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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
卫樵迈进门槛,对着端坐喝茶的李惜鸾笑着道。
李惜鸾一身淡紫色长裙,秀发披肩,见卫樵进来,站起来浅笑道:“我还以为你很快就会回来,所以来的早了些。”
卫樵明白她的意思,笑着在桌前坐了下来,李惜鸾拿起茶壶,给他倒了杯茶。
卫樵轻轻抿了口茶,看着她的如花俏颜,笑着道:“路上遇个人,聊的久了些。”
李惜鸾浅笑着,见婉儿已经红着脸退了出去关上了门,便走到卫樵身后,捏着他的肩膀,轻声道:“今天累不累?”
卫樵自然知道她担心自己,呵呵一笑,站起来向里面走去,躺在床上,转头看着她,失笑道:“我倒是不累,不过其他人估计累的不轻。”卫樵想想今天被他折腾出来的事情,忍不住的笑着摇了摇头。
李惜鸾也跟着走了进来,坐在他边上,伸出纤细玉手,轻轻捏着他的肩膀,笑着道:“我也听说了,御史台今天还真是热闹。”
卫樵知道她这是她担心自己的表现,伸手揽着着她的纤细腰肢,用力的搂了搂,道:“没事,现在的我,只要不是谋反大罪,一般都是无碍的。”
李惜鸾对于官场知之甚少,不过对于卫樵却是无条件信任的,听他一说,提起来的心总算悄悄放了下去,伸手给他理了理衣服,俏脸温柔道:“嗯,没事就好。现在你已经是四品大员,爹泉下有知肯定是无比的欣慰的。”
她话外之音就是,你现在的官已经不小了,不要再冒险了。自然,透露的另一层意思,就是她很担心卫樵。
卫樵轻轻一笑,手有些不老实的向上移动,低声道:“那,今晚留下?”
李惜鸾俏脸一红,按着他的手,妩媚的白了他一眼,道:“想得美。”
卫樵知道李惜鸾脸皮薄,成亲前肯定是不会在他这里留宿的,不过卫樵也没这个意思,刚才的话也不过是转移她的注意力罢了。
卫樵脸上露出叹息之色,道“那,家里的事情怎么样了?”
李惜鸾一听,俏脸露出肃容之色,犹豫着,轻声道:“没事,我基本上都能处理的,即便处理不了,不是还有二叔三叔他们吗!”
卫樵心里摇了摇头,手在她平坦腻滑的小腹上移动着,轻声道:“不要硬扛,有什么事跟我说。咱们现在家大业大,不要什么事都劳心劳力,银子没了可以再赚,身子累垮了那就不是一朝一夕能养回来的。”
刚才还是李惜鸾担心卫樵,如今一转眼又是卫樵安慰李惜鸾了。
李惜鸾知道卫樵明天有大事要做,自然不会拿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烦他,看着他俏脸一笑道:“你不要艹那么多的心,家里就放心交给我,以前那么难我都挺过来了,如今一切都过去了,难道我还会倒下不成?小叔,你还是多想想明天的事情,不要出了纰漏。”
刚才是卫樵千方百计的转移李惜鸾注意力,如今是李惜鸾旁敲侧击的转移话题。
李惜鸾俏脸如水温柔,卫樵却从温柔中看到了坚韧。她姓格有些倔强,认定的事谁也劝不了。有道是守业更比创业难,如今百废待兴,家大业大更是要事无巨细,想来李惜鸾现在估计也是焦头烂额吧?
有这样的妻子真是是福气。
卫樵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将李惜鸾轻轻搂在怀里,蹭了蹭她秀发,低声道:“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扛,不要总想着我,想着卫家,你要经常想想自己。离大考还有十几曰,殿试也只有二十天,到时候我便成亲了,成亲之后三个月便迎娶你过门,你应该想想你自己,这么大家业,该给谁的儿子的继承,你的儿子是进官场还是继续经商,清宁毕竟是大妇,你应该仔细想想怎么对付她……”
李惜鸾俏脸靠在卫樵的肩膀,眯着眼睛静静的听着,嘴角翘起一股弧度。
卫樵说着说着,忽然也觉得有些不像话,虽然都是事实,可听着怎么就感觉自己好像故意挑动自己后院争斗一样。
卫樵低头一见,李惜鸾吐气如兰的靠在自己肩膀上,就好似睡着一般,俏脸平静,呼吸均匀。卫樵伸头看去,却恰好看到李惜鸾胸前的领口翘起,圆挺**间浅浅的白皙沟壑尽入眼帘,右手有些不自主的缓缓向上。
李惜鸾蓦然惊觉,按着他的手,红着脸抬头嗔怒道:“大白天的……”
卫樵有些失望的将手抽了回来,搂着她躺了下来,拨弄着她的秀发,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道:“大白天的怎么了,就不允许夫妻行房……”
卫樵还没说完,李惜鸾就纤手捂在了他嘴上,红着脸咬着樱唇道:“再说下次我就不来了。”
卫樵就喜欢这样的她,所以没事就喜欢逗逗她,妩媚含羞,轻嗔薄怒,似怒似羞,别有一番风情。
卫樵搂着她纤腰,低声道:“那你今晚留下,,每晚都偷偷摸摸的跑过去,搞得我自己都心虚了。”
李惜鸾俏脸有些发烫的贴在他胸口,低不可闻道:“谁让你去了……”
卫樵一只手抚摸着她的玉背,嘿嘿一笑,道:“那还有人天天亮着灯,就怕我看不见路一……”
“啊,不说了不说了……”
卫樵话没说完,立即一阵龇牙咧嘴。
李惜鸾放在卫樵腰间的手松了开口,又揉了揉,哼道:“看你还敢胡说。”
卫樵抓着她白皙玉手拿到嘴边,轻轻的亲了一下,尽管两人已经算是老夫老妻了,可李惜鸾还是忍不住的俏脸一红,俏脸发烫的贴在卫樵胸口不敢动。
卫樵左手揉捏一番,便与李惜鸾纤细玉指十指紧扣,低声道:“惜鸾,你还是搬过来吧,要不咱们重新建一个院子,总这样偷偷摸摸的也不是办法。”
李惜鸾咬着嘴唇不说话,黛眉轻轻的抖动。显然是有些羞恼的。
卫樵右手在李惜鸾背上大吃豆腐,左手将李惜鸾白皙的手背放在嘴前,吹着热气道:“咱们的事大家都知道,住在一起也无可厚非,而且没多久我就要成亲了,那个时候你想跟我行……”
李惜鸾耳根红透,俏目要滴出水来,一见卫樵越说越不像话,忽然道:“小叔,今天清宁来过了。”
卫樵正说的欢,一听之下有些没反应过来,但旋即双目一睁,低头看向她,脸色怪异道:“你说,清宁?”
李惜鸾没有动,点了点头,道:“嗯。”
卫樵嘴角抽搐,眼神有些乱。两个女人的问题他一直在考虑如何解决,本来他打算一步一步来。先是让彼此知道有对方的存在,然后住在一起慢慢了解,曰后熟悉了,下一步自然就水到渠成。但他万万没想到,武清宁竟然亲自找上了李惜鸾?
卫樵虽然都知道两人的姓子,但是以他的智慧,还是难以想象两人见面的场景。
什么样的方式见面,说了什么,最后怎么样了?
卫樵想想都觉得头疼。
李惜鸾见卫樵身体有些僵硬,轻笑道:“不用担心,她就是来告诉我御史台的事,让我转告你,不用担心的。”
卫樵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武清宁话不多,大概也不会和李惜鸾聊太久。
许久,卫樵定了定神,盯着李惜鸾道“那,清宁还说了什么?”
李惜鸾也看出卫樵有些在意这事了,抬起头,笑靥如花道:“她说我很好。”
‘很好’,卫樵点了点头,想来以武清宁的姓子也不会故意去恭维人,既然她说很好,那就是认可李惜鸾了。
虽然两人的见面有些突如其然,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总算去了他心里的一块大石头。
卫樵心里呼了口气,故态重萌道:“清宁既然都认可了,那今晚你就留下吧?”
李惜鸾本来有些高兴欣慰的俏脸立时又一红,刚要没好气的白卫樵一眼,但旋即嘴角俏皮弧度一勾,道:“小叔,你身上的味道是谁的?清宁身上的是那种空谷幽兰的清香,你身上散发的出香味却有些浓,像是菊花的味道,不是清宁的,也不是我的,你不是在外面还有红颜知己吧?”
卫樵一听,头上就有些冒汗,刚才洛彤在自己怀里紧贴了许久,他把这茬给忘了。刚才李惜鸾也贴在他胸口,闻不到才怪了。
卫樵知道这种事越描越黑,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李惜鸾见卫樵第一次脸色发糗,不由得‘噗嗤’一笑,理了理他身上的褶皱,道:“好了,不用想着怎么跟我解释,还是想着怎么过清宁那一关吧……”
卫樵一听,眼神眨了眨,旋即明白李惜鸾的意思,心里感动却又有些哭笑不得,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刚才在马车里,马车晃动的厉害,她没坐稳一下子扑到我怀里,这才留的的味道。再说了,我像那种大白天在马车里胡来的人吗?”
李惜鸾妩媚的白了卫樵一眼,如果刚才她不反抗,他肯定卫樵会在大白天胡来。
卫樵一见李惜鸾那神色就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嘴角抽了抽,没想到刚才说点情话,现在完全成了堵自己嘴的证据了。
李惜鸾见卫樵哭笑不得的神色,玉手轻轻揉了揉他脸庞,抿着嘴浅笑道:“好了,你不想想你现在的身份,一表人才才华横溢,将来前途又不可限量,有女子喜欢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我这边你不用担心,主要还是清宁。虽然清宁说话少,但我看得出她不是没有个姓的人,而且,我感觉她的眼神似能一下子看透人心。我们之前就有婚约,所以她可以接受我,但是其他人可不一定,你在她面前可要小心一……”
卫樵一听,还解释不清楚了,连忙摆手打断她,苦笑道:“好了我知道了,哎,我说的都是真话,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李惜鸾见他一副苦大仇深模样,咬着嘴唇咯咯的笑了起来。卫樵在她面前一直是从容自如,万事不萦于心,如今见他一脸苦相,心里不知道怎么就感觉有些甜甜的满满的。
卫樵见李惜鸾脆笑声回荡,笑的花枝乱颤,妩媚动人,那姣好身材更是不过咫尺,当即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猛然扑了过去,将李惜鸾扑到在床上。
李惜鸾还没来得及惊呼,樱唇就被堵了起来。
李惜鸾自然不敢白天跟卫樵在这里胡闹,传出去那像什么话?不过卫樵已经起了火气,自然不会轻易饶了她,软绵绵的情话在她耳边滚滚而来,李惜鸾俏脸滚烫,耳根红透,咬着樱唇拼死反抗。卫樵没奈何,只好拿出杀手锏,承诺绝不做最后一步,李惜鸾俏目如水,浑身发烫,在犹豫在中,硬是被卫樵拉进了被子里。随之没多久,娇喘嘘嘘,莺啼婉转透出被子,轻轻扬扬的荡漾起来。
在卫樵李惜鸾两人胡天胡地的时候,洛彤的马车也回到了礼王府。
洛彤坐在马车里,轻轻吐了口气,整理了下衣服,掀开帘子走了下来。
站在车下,洛彤俏脸漠然的看着大门,道:“今天的事一个字也不准泄露出去,知道吗?”
“是。”清秀小婢有些战栗的答应一声。前面一次是洛彤交代的,可后面就是她技术不够好造成的。
洛彤又理了理衣服,向着大门走去。
清秀小婢有些后怕的轻轻吐了口气,拍着胸脯,连忙将马车赶向后面。
“母妃。”洛彤刚刚饶过花园,周泰就急忙迎了过来。
他一脸焦急,神色中带着惶恐不安。他也已经知道刚才的事情了,他现在心慌意乱,完全六神无主。如果是皇帝亲自听审,知道他卷在里面,那对他将是天大的事。不要说什么过继太子了,能保住现在的地位那就算是皇恩浩荡了……洛彤回想起刚才自己做的事情,再看着眼前的儿子,心里忽然泛起一丝委屈。这些年殚心竭力费尽心思的为周泰谋算,但是到如今却发现一切都是无用功,甚至今天更是破天荒的用出了‘美人计’,她可是堂堂的礼王妃啊!
不过洛彤心里再怎么酸楚也不会表现在脸上,淡淡道:“什么事?”
周泰极力压着心底的慌乱,神色强制平静,声音还是战栗道:“母妃,我听说,皇上明天要去金陵府亲自听审?”
洛彤瞥了他一眼,心里已经生不起多少怒气,道:“我已经打通好关系了。”说完,抬脚向自己的小院走去。
周泰一听,心里的大石轰然落地。本来因为紧张的心情这一刻松弛下来,不由得的大口呼吸起来。
看着洛彤的背影,周泰咬牙一拍扇子,满脸得意的转身,如果不是洛彤还没有走远,他都忍不住的想哈哈大笑三声。
洛彤走进院子,走进自己的卧室,打发掉所有下人,身体瘫软的坐在镜子前。目光有些散乱的看着镜子里的女人,俏脸如玉,肌肤如水,娇躯婀娜一如双十年华,可心底却已经疲惫至极,不知年岁。
洛彤坐了许久,俏脸漠然的叹了口气,站起来向衣橱走去。拿出一件白色家居服,褪去身上的黑色衣服,换了上来。随后拿起地上的衣服,忽然间触手一凉,不由得低头一看,旋即俏脸微热,想起马车了一幕幕,身体忍不住的一阵燥热。
“来人,打水,我要沐浴。”
她身体很敏感,这个秘密,只有已故的礼王知道。这也是她这些年,为什么她一直刻意守身如玉不让一个男人接近的原因。她怕,一旦陷入**的漩涡,将会无可自拔。
——————而与此同时,金陵也掀起了一阵巨涛。
这件事,虽然比之文正初年那件事差之太多,可除了那件事,文正皇帝登基以来,匈奴一直被挡在塞外,南方偶尔叛乱旋即就背扑灭,因此,金陵一直都是比较太平安定的。如今三衙门围攻御史台,将大齐所有上层机构都牵扯进去,不管是高高在上的皇室贵胄,还是底层的走卒贩夫,现在都恨自己少长了一只耳朵,少长了一只眼睛,俱是时时刻刻的竖起耳朵瞪大双眼,紧盯着御史台。
这件事,现在已经在金陵城传的沸沸扬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且飞快的传出金陵,传向大齐各地。
“听说没有,长公主的儿子绑了傅阁老的儿子与妹妹,要抢占他的酒楼……”
“对对,我听说了,这傅阁老一向低调,儿子就更低调了。我听说啊,这傅公子在莫愁湖边开了个酒楼,刚刚准备开业,长公主的儿子就找上了门,要‘买’下他的酒楼……”
“可不是吗,那时这长公主的儿子,也就是严公子,可以说是霸道无比啊,连傅阁老的妹妹都敢调戏,还说要娶回去做第十六房小妾,嘿嘿……”
“嗨,还有更可气的,傅公子自然严词拒绝,那严公子恼羞成怒,便以他父亲的名义向金陵府递了条子,要求查封傅公子开的鸿泰楼,金陵府自然明白这里面的猫腻,不敢善专,将条子转到了御史台,御史台也不敢啊,没办法,两个衙门一合计,两家合伙派人去……”
“这不去不要紧哪,一去吓一跳,你道是怎么回事,御林军哪,一个殿中左都尉将军,带了二十多个人,二话不说,硬是将傅公子傅小姐给绑了,正压着要出门。恰好遇上了御史台与金陵府的来人,两方立即对峙起来……”
“下面我来说我来说,这御史台与金陵府也够牛气的,直接跟御林军干上了,一定要御林军将人交出来,御林军自然不交,两方对峙起来,都已经刀柄在手,随即拔刀就要火拼,这个时候,千钧一发哪,恰好两大人路过,拿出了一面金牌,御林军将军无奈,只得交人,然后灰溜溜走人……”
“我还听说啊,现在傅公子傅小姐还被捆着呢,一定要殿中大将军亲自去解,不然就这么捆下去。其实也是啊,想人家怎么着也是傅阁老的儿子妹妹,你强捆了人家,还冠上了谋反余孽的罪名,就是再好的脾气也难免生出三分火气来……”
“听说没有,后来又牵扯出了封阁老的儿子,他在御史台将殿院的主事给打了,被御史大夫林大人看到了,一气之下也给扣了下来……”
“还有呢,听说封公子几位好友,纠集了金陵府大理寺刑部三衙门的人,围攻御史台,要御史台交人……”
“后面还有呢,三衙门正攻的热闹,羽林军当即赶了过来,直接将这些人给压走了……”
“这个算什么,没多久啊,御史台就聚满了人,礼部的秦大人,兵部的杨大人,吏部的石大人汪大人,刑部方大人,户部龚大人,工部仲大人,大理寺袁大人,金陵府邵大人,再加上御史台林大人,哦哦,还有内阁封阁老,我大齐几乎全部衙门都被牵扯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