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重样的。李民愣是遭受到了有生以来最恐怖的一次大忽悠挑战。
李民不得不承认,蔡京也是一个大忽悠,而他李民的养气功夫,比起蔡京这个快七十的老头来,还是差的远,知识面,更是没得比。
好在,李民坚信一点:这蔡京主动找他李民联络感情,而且还是在这个时节,更事先卖他李民一个情面,派人为他李民说好话,那就绝不会只是为了吃吃饭,喝喝茶。
故此,李民才能保持莫测高深地微笑。坚持得住。
只是,如此拖下去,却也不是一个事,别的不说,单是那高俅今天醒来,上完朝,也肯定是要来找他李民的。毕竟高俅那宅子不能白受,高俅那跪,更不能白跪。而且,徐知常和林灵素在亮宝会后,回完事,也肯定是要带来赵佶旨意的。这么多的事等着,老耗在蔡京这里。那可不行。
眼看着蔡京性质高昂的还能继续再忽悠几个小时,李民终于决定以退为进的说道:“老太师,酒已饮过,茶已喝过。我叨扰多时,恐官家亮宝会后的旨意已经登门。在下却要厚颜向老太师请辞了。”
蔡京当即微微一笑,右手微微一摆,左右侍候的人等,当即全都躬身倒退而出。一时间,屋里就剩下了李民和蔡京两人,连周围的门窗都关上了。
李民心中暗笑:看来这老家伙要和我说些有用的话了。
第二卷第十九回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
“河间三只手是老夫派去的人”笑容满面的蔡京,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实话。
李民当即吓了一条。虽然李民猜到蔡京要跟他李民说些有用的话,可说的这么直接,还是出乎了李民的意料之外。
他要干什么跟我摊牌,准备翻脸么
李民拿不定主意,不知蔡京意欲何为只能继续不动声色的保持着高深莫测的笑容,微微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
蔡京微微一惊,终于重视起李民来。
蔡京正色说道:“李先生神仙中人,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想来也早知道那三只手是老夫派去的人。老夫那时不知先生是真人,以为有宵小要蒙蔽官家。手段过激了些。总算先生天命之人,真金不怕火炼,却也没有伤到。否则,老夫万死难辞其咎。老夫在这里给先生赔礼了。请先生收下此物,原谅了老夫吧。”
说着,蔡京右手一抓他的太师椅扶手,蔡京右侧桌案猛地裂开一个口,一个锦匣升了出来。蔡京起身捧起锦匣,放到李民身边的桌案上说道:“我知先生是高人,也看不起世间的俗物,恰好有人送我一对三千年的何首乌,乃是夫妻成双,世间少有,若得高人炼制成丹,据说也能羽化成仙,延年益寿。先生正是高人,此物赠与先生,正是物尽其用。还请先生收下。”
那锦盒打开,一对眉目清晰,状若婴儿的何首乌,呈现在了李民的面前。
李民微微有些发傻:三千年的何首乌,还夫妻成双。吃了成仙。这世上真有这宝贝你蔡京怎么不用
李民随即意识到:蔡京不会炼丹。瞎吃也就糟塌了。
我靠李民暗骂:你不会,我也不会啊。这宝贝给我也是糟蹋啊。
然而,李民被这三千年的何首乌,以及三千年何首乌的传说,冲击的有些发傻之时,他那脸上还来不及转换的保持着高深莫测的笑容。
蔡京一看,大为佩服。连看到这三千年何首乌都不动心,果真是高人也
蔡京当即越发的敬重道:“若是先生还不谅解老夫,此刻屋中也无他人,先生就是打杀了老夫,老夫也心甘情愿。只求先生谅解。”
此时,李民也醒过味来,继续保持着高深莫测的笑容说道:“老太师言重,三只手之事,不过是上天假太师之手对我进行的磨砺考验。就算太师不动心,上天也必有他途磨砺考验与我。此事与太师无关,那说得上什么原谅,一切尽是天意也”说着,李民随手指了一下上天。
蔡京下意识的畏惧的抬头一看。当然,蔡京是除了屋顶房梁,那是什么也看不到的。不过,蔡京的心态,却对上天有所畏惧。
蔡京如今这么大岁数了,又一直为了与赵佶有共同的语言,翻阅的道藏,那可不在少数。以蔡京的聪明度,读了这么多的道藏,哪有不记在心里,不受影响的。毕竟,不论是佛经还是道藏,除了对神鬼玄通的论述,更多的还是阐述一些人生的哲理。处事的态度,这些哲学问题,对那些神经大条的,除了催眠,不会有什么其他效果,可越是聪明的,越是逃不脱对自我的猜疑,以及对未知的恐惧和猜测。
我是谁我为什么活着我存在的价值是什么
这几乎是古今中外,所有吃饱了没事干,或者地位到了一定高度的聪明人的通病。蔡京自然也不例外。他位及人臣之首,他又不想造反,他的人生目标,已经彻底到头。他又这么大岁数了,他也不想再拼搏什么了。只想安安稳稳的坐住如今的地位,尽情的享受人生。而只要他不造反,当今天子重情,就是他再贪,也会看在他贪不了几年的份上,不予他蔡京计较的。连当今天子蔡京都不怕。蔡京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蔡京此时唯一害怕的,也许就是上天,就是报应,就是来世或地狱了。故此,李民提到上天,蔡京不由得微微一惊。失了控制局面的气势。
不过,蔡京风雨这么多年,几次起落险死。虽信上天,可却也不是为上天所动的人。就像如今的有些官员,家里供着菩萨,也还是依旧贪赃枉法一样,他们信上天,信菩萨,不是为了为善,而是亏心事做多了,祈求上天和菩萨们保佑原谅。以为上天和菩萨们受了他们的供奉,就可以庇护他们做坏事了一样。落个心安。
蔡京也是如此。信天,就是要天保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