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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纱 西风紧 2353 字 2023-09-29

心下又寻思,表面上老子又不知道你是世子,这不叫抢女人,这叫保护妹妹,有什么过错再说,看来这朱由校是铁了心喜欢张嫣,既然诚心,回去之后叫他爷爷一道圣旨,不就把小姑娘弄进宫了除非张盈想让这个柔弱的小女孩跟着她跑江湖受苦拖累,不然没得办法。

如果按张问的推理的话,张问就是朱由校的亲戚了,朱由校没事搞自己亲戚干什么。

想罢张问不再犹豫,掏出一个竹筒一拉,一枚烟花就破空而去。

朱由校旁边的侍卫见状,喝道:“将他们拿下,保护公子离开”

张问大喝一声:“本官乃本地知县,代天子牧上虞,尔等要拿谁想造反吗”曹娥庙里的人听得这一声暴喝,都转过头来看着张问,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朱由校听罢哭笑不得,你是代天子干,我是天子一家子的,你牛个鸟蛋啊。朱由校笑道:“张问”

张问道:“正是本官,你们要干什么官兵马上就会将整个庙子包围,跑得掉吗”

朱由校取下腰间的一块玉牌,递给旁边的人,“叫他看清楚了。”张问早知道他是世子,心道那玉定是宫里的东西,拿过手一看,果然是御制,当即装作毫不知情道:“下官眼拙,不知贵人驾临鄙县,失敬失敬。”

侍卫怒道:“还不跪下”

张问心里有些闷气,便脱口而出道:“下官有进士功名,按大明律,只须跪天子,当今天子春秋鼎盛,这位贵人定非天子,下官有礼了。”说罢作了一揖。

侍卫正要呵斥,朱由校反倒笑了,举手制止侍卫,说道:“张问是是嫣儿的姐夫,我要是以身份压人,反倒在嫣儿面前显得小气了。张问,你速去制止官兵,我不想弄得人人皆知。”

这时只听得一声大喝“闪开”,在展现男人风范的马捕头骑马冲了进来,后边的弓马快手蜂拥而至,朱由校忙低声说道:“不要泄漏我的身份。”

那马捕头带人冲到张问面前,一路上是鸡飞狗跳,搅得庙里大乱。马捕头从马上十分潇洒地跃下来,揖道:“属下拜见堂尊,庙已被公差包围,要犯定然插翅难飞。”

张问看了一眼朱由校,说道:“还插翅难飞,黄花菜都凉了,还来做什么”

马捕头脸色尴尬道:“这属下等人一看见信号,便马不停蹄飞驰而来”张问道:“得了,事情都黄了,收队。”

“是、属下遵命。”

几个皂隶跟了上来,带着兵器保护张问,马捕头自带大队回去。朱由校不多说话,也带着人出了庙。既然身份已让张问张盈等知道,朱由校的手下知道该怎么办妥,用不着他自己操心。

第一折乘醉听风雨

段三六祝庄

张盈最后还是让她妹妹张嫣随朱由校去了,这也是沈碧瑶的意思。因为张嫣天生就善良柔弱,不可能跟着姐姐混江湖。再说朱由校是要娶张嫣为正妻,并没有亏待了她,所以张盈也没有强留。

张问对小女孩没有兴趣,当然不会干涉,再说张嫣进宫对他只有好处。

又过了几月,万历四十六年四月间,有消息传来,东北干旱大饥,女真人努尔哈赤颁“七大恨”,起兵反明,明朝朝野震动。

张问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完全确认了手里的这本大明日记的真实性。不久绍兴知府竟然亲自拜访上虞,张问意识到,自己要升官了。

果然不几天,沈家就传消息来,让张问去商量事儿,因为县衙不方便说话。沈碧瑶现在不住原来的沈宅了,那里曾经被当成过税厂,一座六进的大宅子就这样空了下来。

沈碧瑶住在城外十里地的“祝家庄”,在那里有座庄园。祝家庄,就是传说中经典爱情故事“梁祝”,祝英台的故乡。

张问骑马出城前去,他来上虞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名气很大的地方。游玩是需要时间和心境的,张问无疑没有那个闲心,这次倒是顺带看看。

祝家庄地处半山区,南、西、北三面环山,庄前有玉水河,河呈南北长条形,与开凿于西晋的四十里河贯通。沈家庄园就在那玉水河畔,周围种着大片桃树,时值四月,桃花盛开,分外壮丽。

那庄园隐在花林之间,有山有水,养鹤养花。张问不得不感叹,其实做沈家这样的地方,比做官活得滋润多了。

沿着花瓣漫天的小径,张问在沈家奴婢的带引下进了庄园。庄园里十分静谧,只有一阵清幽的琴声,更添幽静之感。当张问走进一座亭楼时,门口的少女为张问开门,“嘎吱”一声轻响,琴声便停了。

沈碧瑶照样在珠帘后面,张问看不见脸。她第一句话就是:“别离在即,妾身刚刚为大人弹了一曲,就当送别吧。”

张问听罢明白了,自己肯定是要升官了,沈家已经从朝廷得到了消息,所以才会别离。张问叹了一声道:“花飞舞,琴声幽,远影催人愁不知本官会调往何地,沈小姐可有确切消息”

这时沈碧瑶那通常都不带感情的音调竟然有些哽咽,“杭州,浙江盐课提举。”

张问听罢心里有些疑惑,要知道一省盐课提举司提举是从五品,自己就算没降职之前,不过也是六品,在上虞也没干出什么政绩,怎么就升了一级了

当然可能有张嫣的缘故,但是朝中大臣为什么会同意不明不白让张问升到这样重要的位置盐课提举司提举虽只是从五品,但衙门最大的官就是提举,这个衙门权力极大,直属中央户部,连布政司都管不了,是油水十足,多少人挤破脑袋向干那位置啊。

张问自然有些高兴,自己这样的资历能升到那样的位置,更大的权柄指日可待。他压住心里的兴奋,听出沈碧瑶的语调不对,便先从小事问起:“沈小姐何事伤感”

里面沉默了良久,才听见沈碧瑶道:“伤别。”

张问寻思着,分别就分别,有什么好伤的,莫非这沈碧瑶已经被自己打动,心仪自己了张问又想起她以前订亲那“貌似潘安”的叶枫,便试探道:“落叶无情,问有情,不知伤叶还是伤那一声问”

沈碧瑶品出味来,说道:“我连他的面都没见过,也不知他是什么样的人,当初不过是父命难违,哪来的情”

张问哦了一声,心道等老子牛叉了帮你出那口恶气,妈的。他心情气愤之下,又想起装比的朱由校,一并不爽起来。但想装也得有实力不是,本来还是个孙子,装个屁,先爬上去才是正事。

张问心里污秽一片,口上大胆地说道:“既然如此,问情有情,何必自伤要不我回去之后就准备聘礼”

里边没有声音。张问有些自卑,便说道:“是我唐突了,请沈小姐见谅。也是,我这样的人,怎么能高攀沈小姐呢”

“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沈碧瑶的意思是张问猥亵后娘逛妓院,都是生存所逼,“大人不必这样说,是我配不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