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名年轻的主人仔细的诊视着自己的同伴,立在一旁的汉子忍不住跪伏在地泣声道:“包令恳请主人施以妙手,救救他,他不能死。”
皱了皱眉,柯默沉声道:“起来!首先,我没有说不救他,现在你两人现在都是我的财产,我不会坐视不管,第二,我能不能救他,要看他的体质,他的箭伤很严重,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治疗时机,我会尽我的最大努力。”
躺在床上的人也沉声道:“包令,起来,不要让主人为难,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岂是药石能够决定的!主人有这份心意,法兰心中只有感激,再无遗憾。”
有些讶然的瞅了一眼躺在床上神色平静的男子,柯默想不到一直没有开腔的此人居然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完全有悖与自己对心目中奴隶的看法,在转念一想,此人也许还曾是麦伦公国中的军官,也就不足为奇,不过柯默还是对躺在床上这个人产生了一定好感。
点了点头,柯默注视着对方那双淡漠如水的眸子道:“你也不必灰心,伤虽然重,但也并非无可救药,强烈求生**能使你的机会更多一些,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但愿你能有好的运气。”
回到暗房的柯默静静的坐在案台前思索了一阵,像方才那个受伤男子的伤情已经十分严重,用普通的药物和治疗方法几乎没有什么太大希望,可是从那名男子眼中偶尔闪露的峥嵘光芒,柯默可以断定此人不是一个简单人物。缺乏足够帮手的他现在正需要帮忙者,伊洛特和普柏虽然忠诚度没有任何问题,但二人毕竟缺乏经验,他不知道到高加索将会面临一个什么样的境况,他不想这样一人面对整个陌生的世界。
看来也只有赌一把了,白魔法并不是自己擅长的,可以说除了起初老师教给自己的那几样的时候自己练过几次,到后来,自己几乎从没有机会来施展它,柯默宁肯用从兽人药师那里学来的配药技术,也不愿意用魔法来施展与自己身上,在他看来,魔法术本来就是一种借用自己精神力量汲取天地间元素改变事务形态的一种手段,这种方法用于施术者自己身上,似乎有点逆天行事的味道,拿老师的话来说,这完全是一种荒诞不经的妄想谬论,不过柯默仍然固执的坚持这一点。
光用白魔法固然能使对方的伤势尽快痊愈,但并不能使对方的伤情得到根本上的好转,伤及内腑其实已经波及身体的本质,也就是修炼之人所说的元气或者元力,不是光凭从外界借用法力便可以恢复的,必须要辅之以固本的药物,这才能标本相济,当然本人的求生**亦是一扣重要环节,否则也许魔法施展完毕之时,也就是这个家伙伤愈但命丧之时。
手轻轻一招,陈旧的口袋立时飘浮在半空中,柯默不慌不忙的从有如在空中抖动的袋中取出一些药物,筛选一番,挑出几种,一枚精细的墨玉盅也摆在了案桌上,药物很快就被投进了玉盅中,柯默借此机会习练自己的役力之术,默念咒语,孤零零的玄玉杵像是被人操纵一番慢慢的在玉盅中旋磨起来,这幕景象若是被人看见,定是要以为自己眼睛发花或者遇上了鬼魅。
叽叽呀呀的玉杵磨动声音在暗室中显得格外刺耳,暗沉沉的室中没有半点生气,唯有一动不动的柯默一双寒幽幽的眸子在昏暗的房中熠熠发光,可以隐约看见似乎柯默的嘴唇也在微微颤动,若有若无的声音从柯默嘴中发出,细密的汗珠悄悄在柯默额际渗出。
好一阵后,柯默才轻喘了一口长气,那玉杵也是一歪,斜斜的靠在玉盅中恢复了安静。休息了片刻,柯默才抓起玉杵继续未完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