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在贡院完工前,直到春闱,这条街的生意都不会有气色,她必须攒够饿不死的钱,撑过那段时间。
想着想着,辽袖忽然望向了笼子里,光阴脚腕上拴着的小金链。
她将金链解下来,前世给她造成阴影的小物件儿,冰冰凉凉,十足十的金子打造,如今在她眼里,可以拿来换钱。
她怎么就没想到,钱就在自己身边儿呢!
正当她小心翼翼地将金链收在怀中,雪芽第一回冒失地进来,跪在地上,面无人色。
“姑娘,不好了!槐哥儿跟那帮军爷起冲突了。”
“哪帮军爷,官府的吗?”辽袖一惊。
雪芽欲哭无泪:“若真是官府的倒好了,奴婢只瞧见领头的那位,银甲雪亮,奴婢当下就心凉了,那不是淮王殿下的徽雪营骑军吗?他们十来条汉子,把槐哥儿一个人围在当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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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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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淮王府不远处,有一片街市,四围列肆,驰马传牒,一头靠着六部衙门,另一头连着五军都督府、卫所校场。
眼下,百姓熙熙攘攘,围拢了好大一个圈子,凑看热闹。
辽槐站在大道中央,伸臂一拦,大声质问:“刚刚,你们说什么?”
当头大马上的覃校尉,高壮黝黑,气势非凡,一看便是个蛮横凶残的主儿。
“什么?”覃校尉嘲讽地眯起眼。
辽槐面色涨得通红,额头绽出条条青筋,一字一字地蹦出来。
“有种,你再说一遍!”
覃校尉明白这傻子为什么拦在路中央了,方才兄弟几个歇脚时闲聊了几句,大老粗爷们儿说的话不堪入目。
“岐世子可是天字一号纨绔,什么美人没见过,却非要那位辽姑娘,听说岐世子讨教了青城山老道,要拿那位辽姑娘做床上鼎炉。”
“听闻那辽姑娘生得仙女似的,看一眼是大补啊!”
“来来来,押注押注,那位辽姑娘能活几天。”
“嘿嘿,要是能留口/活气儿,扔给咱们尝口汤,开开眼界也好啊。”
随后便是一阵淫/邪的笑声,一旁酒倌战战兢兢。
这帮子人初进京城倒还老实,因为淮王铁腕管制,颁布著名的四斩令,禁酒禁嫖赌,不准扰民滋事,违者立斩!
覃校尉尤其嚣张,他自恃出身二品武官世家,自认在淮王眼中不同些,因此敢白日带着兄弟伙歇脚饮酒。
覃校尉嘴角横肉抽动:“哪来的暴徒,抓了他!”
百姓瞧见辽槐呆头呆脑的,不由露出怜悯之色。
“原来是个傻子,啧啧,惹谁不好,非得惹阎王军。”
一声喝令,十来名士兵扑上去,想擒住辽槐,却被他一身蛮力架住,无法近身,这边已倒下两人,辽槐却丝毫不显疲倦,反而愈战愈勇,相持不下,丝毫不逊色。
覃校尉骂了一声娘,眼见奈何不了他,暴怒道:“拔刀!”
“唰”地一声,沉重的军刀亮出,森森寒气,辽槐面无惧色。
“槐哥儿!”
辽袖情急下大喊,众人回头望去,只见她一个青绸碧裙的小姑娘,一把腰肢纤弱,桥头烟雾似的,生怕一吹便散了。
她心急如焚,又怕又忐忑,莹莹玉肤挂了两三滴泪痕,这张小脸蛋嫩得掐出水,明明生了一副极尽妍丽的五官,一双眼眸却澄澈无邪。
百姓心头纷纷浮现那一袭红裙,都知道辽袖是她的女儿,自她死后,京城无人敢提她的名字,生怕触了皇帝的逆鳞。
辽袖比起她娘亲,更美得不可方物,愈是这种不经人事,愈是勾人。
饶是杀人如麻的军官,也愣了一下,征伐时掳掠了不少美人战俘,京师数千家勾栏头牌,真如她绣鞋底子的泥泞般。
覃校尉摸了摸下巴,不怀好意道:“辽姑娘,百闻不如一见。”
他心底暗骂:小狐媚子,难怪岐世子要拿她采补,这等滋养男子的补品,只怕一次便足以令男子神魂颠倒。
猥琐下流的目光,上下逡巡,恨不得透过薄衫,将那娇小的身躯看个遍。
辽袖走过去,劝道:“槐哥儿,咱们走吧。”
覃校尉哈哈狞笑,咬牙道:“想走?没门儿,这小子犯上作乱,滋事寻衅,给我逮起来,看你还横!”
辽槐沉声道:“正好我也不想走!”
他一把拾起杀猪用的剔骨尖刀,脚尖离地,一跃而起,腾身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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