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照顾。家里听说她这段时间很安静,她的嫡母同意她的生母给她带了她最爱的牛肉干,最主要的一点是,她的父兄又立了大功。如果日子能这样过下去,混到赵明韬挂掉的那一天也不错。
“可以了,娘娘。”为首的侍女轻声说。
容氏扶着盆壁站了起来,露出青春紧致修长美好的胴体,一个侍女忙将一大块粉蓝色的绵缎包在她身上,扶她出澡盆坐到窗前的锦榻上,众侍女擦头发的擦头发,倒水的倒水。
半个时辰后,换了一身红色丝绸里衣,头发梳得顺滑乌亮的容氏疲倦地打了个呵欠:“这是什么香,挺好闻的。”屋里溢满一种甜甜的香味,闻之让人心旷神怡,全身舒泰,很是想躺下来好好睡上一觉。
为首的侍女忙笑道:“是茶铺里的文掌柜让人送过来的新香,叫做萦梦。说是具有安神作用,奴婢还担心娘娘不喜欢呢。”
案上的粉彩鱼戏莲叶香炉里,袅袅绕绕的青烟盘旋着升腾而起,容氏瞥了一眼,又掩着口打了个呵欠,笑道:“难为他想得周到。”
为首的侍女善于察言观色:“娘娘要歇息一会吗”在得到容氏的肯定后,侍女铺好床,带着众人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容氏慢慢起身,进了屏风后。
屏风后面光线昏暗,大红的锦帐低垂着,鸳鸯戏水的红缎被面隐隐闪着华美冷漠的光。容氏躺下,舒服地低吟了一声:“什么鸳鸯戏水的破被面换来换去还是这个”要不是她生母亲自绣的,她早就把他铰成了碎片。
“鸳鸯戏水不好吗我们也该圆房了,你说是不是,王妃”一道黑影遮住了她面前所有的光。
容氏雪白了脸嘴,揪着被子要坐起来,却发现头晕腿软,一点力气也没有,她挣扎着把手伸到枕头下,一摸之下,呆若木鸡,枕头下空空如也。
赵明韬玩味地拿着手里的匕首对着她晃:“你是在找这个这是凶器记好了,不能随便出现在卧房里,不符合规矩”他的手一扬,匕首带着一道寒光,“铮”的一声钉在了横梁上。
容氏揪紧了被子,哑着声音:“你要做什么不要脸,有本事就和姑奶奶斗,点什么迷香”
“你错了,我正是要脸,所以给王妃用用这香,这香不是迷香,是催情香,叫做萦梦,魂牵梦萦,一夜纠缠。以后,你就没脸去见刘力子了,真是不守妇道”赵明韬冷笑着,衣服一件一件地从他身上飘落。
容氏惊觉了什么,哑着嗓子道:“我没有,我没有。”
赵明韬笑得狰狞:“你是不是想和刘力子弄死我,你好嫁给他虽然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可我不会白白便宜他。他要捡拾,也只有捡个我扔掉不要的破烂货。”
最近他和刘力子之间的分歧越来越大,刘力子派人秘密探查他,把他的情况一道又一道以密奏的方式送到新帝手里,他统统都知道。可恶的女人,嚣张跋扈,不知进退,还妄想给他戴绿帽子
他恶狠狠地撕去容氏的里衣:“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太不知进退你若是关起门来过你的日子,数你的银子,我未必会动你”大红绵帐一层一层地垂下,盖住了紫檀木大床里的一切,也掩去了容氏眼角的泪光,赵明韬疯狂绝望的眼神。
夏瑞蓓看着满桌的山珍海味,只觉得味同嚼蜡,半点胃口也没有。布菜的丫头有些惊慌:“夫人,您多少再吃一点吧,这些都是爷命令厨房为您精心准备的,您就是为了肚子里的小公子也要多吃一点才是。”
芳儿走进来,凑在夏瑞蓓的耳边悄悄道:“去了那边,听说今晚不回来了。那个,那个,上手了。”
夏瑞蓓面无表情地说:“知道了。”真是天助她也。
文渊街的小院子里,达儿握紧小拳头在一旁睡得香甜,夏瑞熙披散了头发,伏在欧青谨的膝盖上,絮絮叨叨地讲着她今日的经历。
欧青谨手里拿来了牛角梳,一下一下地替她梳着头发,不时低声问一句,插一句话。
“我觉得他有些奇怪,大费周章的,却只是为了和我说那几句话。”夏瑞熙玩弄着欧青谨腰间挂着的五彩翡翠鹦鹉,“我听见他说什么以后慢慢就熟了,真是气死我了。”
“莫要理他,当他疯了就好。”欧青谨轻轻地道。赵明韬是一直放不下夏瑞熙吧可是夏瑞熙呢,因为不爱,所以对方越是纠缠越是厌烦。
夏瑞熙抬起头看向他:“青谨,你为什么从来不问我从前的事”
“别动。”欧青谨熟练地将她的头发拢起,绾了一个髻,用金簪固定好:“问你做什么你从前爱骑马,又调皮。他又不安好心,认识你很正常。再说,你不是摔跤后全都忘了吗”
“也是啊。”夏瑞熙最喜欢的就是欧青谨这种态度,多宽容啊都没有穷追猛打那些有的没的破事。他要真问她,她也是没有答案给他的。
欧青谨垂着眼,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只要你别哪天突然想起从前的事来,嫌我不好就行了。”
她想起从前的事来,嫌他不好夏瑞熙歪了头瞅着他,他表面波澜不惊,宽怀大度,心里其实并不好受,很是忧虑吧也是,有人总惦记着自己的妻子,哪个男人会好受他表现得已经很不错了。
夏瑞熙微笑着搂住他的头,语调坚决:“不会,永远都不会。除非你让我失望了,否则,我就是想起一万年前的事来,也不会嫌你不好。”
欧青谨紧紧搂住她的腰,把头埋在她胸前一拱一拱的,贪婪地享受着她的芬芳和柔美,含糊不清地问:“怎样才是让你失望了”
夏瑞熙固定住他不安分的头:“你知道的啊,何必再来问我如果你要变了心,我就失望了。”
欧青谨终于有了几分笑意:“你不会,我也不会。”
夏瑞熙霸道地说:“就算我会,也不许你会。”
良儿在外间轻轻敲门:“四爷,夫人,不然奴婢把饭菜送进来,就在房里用了吧”
欧青谨清了清嗓子,拿眼觑着夏瑞熙:“夫人说了算,是哪里就是哪里。”
“就在屋里吃吧。”夏瑞熙嘻嘻地笑着,自去开了门,一夜无语。
第二日因欧青谨不需要去衙门,二人难得的偷了个闲,赖在床上说闲话,直到良儿来催,说是达儿要寻娘,二人才起了身。
良儿摆午饭时,有人来寻欧青谨,说了一个最新消息。
说是容氏一大早就杀了两个贴身侍女,又去了夏瑞蓓的院子闹事,和赵明韬派在那里守护的人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