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走在甬道上的时候,她们遇见了汪妈妈。
汪妈妈皱着眉头,脸上的表情有点严峻,身后跟着几个平常在汪妈妈身边服侍的媳妇丫鬟,簇拥两个面生的女子。这两个女子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穿着件白色对襟立领绫衫,湖色净面妆花窄袖褙子,白色碾绢纱挑线裙,除了鬓角插着三根一点油的银簪,通身上下没有其他佩饰。另一个是个妇人,三十出头的样子,乌黑的头发梳成一个纂,鬃角戴着朵缥色绢花,穿着白色的对襟立领绸衫,白色双绉挑线裙子,外面罩了件靓蓝色锦绸比甲。
沈府也常有各府的女眷或是管事的妈妈们来来往往,却没有谁是这样一副打扮的一来天气已经转凉了,穿得太单薄了些,二来即然来见客,这颜色也太素净了些。
沈穆清不由好奇地望了一眼。
汪妈妈那边却已看见了沈穆清,她忙屈膝行礼,笑眯眯地道:“姑娘下学了”
沈穆清朝着汪妈妈笑着点了点头,那穿湖色窄袖褙子的小姑娘已盈盈屈膝:“这位就是寄姐吧我是你太仓二叔家的四堂姐沈月溶。”
太仓二叔家的四堂姐沈月溶谁啊
自她有记忆以来,从来没有听说过太仓还有个二叔的。
沈穆清茫然地朝汪妈妈望去。
汪妈妈对着沈穆清轻轻地摇了摇头,笑道:“四姑娘和我们不大走动,亲戚间都疏远了。
沈月溶脸上一红。
沈穆清却听出点意思来,知道这沈月溶和自己的确是亲戚,就很客气地屈身福了福,笑道:“我年纪小,家里的事不大懂,姐姐可别恼我”
沈月溶忙堆起一个笑容,给沈穆清还了一个礼,沈穆清身后的落梅和锦绣给沈月溶行礼,沈月溶身边跟着的那个妇人又给沈穆清行礼,你来我去的,好一会才重新站定。
沈穆清笑道:“姐姐什么时候来的可见了太太”
沈月溶笑道:“刚到,正要去见太太。”
“那赶情好”沈穆清笑道,“我也要去太太那里,正好一搭儿。”
大家一起去了朝熙堂。
看样子李氏已要知道沈月溶要来,派了橙香在穿堂侯着。
橙香看见沈穆清和月娘一道,吓了一道,一边屈膝给沈穆清行礼,一边叫身边的小丫鬟去通禀,说“姑娘下了学,也来给太太请安了”。
进了屋,李氏穿了莲青色百蝶穿花刻丝窄袖褙子独坐在堂屋的黑漆镙钿罗汉床上,陈姨娘正坐正罗汉床边的黑漆锦面杌子上给李氏捏腿。
看见她们进来,陈姨娘忙站了起来,屈膝给沈穆清行礼,那沈月溶已拿着手帕儿擦着眼角:“大伯母了我是您侄女沈月溶啊”说着,就拜倒在地。
沈月溶身后的妇人忙跟着跪了下去:“黄氏给太太请安了。”
李氏忙道:“快起来,快起来”说着,也拿出手帕擦着眼角,“我是今个才听说已经一个多月了,竟然连个报信的人也没有你要是不来,我还蒙在鼓里”
沈月溶一听,大哭起来:“大伯母,求您给侄女做主啊”
左右立着的人也都掩着面,只有沈穆清,不明所以。
陈姨娘在一旁说着“节哀顺变”、“别哭坏了身子”之类的话劝解着李氏,汪妈妈和李妈妈则上前把沈月溶搀了起来。大家慢慢止了哭,李氏就指着沈穆清对沈月溶道:“这是你妹妹,比你小四岁,小名叫寄姐。”
沈月溶红着眼睛重新和沈穆清见了礼。
李氏就哽咽道:“解红,你陪了姑娘去西次间坐坐。我还有话要问四姑娘。”
陈姨娘应了,扶着沈穆清进了西次间。
西次间临窗的楠木床上早已摆了沈穆清最爱吃的零嘴,落梅服侍沈穆清脱鞋上了炕,陈姨娘接过橙香端来的茶,亲自给沈穆清奉上。
沈穆清拿眼瞅了瞅堂屋,低声道:“这是怎么了”
陈姨娘小声道:“老爷有一个庶出的弟弟,在太仓老家,多年没什么来往。今上午姑娘刚走,柳全家的突然来禀,说二老爷家的二太太没了,二老爷家的四姑娘特来求见太太,正在她屋里候着把我们都吓了一跳。”
这消息让沈穆清也觉得很意外:“太仓离这里很远吧怎么突然说来就来了还有二太太,是什么时候没有,怎么事前一点消息也没有”
说的是亲戚,却很多年都没有见过,也不知道这人和事是不是真的
沈穆清心里一顿,想到李氏是个精明的人,有些事连自己都能想到,李氏又怎么会想不到。她既然派了汪妈妈去接人,那就已经证实了沈月溶所说非虚。自己这说法终是不妥,到底还是把这句话给咽了下去。
陈姨娘笑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太太让汪妈妈去接的人。”
沈穆清一怔。
陈姨娘能得到沈家上上下下的喜欢,无疑也是个很聪明的人。她在这个问题上选择了含糊其词,这已足够引起沈穆清对这件事的关注来。
沈穆清不动声色地望了陈姨娘一眼,隔着一道幔帐倾听着堂屋的动静。
说话的声音很低,不时夹杂着几声沈月溶的涕泣声,隐隐约约只听到几句“这样作践,让人指着鼻子骂”、“也算得是诗书礼仪传家,把这名声不要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之类话。
李氏从头至尾也没吱声,待沈月溶的哭声渐渐歇了,她叫了李妈妈:“四姑娘一路舟车劳顿,你领着四姑娘去香圃园住下,好好梳洗梳洗。”
沈月溶哽咽着,口气有些急切地道:“大伯母我,我哪里坐得下来”
李氏叹了一口气:“月溶,不是我不应你。婚姻大事,毕竟得父母做得主,我总是外人你别急,听我说你暂且住下,把身子休养好。等你大伯父下了衙,我们再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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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在此谢谢大家,给了我一个开门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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