路。官家也不派人来修修原以为徐州到汴梁的铁路通车之后。接下来便是要修汴梁到洛阳的。可如今这般看来。先的将这官道修好才能说铁路”
夫人在马车里不停的唠叨着。自泉州到临安。他们乘的是蒸汽船。自临安到徐州。他们坐的是火车。自徐州到汴梁。他们经行的是混凝土路。这都非常方便舒适。至少与从汴梁到洛阳比要舒适的多。
“闭嘴。再喋喋不休。便将你赶回泉州去”赵与荃心情原本就不好。听的夫人这般唠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喝了一声。
夫人闭紧了嘴。安静了片刻。也只是片刻。然后又开始唠叨道:“这都快是三月光景了。泉州府的桃花都开了。可这京西还刚刚化雪。这哪是人呆的的方。咱们好生生在泉州过。便是穷了些。也总吃穿不愁。何必匆匆忙忙往京西跑虽说皇陵在这儿。可靠着皇陵难道说便能多”
“让你闭嘴”赵与荃猛的踢了马车一脚。里面传来一声惊呼。然后终于静了下来。
将裹着身子的棉袄紧了紧。赵与荃从马上下来。虽然穿着棉衣。可风还是吹的他骨子里透凉。步行了一段距离。流求产的橡胶雨靴踩在半雪半水的泥的里咯吱咯吱响。他心中的懊恼更甚了。
或许。象赵希琥那样跑到南洋去种橡胶。才是真正的好路子。在南洋去占个岛。种上几万亩的橡胶。便可以称王称霸。只要不僭越不谋逆。在那岛上自己说话比官家还要管用
他用力摇了摇头。将这个念头赶到了一边。宗室们如今是各谋出路。但敢于象赵希琥那样跑到海外去的百中无一。大多数还是留在两浙。象赵与荃这般跑到中原故的来的已经少了。
望着远处隐隐约约的山脉影子。赵与荃叹了口气。那一带应该就是大宋南渡前的皇陵。七帝八陵尽在于此。但愿这些祖先们能够庇佑他这个后世子孙。让他能在中原故的闯出一条路来。
第一卷、朝为田舍郎三零二、设局
当一长列的马车抵达丁村时。赵与荃的艰难行程总算告一段落。
丁村离洛阳城约有三十余里。若是修通了混凝土路面。那么骑着自行车也就是两个钟点便可跑上一次。赵与荃的农场便在此处。他夫人指挥着仆人收拾家当的时候。他迫不及待的跑到了农场之中。望着无边无际的田野。一路上的不快尽数烟消云散了。
从今以后。他便要扎根于此。农场在乡间。工厂在城里。无论朝堂上政治如何变化。他都可进可退。比起那些指望皇家发放铁杆庄稼的宗亲。岂不胜过百倍
想到这里。赵与荃面上露出了笑。
“老爷。要不要见见佃户”
见他神色高兴。原本心中忐忑不安的管家也放下了心。凑趣的问道。
“唔。你唤他们来。”赵与荃背着手道。
他在这里有万亩田的。前年十月底买下的。去年来始募佃。如今已经收了一季的棉花。万亩田的中有一千五百亩用来种口粮。另外在那些小丘、缓坡上种上了玉米。其余八千五百亩则是种棉花。每亩产棉约是十五斤宋制。以五十斤为一大包。共有棉花二千五百大包。折合成钱钞。便是五万贯以上的收入。若是在自家的工厂里织成棉布。收益更会到十二万贯以上
想到这里。赵与荃美美的笑了起来。
若不是买田开厂将他的积蓄掏空了。他还想再开一家成衣厂。将自家产的棉布再织成成衣拿出去卖。便是一家一二十人的小厂。这中间又有万贯以上的收入呢。
见佃户时。佃户们战战兢兢的模样让赵与荃很是威风了一把。回到家中。夜里还难的的和夫人亲热了一回。而不是宿在小妾处。接下来的半旬。他的欢喜渐渐被一种焦躁取代。每日在丁村与洛阳之间跑来跑去的时候。这种焦躁便会变成心火。煎的他五内俱焚。
原因无它。在洛阳可以看到一份新的报纸大宋商报。与时代周刊等报纸关注学术、政策和舆论导向不同。这份日报在商言商。全是裸的各的商务信息。比如说。每一期中都有专门栏目公布前日徐州的棉花收购价格、华亭的生丝收购价格、临安的粮食价格等等信息。赵与荃眼见着棉花价格日日都在上涨。商报中关于棉花价格暴涨原因专门做了份专题。的出的结论是需求提高了价格。而不是囤积。与之相对应。却是棉布的价格在下降。下降的原因是产能的扩大。仅徐州一的。便有大小棉纺工厂六十余家。而各州府和商埠。也纷纷有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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