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邵盛安煮了两锅面,全家一起吃。乔诵芝他们七点刚吃完晚饭不是很饿,就只吃了一点点。方便面里加了鱼丸,乔青青吃得很快活,担心再多也没有用,吃饱了就睡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在医疗队里,乔青青问谭医生杨树林的事情:“他们回来了吗?昨天我和我丈夫过去看了一下,见到咱们汤州的调查队了。”
谭医生摇头:“还没有回来呢。”乔青青就没再问了。
家里的鸭子长得快,胃口好体型大,养了四个月就开始下蛋了。乔青青将空间里的鸭蛋塞进鸭窝里,让它们蹲着一起孵。大宝孵的小鸡出来了,它独自下的蛋肯定孵不出小鸡来,乔诵芝瞅着机会趁它不在的时候,将乔青青从空间里拿出来的受精鸡蛋换掉它窝里的鸡蛋,最后大宝孵出来六只小鸡,每天唧唧叫着要吃的,鲨鱼肉炖成肉末给它们吃,它们爱吃得不行。
乔诵芝他们都是务实的人,杨树林发生的事情固然可怕,但他们能做的也只有眼前的这些活。鸡鸭养得好,邵父伺候的菜地也长势喜人,小白菜和生菜一茬接一茬,他们家每天都能有新鲜蔬菜吃,多出来的还能让乔青青收进空间里。邵父还种了番茄、小葱和辣椒,精心地编木架子给番茄爬藤。
一切都好好的。
直到杨树林枯萎的半个月后,海岸线推进了二十米。不,或者应该说,海岸线的位置地面塌陷,使得海水涌进来,海岸线推后。
事情发生时是在夜里。
乔青青被一阵嘈杂叫喊声警醒,很快一家人都起来了,蜡烛也点起来,照亮了大家困惑惊疑的脸。
“我和盛安过去看看,爸,你们都小心一点,别被人趁乱打劫了。”
邵父将锄头拉过来,严肃点头:“你们两个也小心一点。”
动静是从海边传来的。乔青青一家的营地并不在海边,选择营地时,乔青青往后退了两百米,一个是避开潮湿,一个是不想以后家里附近从早到晚都有打水捕鱼洗漱的人走动,不安全,隐私也不好,最后一个原因是这片海是地震裂开后形成的,乔青青忌惮它,住得太近以后有危险跑不快。
后来这片区域来的人多了,大家为了取水方便都尽量靠近海边。
此时海边的营地乱作一团!乔青青和邵盛安打着手电筒赶过来时就看见很多人在水里扑腾,喊着救命的,喊着抢救东西的。
手电筒的光打过去,邵盛安吸了一口凉气,海水推进,将最接近海边的营地全部泡了进去。
“地面塌陷海水冲进来了。”乔青青脸色沉重,数月前她感受到一次地面颤动,也就是那么一下,之后再也感受不到大地跳动的脉搏,没想到整个夏季都安然无事,在初秋的这天夜里突然出事了!
“我们去帮忙吧,有的人不会游泳。”
“好,走吧。”
地面塌陷严重,所有营地都陷了进去,此时也顾不得抢救东西了,先活命才要紧。乔青青和邵盛安帮忙拉人上岸,累得满头大汗,惨叫声呼救声让这个夜晚不再平静。忽然乔青青感觉到脚下一抖,她脸色微变,喊:“盛安小心!又要塌陷了!”她拉着水里的男孩,用力将他拽出来,两人往后一倒,脚下的土地跟烂豆腐一样往下陷,乔青青双手撑地时觉得手下很软,便觉得这里已经不可久待,她爬起来去找邵盛安。
刚起来转身就撞上一个人,邵盛安抱住她:“没事吧?青青!”
乔青青摇头,拉住他:“快走快走!”
第159章
两人往回撤退,刚得救的幸存者又发出惊恐的叫声了,大家争先恐后地往后跑。乔青青听见土地陷落的动静,沙沙沙,一块一块土地陷落,她和邵盛安手牵手狂奔,不敢回头。
跑出一段路后两人才停下转身,前方还有人在奔跑,四处都是叫声,黑暗中只有零星的灯光。天灾十年了,连手电筒都是稀罕物,夜晚突然出事,好多人都着急忙慌地点火,逃命的人撞上其他人的营地,一时又增添了另一重混乱。
邵盛安喘着气将挂在脖子上的手电筒抓起来照向前方,他的声音有一些抖:“最少、最少塌了有十米。”
乔青青深吸一口气:“我们回家去,家里也得准备起来。”
两人顺利回家,让家里人开始收拾行李。
听着海边的动静,乔诵芝他们手脚冰凉,但多年里的生存经验让他们稳了下来,没有自乱阵脚。等乔青青夫妻回来说要收拾东西,他们就手脚麻利地收拾起来,物资绑到三轮车上,最后只剩下两个帐篷,乔青青也将背包再次检查过,分发给每个人。
鸭子都被赶进竹筐里,竹筐里再用木板隔成两层,一个竹筐能挤上十只鸭子。大鸭子分两个竹筐,小鸭子与大宝孵出来的小鸡一个竹筐就能搞定,大宝不愿意进竹筐乔诵芝也随它。
最后只剩下菜地了,能采摘的邵父全采了,不能采舍不得丢弃的秧苗也只能用塑料袋包住根系,仔细地堆进木桶里,等来日找到新的地盘再栽种下去。
在邵盛安他们拆帐篷的时候,更多的人前去打听消息回来,慌忙收拾东西。
宋三河他们得邵盛飞传话后也在收拾东西,宋三河让刘振去看看邵盛安家收拾得怎么样了:“跟邵盛安说一声,要走了喊一声,我们结伴!”
太乱了!这种时候很容易出事,肯定得找靠谱的同伴一起走。
“知道了!”
“还有苏琮那边,几个战友营地你都跑一跑!”
刘振拔腿就跑。
来到乔青青家,一看就愣住了。
这、这也太夸张了吧?
“你们收拾得真快,连帐篷都快拆好了——”刘振打自己一巴掌,赶忙将宋三河交代的话说了,等到回应后又跑了。
“吃点东西吧,吃完我把锅碗瓢盆也收上车。”邵盛安说。
凌晨四点多,他们一家坐在空荡荡的遮阳棚里吃着不知道该说是夜宵还是早餐的蛋炒饭。
吃着吃着,邵母忍不住掉眼泪,她低着头不让其他人看出来,但大家都看见了,装作不知道。
没有人愿意不停地搬家,流浪这个词本身就有着悲观伤感的色彩,大多数人都希望有一个能够扎根的家。
遮阳棚里沉闷低落的气息蔓延开了。
乔青青脸上还有刚才去救援时留下的泥巴,收拾东西一直在流汗,泥巴也就没有干,仍糊在脸上。邵盛安终于空出手,去弄了块毛巾沾湿了帮她擦脸。她仰着头让他擦,擦好后她刚想说“我帮你”,就看见丈夫把毛巾往脸上胡乱擦一圈,这就完了。她忍不住露出笑容,觉得眼前的情况也不是那么糟糕,他们一家还在一块呢。
“等天亮我再过去看看情况,我们什么都收拾好了,有皮划艇有冲锋舟,船也有了。”邵盛安边洗毛巾边说。
“是啊,等天亮了就好了。”乔诵芝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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