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大太太的手:“大奶奶,大奶奶,我们去。弟弟也要去”
大太太被悦影逗得笑起来:“弟弟也要去,我怎么没听子扬说起”
子扬说话比悦影早,吐字也很清楚,但怎么也只是个一岁多的孩子,太复杂的情绪并不会表达大太太这是在逗悦影玩。
悦影却表情认真地道:“弟弟对我说了”
“哦”大太太挑了眉,让人抱了子扬来,笑着问子扬,“子扬,你姐姐说你要去外公家,是不是”
子扬哪里听得懂这些,只是冲着大太太笑。
悦影在一旁点头:“大奶奶,弟弟跟我说了,他也要去外公家。”
“自己要去就行了”大太太笑着把子扬抱在怀里,“还要把弟弟拖下水”
“真的”悦影目光明亮,“您听不懂,您是大人,听不懂我们。”
大太太哈哈大笑起来:“真是像萧飒小时候。不对也要说成对的”
沈穆清也笑起来,教训悦影:“你想去就说想去,不可以拿别人当借口。这样娘可不喜欢。”
悦影眨着大眼睛点头:“娘,我要去外公家。想把弟弟也带去。外公这么长时候没看见我和弟弟,肯定想我们了。还有大舍舅舅、泰哥、姨妈、姨父”
“你们看这孩子”大太太笑着指悦影,“主意可真多”
大家说说笑笑的,大太太也不忍拂了孩子们的意思,决定跟着沈穆清去沈家走亲戚。
那边时静姝知道沈穆清要来,自然很高兴,大舍还特意请了假,早早让人准备了吃的喝的,几个人说说笑笑,好好地热闹了一天。
晚上回到家里,却接到了魏氏的请帖,说想请大太太、沈穆清和孩子们一起到三丰庵去吃斋菜三丰庵将在离苜蓿山不远的三丰山上,山上种满了黄栌树,每到秋天,漫山遍野叶子红得像火焰。
“三丰庵的腌菜才是很有名的。”沈穆清笑着,“特别是腌雪里红,又香又脆,绿绿的,卖相也好。”
“那就去吧”大太太笑着,想到悦影和子扬在沈家后花园里跑来跑去的快活样子,“过几天冷了,孩子们也不能这样在外面跑了。”
沈穆清笑着应了,让送帖子的妈妈代她谢谢魏氏,英纷又赏了一两银子,妈妈笑着谢了,回去给魏氏回信。
过了几天,她收到了萧飒的回信。
萧飒对萧成领了茶秀来家里找萧诏的事很不愉快:“既然上了谱,就是大太太的儿子,就应该带了媳妇来侍疾才是,怎么反倒把生母带去了。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你不用顾忌,好好地教训他一番才是正理。”又说了一下他去四川的情况,“以前在沪定,就有些人听说我的名声。军中重英雄,我在甘肃又连打几场胜仗,做起事来如臂指使,有时候比在甘肃还要便利。”
沈穆清放下心来,忙拿了信去给大太太看想让大太太知道萧飒在茶秀这件事上的态度,还有目前的安危。
大太太看了眼角微湿。
沈穆清却在心里嘀咕:还好自己多长了一个心眼,没有把萧成对郑三爷的态度告诉萧飒。要是说了,萧飒不知道会气成怎样。
挑了个好日子,大太太、沈穆清带了悦影和子扬,魏氏则带了宝哥,两家的婆子、丫鬟还有护卫,浩浩荡荡去了三丰山。
三丰庵的主持早闭了山门,专在山下迎接她们,吃过斋饭,主持又陪着大太太、沈穆清和魏氏去后山赏景。
那天正好出了太阳,没有风,走在三丰庵的后坡,清冷的空气,满山的鲜艳,让人精神一振。
“可真是来对了”大太太闭上眼睛吸了一口气,“还是要出来走走,心情也会好点。”
魏氏点头:“谁说不是。我做姑娘的时候,就喜欢来这里。后来年纪大了,家里人就不让出来了。都说出嫁了没有在家做姑娘时幸福,我看也各有各的好处。至少做姑娘的时候不能像现在这样,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这也是夫人们生得富贵”三丰庵的主持在一旁小心地陪着笑脸,“要是寻常人家,哪里有夫人们这样的福气。”
魏氏应酬了那主持几句,就委婉地拒绝了主持的相陪。
这山后都守着戴家和萧家的家丁、护院,主持也不怕出事,笑着应酬了几句,就带着身边的小尼姑回了庵里。
“这主持特酸。”
魏氏笑着挽了沈穆清的手,“她走了,我人都觉得轻爽了不少。”
大家都笑起来。
大太太看魏氏那样子,好像对沈穆清特别的亲热,又想着魏氏和沈穆清都是年轻人,有共同的话题,就想避开,给个空间她们。遂上前几步走到了悦影的身边,指了前面不远处的一个石碑道:“悦影,我们去那里看看”
悦影里面穿着红绫袄,外面罩了件白狐披风,眉目如画,笑容明亮,让人看着眼睛一亮。
她听大太太这么说,就甩开了喜鹊的手,朝前面的石碑跑去。大太太吓一跳,忙道:“你慢点,你慢点,小心摔了。”
“姐姐,姐姐”子扬在妈妈怀里扭来扭去,喊着悦影。
而宝哥则乖乖地待在母亲身边,有些好奇地望着悦影觉得她裹着毛毛的披风在青石铺成的小径蹦蹦跳跳的,真像一只小白兔。
第二百七十四章三丰山上
沈穆清望着悦影那双闪烁着恳求的眸子,笑着嘱咐妈妈:“把子扬放下来。让悦影带着他就行。”
悦影目光中就泛起了喜悦。
沈穆清突然发现女儿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她微微笑起来,和魏氏站在一棵黄栌树下,看着女儿拉着儿子的小手,慢慢地走在铺了红叶的小径上悦影遇到子扬,总是有无限的耐心,与她的脾气完全不相符。大太太则落后姐弟俩四、五步,守护着他们。
“有伴,多好啊”魏氏目光中闪过忧郁,轻轻地摸了摸宝哥的头。
宝哥感受到母亲的悲伤,抬起头,如泉水般清澈的眸子里全是迷惑。
“戴将军总不能一辈子在辽东吧”沈穆清笑道,“你养好了身子,再给宝哥添个兄弟,我们宝哥也有伴了。”说着,她弯下腰去笑望着宝哥,“是吧,宝哥”
宝哥初雪般的脸上就有了淡淡地绯色,眸子中全是羞涩。
“我生宝哥的时候,伤了身子。”魏氏的语气淡淡的,“大夫说,再也不可能生了。”
沈穆清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