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不是妓院吗”张问达愕然道。
冯贵笑道:“喝酒自然喝花酒才有意思。”
张问道:“近年布政司有禁止官员狎妓的法令么”
“没有妓院分几种,京师有教坊,郡县有乐户,官妓之外曰私娼。皆纳税银,曰:脂粉钱。纳了脂粉钱的不犯法,有私妓暗地里干没有纳银,便是犯法,如窑子。风月楼这样的地儿,去也无妨。”
张问忍不住问道:“窑子是怎么样的”
“外城小民度日艰难者,往往勾引丐女数人,私设娼窝,谓之窑子。”冯贵道,“室中天窗洞开,择向路边屋壁作小洞二三,丐女修容貌,裸体居其中,口吟小词,并作种种之态。屋外浮梁子弟,过其处,就小洞窥视,情不自禁,则叩门而入,丐女队裸而前,择其可者投钱七文,便携手,历一时而出。”
“哦,是这样。”张问笑了笑,“既然布政司没有相关法令,那走吧。”
冯贵陪笑道:“墨雅士如得花柳病,那是脸上有光,好友常写诗祝贺呢。”
张问笑道:“那嫖妓还是一桩雅事呀。”
一行人便走向风月楼,高升说道:“小的们不能和堂尊同桌,我们去对面那茶馆等着堂尊。”
张问便摸出一块碎银子,丢给高升:“那你们自己找乐子。”
高升接到银子,脸上一喜,说道:“谢堂尊想着小的们。”
张问和冯贵刚走到门口,一个涂着厚脂粉的女人便扭腰摆腚地走过来,看了一眼张问和冯贵,笑道:“哟,两位公子,长得可真俊俏哩,要姑娘陪么”
冯贵看了一眼那女人,说道:“咱们是找姑娘,可不找你这种货色,叫老鸨出来。”
女人脸上一白,但仍然强笑着说:“两位爷先进来坐,一会就给爷带中意的姑娘。”
张问看了一眼冯贵道:“混口饭吃都不容易。”
两人进了院门,走过门厅,穿过廊房,便进了一进院子北边的一个大厅。里边莺莺燕燕花红酒绿好不热闹,男女绫罗绸缎,奢华无比。
这时老鸨走了过来,立刻满脸堆笑道:“哟,冯公子,您可有空来了,小红姑娘还说您都把她忘了呢这位爷一表人才,风流倜傥,是冯公子的朋友吧”
冯贵看了一眼张问,笑道:“你就别管了,只管招待好这位爷就行,可得叫个好姑娘那个寒烟姑娘今晚有空吧”
老鸨急忙鸡啄米地说:“有空有空,哟,我就说这位爷可不是一般的人物。”
冯贵呵呵笑了笑,对张问说道:“公子爷,小的可要找老相好小红姑娘去了,公子爷放心,寒烟姑娘包准让您满意。”
张问摸出一块碎银子,递给冯贵道:“今天说好是我请客,这个拿去。”
冯贵忙摆手道:“小的可不敢要。”张问只好作罢。
第一折乘醉听风雨
段八寒烟
张问摸了摸身上的银子,还剩七八两之多,嫖妓肯定是够了。他跟着老鸨穿过大厅,从北门出去,是第二进院子,周围都是阁楼。老鸨带着张问上了阁楼,走到一间房门口,对着里边喊道:“女儿,有客人来了,你可得招呼好了。”
里面一个软软的声音道:“让他自个进来吧。”
老鸨道:“公子爷,寒烟姑娘就在里边,让她好生陪您就是了。”
张问道:“好,你自便。”说罢伸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反手闩上房门。
里面一尘不染,椅子茶几上的漆擦得是亮堂堂直反光。北边一道屏风上绣着鸳鸯戏水。
“暖阁里边,公子进来吧。”屏风后面一个声音道。
张问走过屏风,便看见一个女子正在桌案旁边对着铜镜梳妆,张问心道,这女子可能就是寒烟姑娘了。
只见那寒烟姑娘肌肤似雪,水灵秀气,青丝顺滑,果真是江南这水土养的水灵姑娘。而且看坐姿就可以看出来,举止得体,又比大厅里拉客那些姑娘要高明一些。
她穿了一身儒裙,上襦为交领,长袖短衣。裙子颜色浅淡,裙幅下边有刺绣纹样。裙幅八幅,腰间有很多细褶,辄如水纹。
寒烟回头看了一眼张问,呵呵一笑:“公子长得倒是挺俊俏。等会儿,马上就梳好了。”
张问心道马上就要干那事,梳了不是要弄乱,不是白忙活么。但也没说话,寻了一把椅子坐上去。
寒烟这时站了起来,给张问沏茶。
“妾身会唱小曲,弹筝,吹箫,公子喜欢听什么”
张问没有逛过这风月之地,心道我是来嫖妓的,又不是来听曲儿的,便说道:“我看不如先吹我下边这根萧吧。”
寒烟先是一怔,很快明白了什么意思,顿时鄙夷地看了一眼张问,说道:“好吧,公子到床上去,把衣服脱了。”
张问依言坐到床上,开始脱衣服,一边问道:“几通”
寒烟刚刚脱下儒裙,这时愕然道:“什么几通”
张问道:“你身上三个洞,有几个是可以搞的”
“焚琴煮鹤”寒烟嘀咕了一声,但还是浅浅一笑道,“后边却是不行,妾身这身子骨可受不了,其他的,公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张问道:“价格呢”
“妾身挂牌就是三十两。”
“三十两”张问吃了一惊,脱衣服的动作也停了下来,“银子”
寒烟点点头:“妾身还有自知之明,三十两黄金可还值不起。”
张问万万没想到嫖妓的价格能这么贵,本官一年的俸禄才四十五两,干一次就三十两他怒道:“你还不如去抢而且你抢劫的还是”
寒烟冷冷道:“你情我愿的,和打劫有关系吗妾身是风月楼的头牌,就是这个价。”
“得,你下边是镶了金边的,咱可不当冤大头。”张问开始穿衣服。
“公子就想这样走”寒烟道。
张问回头道:“我连一个指头都没碰你,不这样走,还要怎样走”
寒烟冷冷道:“门口挂的牌子,挂牌就是三十两。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喊一声,你就会被人抓起来。”
张问听罢一想,自己进来干没干谁说得清楚,要是闹将起来,一会找公差,面子就丢大了。
寒烟见张问没有说话,便说道:“我非讹诈之人,也不稀罕讹诈你的银子,你要是想这样走,至少要留下二十七两,那是给楼里的,我那三两就算了。”
张问说道:“这风月楼也太黑了吧,我还不如付三十两那个,麻烦你叫人把冯贵喊过来,我没带那么多银子。”
寒烟便走出暖阁,打开门,对外面的人说道:“这里边的公子要见一个叫冯贵的人,给妈妈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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