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潇洒为了搪塞大太太所找的借口
沈穆清心里很不舒服,但当着大太太的面,她实在是不好说什么。万一因此而引起什么误会,萧飒回来了岂不是要怪大太太本来就已经剑拔弩张的关系到时候就更紧张了。
她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笑道:“这事还得萧公子做主才是。”
大太太望着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笑道:“当时萧飒跟我说,她是曾大人的什么人,我一想,在外靠朋友,如果能和曾大人扯上关系,也是件好事。后来又听她说,你是她的救命恩人,是你让她去找的萧飒,我这才让她帮我引见你的。她这个人说话行事有些小家子气,我看她进去那么久都没有出来,怕是她说话不知道轻重得罪了贵府的姐姐们,这才请您多原谅的。”
沈穆清是聪明人,哪里听不出大太太别有用心的解释。
只是,她和二姐之间的矛盾却不是几句话就能说得清楚地。
她笑着转移了话题:“您看信里写些什么好信写好了,我也好早一点让人送到那王大人处估计他这几天就要动身去八河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方式不同
“家里的人都很牵挂你,你要保重身体。大丈夫能伸能缩,不要和那些守卫发脾气。常言说的好,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罚小人。他们都是奉命行事的人,你发了脾气,既不能改变现状,还会喝别人把关系弄僵。你一向擅长与人处理关系,多的,就不说了。八河的天气冷,在别人的屋檐下生活,少了炭少了被子是正常。不如多帮那些守卫跑跑腿,消消寒也是好的”
“能这么写吗”大太太听着额头生汗。
“是不是太罗嗦了些”沈穆清望着自己手里一叠纸,“萧飒性情有些犟拗我真担心他受不了那些守卫的羞辱”
“那,那就这么写吧”大太太忙道,“我也没有给他写过信你给他写过信,想来不会有错的。”
沈穆清汗颜。
自己什么时候给他写过信、她辩道:“我也没有”
大太太没等她的话说完,已道:“我给他做了一件贴身的坎肩,用上等驼毛绒,又轻又暖和,穿在身上又不显臃肿别人看不出来。”
沈穆清点头,在信后面加道:“给你做了件玄色粗布袄,”她抬望着大太太,“用粗布做吧,越是寻常越好。”
“是用粗布做的,”大太太道,“我哪里敢让他在那里惹人的眼啊”
“那您还有什么东西要带,我一并写了”
大太太沉吟道:“我还给他做了一堆羊绒保膝,还有一些江南贡缎做的衣衫、金玉簪子”
沈穆清一怔,不由提了笔。
大太太解释道:“东西送过去,不免要被人翻来翻去。好的差的都做一些,只要提点他把这两件穿在身上就行了。”
沈穆清觉得大太太的顾忌有道理,低下头来继续写:“你机灵些,记得把那玄色的坎肩和护膝弄到手穿在身上““大太太,”外面是银杏的声音,“大老爷来了”
大太太怔住。
在写信的沈穆清也有些意外。她望向大太太,就发现大太太神色有些呆滞。
外面的银杏没有等到答复,犹豫道:“我跟大老爷说您有事,可大老爷他”
大太太听着回过神来,脸上的表情淡淡的:“让大老爷在堂屋等。”
银杏应声而去。
大太太有些歉意地望着沈穆清:“也不知道他来干什么你在屋里坐会,我打发了他就回来。”
听那口气,十分不耐烦的样子。
夫妻间到了这种程度,也有些让人无语吧
沈穆清想着,忙点头,站起来恭送大太太出去。
“快坐下,快坐下,地上凉”大太太把她按在了炕上,朝她笑了笑,然后去了堂屋。
屋子里只剩她一人,静悄悄的。堂屋和卧房之间用槅扇隔开的,堂屋里的动静就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大爷,请喝茶”
大太太的声音过后,是轻轻的碰瓷声。
“大爷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很客气的语气。
一阵沉默后,有中年男子的声音响起:“我去了一趟老四那里。老四的意思和我的不谋而合。”声音低沉醇厚,带着几分焦虑,“谁坐到了那个位置上只怕都不想下来,指望今上把皇上救回来,那是痴人说梦话。”
说话的人应该是萧诏了。
沈穆清思附着,就听见大太太轻轻地道:“那老爷的意思呢”
声音有些紧绷,她听出了一些试探的味道。
沈穆清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萧飒的父亲会怎么回答呢
对于这个失势的儿子,他又会做出怎样的决定呢
沈穆清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她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门帘处,轻轻地撩开帘子,从帘缝里朝外望。
她的目光落在堂屋里一左一右对峙而坐的夫妻身上,不由怔住。
原来萧飒长得像父亲虽然岁月不饶人,但萧诏身板依旧笔直,目光依旧明亮,举手投足间有种利剑藏匣的迫人威严。
“飒儿的事,不能由着你再胡闹了。”他的语气有些冷,“这件事,你得听我的”
“老爷请说”大太太笑望着萧诏,目光却如鹰肇般的锐利,“我斟酌斟酌”
萧诏听了脸色微变,冷冷一笑,道:“说起来,飒儿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因为你。”
大太太没有作声,只是挑了挑眉。
萧诏立刻目带讥讽这一刻,活脱脱一个少年的萧飒。
gu903();“要不是你把他过继给老四,要不是你每次见他就唠叨他,要他建功立业,做名留青史的大丈夫,他又怎么会一条道上走到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