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穆清在心里腹诽。
人人都说子扬像沈箴,怎么到了萧诏眼中,就像萧飒了呢还不是重男轻女的思想在作怪。心里更不喜欢这人
大太太听了就朝着沈穆清若有所指地笑了笑。
萧诏给了子扬一把古朴的鲨鱼皮的小匕首,给悦影一个穿着西洋裙的娃娃做见面礼。
看得出来,这些都是西洋货,很名贵。
结果子扬对娃娃感兴趣,悦影对匕首感兴趣。
沈穆清强忍着笑,让英纷把孩子带下去。
“大伯父、三爷,您们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我让人打了洗脸水,二位歇歇,等会一起吃晚饭。”她又吩咐银良去安置萧诏和郑三爷的随从,叫玉簪来服侍萧诏,自己带着郑三爷去了外院的客院。
“我知道大姐好了,本来准备去石家庄收笔账,然后再到京都来看看你们的,谁知道半路遇到了姐夫”
“等等,您不是在通州遇到的大老爷啊”
“我要是说在半路遇到的,大姐岂不是要剥了我的皮。”郑三爷苦笑,“穆清,说实话,我是想着,少年夫妻老来伴,姐姐现在年纪大了,如果她和姐夫能和好,也是桩好事。另外,也免得他那些钱财白白给了那一房的。”
这是老一辈的事,沈穆清没有资格为大太太做决定
“等会要是姐夫喊了你去问姐姐的情况,你就把姐姐的病说的重一些。”郑三爷小声地和她商量,“要是这样他还顾着那头,我也没什么话好说了。”
沈穆清觉得郑三爷这主意不错,至少可以吓唬吓唬萧诏,就是吓唬不了,也可以让他心里不舒服一下嘛。
她点了头。又听见郑三爷道:“我实话告诉你吧,萧成的弟弟萧山在太原犯了事。我是有心栽这个时候让他进京的”
“萧成的弟弟犯了事”沈穆清愕然,“犯了什么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郑三爷道,“和人争风吃醋,把太原同知的儿子打死了。”
沈穆清明白过来:“您是想让大老爷做选择”
郑三爷点头,脸色有些阴沉:“不错。萧山的事我也是偶尔听说的,只怕姐夫还不知道。我是想试试他,看他知道萧山犯了事,是愿意留在京都陪姐姐,还是会山西给萧山找路子。”
看到萧诏对悦影和子扬的态度,沈穆清却觉得郑三爷的这种赌注根本就没有什么胜算。
不过,让郑三爷试试也好萧诏到底打什么主意,她一直觉得看不明白
“姜还是老的辣。”沈穆清看郑三爷的目光就有了几分钦佩,“我听三爷的”
郑三爷呵呵笑起来,又变成了那个和蔼可爱的三爷:“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和我们老郑家真是没话说。”
沈穆清掩袖而笑:“您就拿我当枪使罢了”
郑三爷嘿嘿笑:“那也得你愿意才行啊”
两人说说笑笑去了外院。
安置好了两人,沈穆清回了自己的住处。子扬正拿着萧诏给的洋娃娃撕来撕去的。
她想起萧诏给的匕首,忙问喜鹊:“匕首呢”
喜鹊指着多宝格柜子上面的一个黑漆匣子:“放在那里。”
沈穆清这才松了一口气:“把它给常师傅”
喜鹊应声而去。
沈穆清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去了大太太那里,见萧诏和郑三爷收拾整齐了,让婆子们上了菜。
虽然大太太从来没有给她立过什么规矩,可萧诏在这里,她还是决定尽个媳妇的本份,在一旁上羮、布菜。
大太太估计是知道萧诏的脾气,什么也没有说。
吃完饭,大太太等人移到东次间去喝茶,沈穆清退到正房后的退步里吃饭,银良回来了。
沈穆清顾不得那么多,喊了银良来问话。
“这件事京都都传遍了。”银良有些不以为然,“定远侯府的太夫人冯氏把儿媳王氏告到了宗人府,说王氏不事婆婆,又喜欢搬弄是非,搅得家宅不宁,要休了王氏。而宗人府却以王氏有所取无所归,驳了冯氏之请。谁知道那王氏也有骨气,知道冯氏去宗人府告她,竟然写了绝义书,自请下堂,除了两个孩子,什么也没有带走不过,半路上还是被梁侯爷追上,把两个孩子带回了侯府”
“王氏写了绝义书”沈穆清一怔,却又觉得这种行事比较符合王温蕙的性格,“打听到王氏现在住在哪里吗”
第二百六十九章王氏礼物
银良点头:“王氏现在借居在福安寺”
沈穆清听着一怔。
福安寺,白纸坊旁边的福安寺
她低下头,半晌没作声。
第二天见大太太,把王温蕙借居在福安寺的事告诉了大太太:“我想去看看她。”
大太太望了望西梢间,低声道:“你去吧要是有人问起,你就说白纸坊那边有点事,你过去看看。”
沈穆清很是感激,银良带着家丁小厮和沈穆清去了福安寺。
上了香,主持迎她去了后院的厢房。刚坐下来没多久,王温蕙求见。
“我们也有四、五年没见了吧”沈穆清请她坐下,“你瘦了很多。”
王温蕙微微地笑,温和的瞳仁里有着淡淡地坚定:“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既然姐姐还记得这句话,更应该好好保重才是。”
王温蕙微怔。
沈穆清已笑道:“姐姐是聪明人,我也就打开窗户说亮话。京都大大小小的这么多寺院你不借居,偏偏借居在福安寺。姐姐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请直说就是。”
王温蕙笑起来:“妹妹真是聪明人。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让人痛快。”
沈穆清笑望着王温蕙,等她开条件。
“我想让妹妹借我三万两银子。”王温蕙的笑容渐渐敛去,神色间有了严肃,“利钱三分,为期五年。妹妹觉得如何”
沈穆清很干脆地答了一声“行”。
王温蕙再次怔住:“你答应了”
“我为什么不答应。”沈穆清笑问。
王温蕙望着沈穆清,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我现在身无长物。你就不怕我”
“我只知道,我也是一个母亲。”沈穆清微笑着望着王温蕙,“被迫和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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