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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笳 leidewen 2371 字 2023-09-29

gu903();“当然知道,只是董祀俗务缠身,不得空闲,这次匆匆赶回长安亦是想跟先生、师娘道贺,正巧在此地碰到师兄,也不枉董祀一行了。”董祀倒是从容不迫,拍拍手,随从送上一只布袋。董祀轻轻的打开,里面是一只新琴,轻轻的拨动琴弦,悦耳的琴声在略有嘈杂的营地里更显突出。

“真是好琴。”蔡堂兄怎么说也是家学渊源,不禁赞叹起来。

仲道呆了一呆,他当然知道是好琴,可是天下名琴他见得多了,这把是哪来的这几年他特意留意起好琴来,想送给蔡琰,他当然知道蔡邕是制琴名家,送得当然不能太寒酸,于是寻找上古名琴,虽然也弄到几把十分名贵的,但总也不太满意。此时董祀上哪找来的难不成是先生新做的

“谢谢大哥夸奖,小弟不胜惶恐”董祀笑了笑,双手奉给仲道,“送于师兄与二小姐琴瑟合鸣。”

“你做的”仲道迟疑了一下,董祀刚刚的态度已经表明了,这琴是他自己做的,此时又来送给自己和蔡琰,真是拒绝不好,不拒绝心情就更差了。

“蔡门九子,只怕小弟资质最差,只不过先生与师娘不弃,至小带在身边细心抚育,董祀虽不才,却也知好歹,知道资质愚鲁,于是跟随师尊学得一门技艺在手,总算是不枉师尊拳拳关爱之心不是。”董祀还举着那把琴。

仲道无奈接过,琴尾处刻着求凰的篆书,仲道真是恨不得把琴扔了,可是人家说了,送来贺自己与蔡琰成亲的,这两字也不算失礼,可是心里那口气真是咽不下去。

“师弟真是有心了。”仲道顺手把琴放到一边,干笑了一下。

“想必新娘子一定是操琴高手,新娘子,给大家弹上一首如何”刘豹故意嚷道,反正他也是胡人了,不必管中原的礼节,现在是越乱越好,“这琴上刻着求凰二字,新娘子不如就弹那首凤求凰如何”

仲道的脸色更差,而蔡堂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也感觉到不对劲了,凤求凰可是当年登徒子司马相如情挑文君的曲子,现在演奏这个,不是让蔡家颜面全无吗

第6章难

“咳”蔡堂兄咳嗽了一声,正想说什么,素儿跑了出来,在阿蒙耳边说了什么。

阿蒙一听怔了怔,用匈奴语向刘豹请示了一番。刘豹点了点头,阿蒙出去没一会儿就回来,手上拿着河边采来的芦苇叶,卷起来,呜呜的吹奏起胡乐来,营地顿时安静下来,呜咽声如泣如述,让人顿时伤感起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素儿把那把琴拿了进去,待阿蒙告一段落时,帐篷里传来相同的曲调,却又明显感觉不同的音乐传出。虽然略显生涩,但这么短的时间里能模仿阿蒙胡笳的调子,马上弹出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让刘豹都不禁心生神往起来。

自汉武张骞出塞以来,笳受汉的影响已经改苇为竹或木,中原虽有名为胡笳的乐器了,但实际上与匈奴的还是有所不同的。刚刚阿蒙对自己说得很清楚,新娘子是让他去卷芦苇叶为笳的,就是说位小姐是知道笳最早是用芦苇叶子卷成的,她要听的就是最真实的笳声。看来真是家学渊源、见识广博了。

听着用琴弹出的笳乐,刘豹不禁观察起面前这俩师兄弟来,虽然这一路上觉得新郎官有点傻,可是现在看看董祀,他开始重新审视起这位新郎官来。仲道他是不熟,可是董祀他是很熟悉的,这位年青人掌管着曹部大部分的产业,也就是说曹操今日之精锐之师,大部分是由他装备起来的。而且听说他长于机关之术,很多攻城、守城的器械都由他一手设计,深得曹操的信任与器重,连自己的父亲平日对他都会礼让三分的。

这俩都是蔡老头的学生,蔡老头应该比自己更了解这一切,为什么把女儿配给名不见经传的卫家,而没配给明明有情有才的董祀那么仲道一定有过人之处,让老头觉得仲道更适合女儿

再想蔡琰,什么样的女子,让这两个十分优秀的男人为之神往,还患得患失从刚刚看的外形之中,刘豹实在想不出这样的小柴鸡一样的小丫头,有什么值得爱的;当然厨艺和刚刚的琴艺除外。也是,如果拥有这样的厨艺加上刚刚的才情,若是长得还过得去,倒是很吸引人的,只是太瘦小,太没看头了,而且性子也太差,刘豹心里暗自摇头着。

帐篷里的蔡琰是一个头两个大,董祀的突然出现让她乍喜还惊,喜不用说了,董祀这一追让她小小的自尊心还是得到了莫大的满足;可马上,这喜就被惊所取代,蔡家丢不起这个人,况且她和董祀的感情,还没深到可以为他抛弃家族荣誉与自己名节的地步。

再说素儿也说他只带了两个人,也就更没什么指望了。他不是来抢亲的,他只是来送行当事情越来越失控,那个匈奴小王爷又没事挑事,让帐篷里的她更坐立难安起来。

既不想让仲道难堪,又不想伤董祀的心,想来想去,只能再借力于刘豹这个中间人。好在素儿帮她烤肉时有说阿蒙有跟她说起过,他们匈奴人顺手摘片叶子都能吹出乐曲的话,让蔡琰想到了最早的胡笳是用芦苇叶卷成的,此处就在河边,芦苇多得很。若是能让阿蒙吹上一曲胡笳,想必挑事的刘豹应该会同意,而她在里记下曲谱,用董祀亲手做的琴,勉力弹出算是三方的面子都照顾到,当然若是三人的心胸不够的话,也是把三人都得罪了。

怎么说仲道才是自己的相公,此时与情与理,她应该站在仲道的那边,用董祀的琴弹就是不给他面子;可是在董祀的立场,他们从小青梅竹马,多年相知相守,他千里追来送上亲手所制的琴,她却只肯弹上一首与情无关的塞外之曲,他情以何堪;最后是刘豹,这个人真是讨厌,虽然不知道他为何挑事,本就是和他毫无关系的两个人,却偏偏不肯放过,似乎不让他们兄弟打起来,他就觉得不过瘾一般。现在自己却利用胡笳来过桥,没能如他的愿,气量小点,只怕已经记恨上了。

现在蔡琰真是对外面那个刘豹恨得牙痒痒了,可是人家却把自己的帐篷让出来了,总不能恩将仇报,再就是更重要的一点是,人家好歹也是一国少主,还是蔡琰最怕的匈奴人,她哪敢得罪,前世的王家妈妈常说的就是,山不转路转谁知道会不会犯在人手上,还是老实一点好。

蔡琰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弹完最后一个音符,便吹灭了台前的油灯,既没说献丑,也没说感谢。在黑暗之中,蔡琰还暗自叹息,想面面俱到,八面玲珑果然是不可能的,到头来,都是以惨败而告终,所以自以为聪明,其实大多数时被套住的一般都是自己。

“呵呵,是不早了,大家早点睡吧”蔡堂兄一看帐篷的灯灭了,忙站了起来打着哈哈。他的任务就是安全、完整的把蔡琰送到卫家行完礼,他可不想此时出点什么事,他没法交待。

“琴也送了,小弟就此告辞。”董祀失魂落魄的跟着站起,蔡琰收了琴,可是却一声不吭,就当自己没来过一般,顿时觉得天昏地暗,原来自己这些年来,真的是自作多情,于是不愿再留下了。

“这么晚了,天亮再走吧”仲道忙站起,想也不想的挽留道。

“不客气”董祀却不想领情,向众人拱手告辞,带着随从头也不回的策马离去。

现在刘豹知道蔡老头为何选择这个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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