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每个人身上都有很多撞击伤,邵父背后淤青一大片,邵母哭着说:“你爸一直抱着我,这得多疼啊。”
邵父不以为意:“哪里痛了,就一点点淤青嘛,用药酒揉几天就好了。青青啊,你先顾着你自己。”
乔青青知道自己的情况,摇头:“我暂时没事,吃点药就好了。”
“小曾醒来后知道空间的秘密怎么办啊?”邵父问。
“刘振他们都不见了,还有你的同事小柳他们。”邵母说。
“青青啊,你先别动,我把你脚上的伤处理一下。”乔诵芝按住她的脚。
“虽然共过患难,但相处的时间太短了,无法完全了解一个人的品性,青青,我们跟曾光宇分开吧,这样家里使用物资的时候就能自由些了。”
邵盛安已经完全适应了末世的规则。
适当的,合时宜的同情心,但也只有那一点点了。
乔青青点头:“把皮划艇留给她吧。”
大家都没有意见。
半个小时后,曾光宇醒来,她发现自己睡在皮划艇上,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她惊吓得立刻坐起来,发现自己在海洋狂浪中抓着木船拗断裂开的指甲已经被简单处理过,上面还有药草的痕迹,痛还是痛得,可处理得这么干净,只要不再沾水肯定好得快。
她看了看,自己的行李包背包还在,除了背包还有一个木桶,里面是一桶鱼,上面插着一把刀,她认得出来这是邵叔杀鱼用的刀。木桶旁边是一个可乐瓶,跟乔姐他们家用来过滤水的水瓶一模一样。
左右看了看,曾光宇明白自己是被抛弃了。
不,也不能说是被抛弃,只是乔姐他们一家人心防很重,她自始至终无法加入。她叹了一口气,觉得很失望很遗憾,她跟乔姨和邵姨她们相处得还可以,以为自己能够留下来了,虽然说好了只收留三天,但他们一起经历过那水与火的四十九小时,火雨之后三天的说法就没人提了,没想到他们还是把她丢下了。
“真是神奇的家庭组合。”曾光宇叹气。邵父不爱拿主意,盛飞脑子有点问题,邵姨乔姨都和蔼可亲,邵哥勤劳稳重脾气好,乔姐看起来冷淡,但却是这个家的核心,大家都听她的指挥。应该是乔姐做主把她放下的,哎,乔姨她们就不说情吗?难道乔姐这么说一不二?
不过再怎么想也没有用了,他们一家不带她玩,她就只能靠自己了,好歹他们给她留了一只皮划艇,真是好人啊!
不远处,邵盛安放下望远镜:“她醒了。”
“行,那我们这就走吧!”
大海疯狂了几个小时后恢复平静,此时天已经大亮了。
沿途乔青青他们顺道找一找宋三河和柳昭云他们的身影。乔青青对外很戒备,她可以接受两个团体间合作,比如宋三河他们,但无法无法轻易接纳外人进入自家团体。
家里没有外人,大家都放松不少,终于能够吃空间里的食物了。他们在吃喝上一直没有将就过,这些日子以来,他们跟普通幸存者一样吃喝,总觉得嘴馋。
吃了暌违许久的一顿白米饭,每个人都觉得很满足。
“三河他们应该也没事吧?就是不知道被水浪卷到哪里去了。”邵母说。
“肯定没事的,只要绳子没断,跟我们一样人跟木船绑在一起,就不会出大问题的。”乔诵芝将洗好的碗收起来,倒扣着晒太阳晾干。
乔青青一直在用望远镜查看周围的情况,倒是看到一些幸存者的身影,但更多的是尸体。他们一家的运气真的挺好的了,绑着木船并不是万无一失,要是他家的木船跟宋三河他们的船相撞,或是海浪卷着他们家的船撞上了石头或是其他坚硬的东西,那全家都活不成了。
伤最重的是邵母,她的腰椎尾骨被折断的木船断口狠狠撞了一下,到现在整个人只能趴着,乔青青不敢说太多,只是尽力为她治疗。
“找得到吗?”邵盛安在将割断的麻绳重新接起来以后好继续用,见乔青青放下望远镜坐下来,抬头询问。
“找不到,这片海太陌生了,我们肯定被卷到了很远的地方,没办法再找到那块陆地了。”乔青青有些遗憾,她本来还以为能在那块陆地旁边生活久一点,也许……能够等到陆地重新浮出水面呢?这样的话他们一家就能够第一时间站在陆地上了。
“找不到也没关系,你看,我们之前也是偶然间遇见的,这就是缘分了,我们会跟第二块陆地产生新的缘分的。”邵盛安摸摸她的头。
他们选择了一块没有尸体的水面留下,支起遮阳布,水下围木栅栏,两只皮划艇一只冲锋舟围在一起,扩大一家人的活动范围。
这次海水发怒,乔青青一家多多少少都受伤了,定下来后专心养伤,没想到这次灾难中鸡鸭完好无损,一只没丢,一只没死,被捞上来后全都晕乎乎的,大部分躺倒动不了,没想到几个小时后就缓了过来,喂食喂水它们都很有胃口,现在更是在皮划艇旁边欢快地游泳——一点都没有对水的阴影。
家里每个人身上都是药酒的味道,一天到晚都贴着药膏,乔青青缓过劲来后也开始给他们做针灸,伤痛渐渐好了起来。
夜间,乔青青跟邵盛安两人占一个皮划艇,两人挨着小声聊天。
“还痛不痛?我摸着还有一点肿。”邵盛安轻柔地给她按后脑勺,青青这命途多舛的后脑勺哟,每次都是撞到这个地方。
“不那么痛了……盛安,我一会儿想给头上扎几针。”
乔青青感觉到头上的那只手僵硬了,身后靠着的身体好像也变成了石头。她有些苦涩,又有些伤感,翻了个身跟邵盛安面对面,温柔笑着摸摸他的脸。
“吓到了吗?别怕呀,就是有一点点症状而已,我的视力到现在都还在,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邵盛安的手都有些发抖了,乔青青在黑暗里看他的眼睛,看到了两汪悲伤的潭水。她的笑容就消失了,然后用力捏他的脸。
邵盛安的情绪被她打乱,哭笑不得:“捏我的脸干嘛呀。”
乔青青没停,捏出小鸡嘴:“哎呀真像大宝的嘴巴。”
什么伤心的情绪都没了!
邵盛安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压到自己怀抱里。
两人好一阵没说话。
过了很久,邵盛安才说:“你别怕,有我在你的眼睛就在。天灾末世都十年多了,我们已经走过了最艰难的路,再多难处我们都踏过去了,再来什么灾难我也不怕了。”
乔青青“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邵盛安点蜡烛,乔青青依靠经验给自己头上扎针。
换做重生前还没有经历末世的自己,如果有人告诉她有一天她会在摇晃的皮划艇上,摸黑拿针戳自己头颅穴位,她会以为那个人疯了。那怎么可能做得到?!但艰辛苦难是最有效的磨刀石,它磨砺了所有人的□□和灵魂,激发创造出了许多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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