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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监国,不是李治软弱,上一章太快,没有交待清楚。马上再加一更说其中的道理,恐怕下半夜才能更了。看在老午这个勤奋的份上,大家用票票支持吧。离分类前十,说少也不少,说多也不多,追一追好象就能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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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动荡不安,裴行俭与戴至德到了青海。
青海也发生大事了,论赞婆接受大哥命令后,一面调兵遣将,一面将张桂东押出来,到唐军各个关卡前喊话。
这能喊么?
李治罪己诏也下到青海,这是肯定的,首先就得安抚青海将士。可是疑点很多,论钦陵如何收买张桂东的,张桂东既然得了钱帛,为什么不将转移到吐蕃,而放回长安。当真如罪己诏里所说的,因为朝廷发觉,才畏罪潜逃到吐蕃人身边?但朝廷又是什么时间发觉的,为什么他们在青海一点动静也没有听到?
但张桂东喊话,也没有几个人相信。虽然雍王为皇帝所扶持上台,抗衡太子,可雍王为人有学问,平时也很儒雅,居然敢做出这种悖逆的事?疑点很多。
不过这一喊,好不容易聚集的士气,再次化为云烟。
还是武则天反应快的,罪己诏下得及时,若是让将士判断认为张桂东是真的,那可就危险了。我们拼死拼活为你们皇家卖命,你们皇家却在窝里斗了。除非李威杀出来,否则这支大军再无一人能调动。
首先李敬玄迎了出来,戴至德来了,毫无疑问,是朝廷追问事情经过,然后开始要处罚自己。
叹了一口气,说道:“戴相公,李某惭愧啊。”
毕竟同事一场,戴至德人又平和,与李敬玄也没有什么冲突,同样叹了一口气:“是胜不败不要紧,薛仁贵在辽东战无不胜,都吃了败仗。可你不该让殿下误入险境。”
李敬玄嘴角动了动,想说,终没有说出来。既然皇上下罪己诏,已经将真相掩盖,自己揭开,恐怕这次回京城再无生机。而且此事也不能揭。最后说道:“戴相公,不要管了,反正是我一个人的错误。”
“那么请李相公准备回京述职。”没有多问,李敬玄与黑齿常之他们的军报稍有出入,可出入不大,毕竟也要给李敬玄留一份薄面。又传曹怀舜、王杲、韦待介等人回京述职。这一回李治看清楚了,这一群人留不得,对付虚弱的突厥人差不多,对付论钦陵,只是拖腿的份。
又将黑齿常之喊过来,首先宣读处罚的圣旨,私自调兵,不服从管教,重打一百军杖。
“不能打啊,要打就打我们吧。”哗啦啦,众多将士一起伏了下来,士气沮丧,唯一的亮光就是黑齿常之的忠勇憨直。
黑齿常之一把将众人拦住,说道:“这是圣旨,各位莫要违抗。”
然后将盔甲卸下来,这个盔甲穿戴很麻烦的,有许多扣子带子,一副好的盔甲,动作再利索,一穿一卸,没有好几分钟完成不了。
大冷天,就穿着一条大裤子,光着上身趴在雪地里,喊道:“来吧,那个小子留情,老子起来就倒打他。”
执法的士兵只好含着泪,一棍一棍实打实地打在他后背上,一会儿皮开肉裂。黑齿常之一声不吭,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戴至德冲裴行俭低声说道:“好一条壮汉。”
“非如此,殿下怎能如此看重。不仅如此,西南一行,我与他有些来往,作战勇敢不提,还有谋略。朝廷若将此人用得好,不亚于阿史那社尔。”
打完了,黑齿常之艰难地爬起来,刚要离去,又开始宣旨,这一回是奖了,升他为鄯州都督。
刚才挨了那么重的军棍子,这个硬汉子没有响声,这一回忽然哇地大哭了,望着南方伏下哭道:“殿下生死不明,臣那敢升迁哪。殿下啊,你在哪里啊。皇上啊,臣有罪啊,你将臣杀了谢罪吧。”
戴至德眼睛湿了起来,更是一脸的敬重,用手帕擦了擦泪水,再次低声道:“义薄云天哪,古之荆轲豫让也不过如此。”
事实上此人后来被武则天斩杀,三军为其鸣冤,在整个唐朝历史,此人之死与高仙芝、封常清之死,是最悲情的,名将王忠嗣因为与太子走得近,为李隆基打压曲愤而死,都没有此三人悲情。
送走了戴至德,裴行俭开始整顿了,满目疮痍。不过也松了一口气,关健是李敬玄这些人弄走了,不懂,这一次大败也遭到众位将士反对,可他们皆是权高位重之人,自己只是一个吏部侍郎,若是强行干涉,未免会被这些人掣肘。
但最让他头痛的论氏兄弟,将所有道路一起封锁,打探不了多少有用的情报。
就在这时候,伤兵与一些不服高原反应的士兵,被党项人陆续地送了过来。很不容易,所有大道皆有吐蕃人的岗哨,只好从那些荒无人烟的小道,翻山越岭,河流都不成问题了,皆结了厚冰,马在上面跑都没有关系。可这些山路在这个大冷天,同样也有坚厚的冰雪,这些伤兵自己有的重到不能走动,只好一个一个地驮着回来。这一行何其的不易!
倒是那些中了高原反应的士兵,一到了河湟之地,立即变得好起来。毕竟相对于积石山南麓与乌海、汉哭山那样的海拨,河湟海拨低了许多。
询问他们行军过程,一个劲伤心地大哭。
黑齿常之急了,一把将一个士兵提起来,喝道:“大母的,殿下呢,殿下安全不安全啊?”
“殿下暂时安全。”
“那你们为什么哭啊,还有,你们能回来,殿下为什么没有回来?”
这一问,这个士兵哭声更大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殿下他不肯回来啊。”
“为什么?”
这个士兵一边哭,一边说,将事情经过交待出来。裴行俭立即拿来行军地图,一一对照。当听到汉哭山之战时,他心中也叫了一声侥幸。好不容易说完,黑齿常之捶胸顿足道:“殿下,你为什么不回来?”
裴行俭道:“殿下做得对,若他不顾七千多与他生死与共的将士,单独回来,与李敬玄他们有何差别?”
“可是,可是……”黑齿常之又悲怮起来。
一行党项人也伏下说道:“裴总管,听说你教过太子殿下兵法,去救救太子吧。”
“不大好办,”裴行俭沉思道,想救出太子,只有三条道,从洮州的大莫门道,可要将重军集于莫门军驻地,一来一去,耽搁了许多时间。况且这条道又险又远,还有拉力关等几道险关落在吐蕃人手中,攻克不易。
第二条道就是从黑峡川到莫门道,最近的一条道路,党项人掩护唐朝伤兵,就是这从这条道翻越过来的。可是这条道中间有一段不短的距离,十分艰难。太子当时翻越这条道时,一是吐蕃人没有防备,二是时季也不同。可现在到了一年中最冷的时候,翻此道艰难,小股士兵或者能偷机,大股士兵一定会吸引吐蕃人注意。只要驻扎一支军队在大道上,唐朝翻越而来,皆成疲军,从容地就歼灭了。这与太子在大非川城一战道理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