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终想亲近母亲的愿望占了上风,胖乎乎的身子直接扑进蔡琰的怀里,他知道蔡琰没力气,所以,他自己把蔡琰抱得紧紧的。
“娘今儿还是去蒸药了”耗子奶声奶气的问着,并且凑过来在她身上问着,刘豹偷笑起来,儿子倒跟自己一样,喜欢这样闻蔡琰。
蔡琰虽然不能动,可是她不会让青萍取代自己的位置,耗子的一举一动她都时刻的关注着。所以小耗子从小也和病弱的蔡琰十分亲近。
再说,刘豹、青萍、素儿也常教他,娘身子弱,你要多亲近娘,不然娘就更疼了,于是他也就当自己是止疼药,常常过来抱抱吹吹蔡琰,然后问,“娘,会不会不疼了”蔡琰就会抱着他说,嗯,真的不疼了。那耗子也就更会坚定地认为,娘多么的需要自己。
“是啊,娘是不是好可怜”蔡琰捧起儿子胖胖的小脸,使劲噙着,每天见他都会觉得神奇,会像,这是自己生的他的眼睛亮晶晶的,黑的跟大紫葡萄一样,皮肤白嫩得跟刚出生的小奶猪一样,还有奶味。
“可怜耗子给娘吹吹,萍姨说了,等娘好了,就可以给儿子生弟弟了,所以娘一定要努力哦。”耗子吹了吹,又回亲了一下蔡琰。
“不是有小布儿了吗为什么还想要弟弟”蔡琰大笑起来,她没想到青萍竟然会教儿子这个。
“小布儿笨死了,我刚教他数手指,他哦、哦就是不说说话。好吧,我教他叫哥哥,他还是哦、哦不过素姨说了,我小时候聪明多了。”
“是啊,小布儿都会哦哦了,他多大了”蔡琰想了想问道。
“嗯九个月了,刚刚素姨有说过,她还说了,我九个月时都会叫娘了。”耗子很昂然的说道。
“可是你九个月时不会爬,现在小布儿爬得可快了。”蔡琰可是常见小布,是很皮实的孩子。素儿和阿蒙都没有要把他当少爷养,他们看来。小孩子就该天生天养,所以看着他爬,还挺高兴。
而蔡琰当初让耗子学爬可是费了老劲了。刘豹不在意,草原上的孩子,自然要利落,在地上爬算什么。可是青萍死也不肯,小世子怎么可以在地上爬就算是普通的孩子也不该在地上爬啊蔡琰最后没法了,坚定不移的说,她的儿子一定要先学爬,不会爬谁也不许让他站起来。
于是这样,小耗子才得到爬的权利。
“真的吗为什么我不会爬娘没记错吗”自尊心强大的耗子同学几乎要跳起来了,这简直是污蔑嘛。
“娘怎么会记错,不信你去问问萍姨。”蔡琰很肯定。不肯定才怪,这是她强力争取来的,怎么会不记得。
耗子跳起来就要去找青萍问个清楚,蔡琰却搂住了他,给刘豹打个眼色,刘豹叫了一声,一个女奴慌忙进来,刘豹让她去把青萍叫进来。
蔡琰白了刘豹一眼。她的愿意是让刘豹去把青萍请进来。怎么说人家也好歹是公主,在这儿说得好听是内管家,但蔡琰是一直以礼相待,她有自己的奴仆,有自己独立的院落,开个门几乎就能出去单过了,人家不过是喜欢耗子,再就是这里中原人不多,能跟她说得上话的就更少了,才留下来的。
刘豹根本就不甩蔡琰,他一直觉得蔡琰对青萍过于客气了。在刘豹看来,她和其他女奴是没有什么区别的,真以为自己还在中原吗在这儿有吃有住,被待之为上宾,还对自己这个主人甩脸子,真是不知道蔡琰怎么想的。但考虑到蔡琰的心情与身体,他也就懒得跟这女人计较了。不计较归不计较,但让自己也以礼相待,那是不可能的
青萍听说单于叫自己,还怔了一下,这两年,他们俩可是井水不犯河水,眼里互相都没有对方的,怎么好好的叫起自己来想归想,该做的事还是得做,忙放下书,去了蔡琰的房里。却看到蔡琰母子相偎在一起,其乐融融的。
“耗子回来了。”青萍顺口看着耗子说道,她没有跟两人行礼的习惯,直接看向小耗子。
“生气回来的,说小布儿太笨。”蔡琰轻轻拍小耗子的小脸。
耗子马上对青萍再把小布儿控诉了一遍,但没忘记再确认,“萍姨,娘说我九个月时还不会爬,我为什么不会爬”
蔡琰请她进来其实也是想听听青萍怎么跟耗子解释,说她没让,还是其他的解释她非常的期待,况且,青萍可是很讲究仁心仁爱,一心要把耗子培养成有修养的人,不能像刘豹似的,像个野人。
“你说话早啊,说话早的宝宝,就比不会说话的宝宝,学爬就慢一点点。”青萍顺口说道,脸不红心不跳,完全一点愧疚都没。这让蔡琰叹为观止,皇家的孩子啊,这是怎么教育出来的,耗子将来会这样吗也行,比自己强。
“所以小布儿不是笨了”耗子怔了一下,没想到会是这样。
“当然,小布儿这么像我们耗子,当然不笨,跟我们小耗子一样机灵呢。”青萍微笑着向耗子保证着。
刘豹注意到青萍跟耗子说话时,她是拉了一个垫子过来,跪坐在地板上,与小耗子平视。
“哦,那我去跟小布道歉。娘和萍姨说过,知错要改,要坦然认错,向对方说对不起。”小耗子忙跳下塌,穿上靴子,跑了出去。
“叫我进来就是让我承认,当初是我不让他爬的”青萍等耗子跑不见了,才回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蔡琰。
“不是,我可是让你证明,他九个月时还不会爬。说明我们有默契,我也希望耗子能知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的道理,你看,我没说,你就知道教了。”蔡琰一脸笑意,说实话,刚刚青萍的表现,真的让她觉得把耗子交给她,是个很正确的决定。
“你觉得我连这个道理都不知道”青萍更怒了。
“怎么跟阏氏说话呢”刘豹哼了一声,重重的把书简拍了一下,他先本来看她对耗子很耐心的份上,决定不理女人之间的问题。没想到她竟然还跟蔡琰发脾气,这就不能不管了。
“行了,这是我跟青萍的相处之道,这样平等的相处挺好的。”蔡琰忙制止,谄媚的对刘豹笑着,“你要不要带耗子骑会马吧他今天知道向小布道歉,你好好奖励一下耗子。青萍也教得好,我请青萍吃饭”
刘豹点到为止,也知道,再说下去不好,起身出去了。蔡琰笑着对青萍摇头。
“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这样倔呢单于是好性儿,不然你不是无端受苦”
“你知道什么是苦吗”青萍瞪着蔡琰。
“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努力了,单于也努力了,至少咱们的部落没做那伤天害理的事儿,我还知道我也是汉人。”
蔡琰不想谈这个,就算吵到刘豹那边,刘豹也是匈奴人,他从来都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如果不是因为中间有自己在,他们何尝想过这种自律的生活
最近已经有人说刘豹不像匈奴人了,说他在背祖忘宗。若不是这两年收益巨大,族里的长老和牧民们支持,她很难想象刘豹能不能承受得住,来自王城与其他部落的压力。
“斩截无孑遗,尸骸相撑拒。马边悬男头,马后载妇女。阏氏想得到那种惨烈吗”青萍几乎要痛斥蔡琰的麻木不仁了。
可是对蔡琰来说,震惊之情溢于言表,刚刚青萍念的诗是蔡文姬著名的那首悲愤诗里的句子,为什么她在念她定定神,克制住自己心里微微的颤动,定定的看着青萍,“这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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