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做,希望对相公有些帮助。”
“盈儿有必要去做那些事吗”张问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的滋味。
张问无法理解张盈的心理,实际上张盈的价值观比同时代的女性超前许多,所以张问也无法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做。
张盈道:“妾身现在做得很好,相公不必劝说。”
张问张了张嘴,想用夫纲等大道理教育她,但是最终没有说出来,只问道:“新的玄衣卫所需的钱粮从哪里来的”
“这个相公不用操心,官府管不到的收入,我们都可以插手。”
张问叹了一口气,对张盈束手无策,心道怪不得大户人家娶妻都要有教养的闺秀。那些大家闺秀,从小接受儒家道德的教育,自然知礼,顺从儒教价值观。
“盈儿组建这个玄衣卫,有什么用”张问疑惑道。
张盈道:“与相公相识几年来,妾身已经看明白了,在相公的心里,功业是最重要的东西。妾身希望这个玄衣卫,能帮上相公一点忙。妾身准备在杭州组建总舵,因为沈小姐在浙江有些人脉,对玄衣卫的扩展很有帮助。”
看来张盈的心思虽然超前,依然摆脱不了以男人为中心的思想,她虽然另起炉灶建立了一个玄衣卫,但是目的也只是辅助张问的功业。
“这次我任浙直总督兼领总理东南军务,总督府在苏州,同在浙江,盈儿和我一道去吧。”张问道。
“嗯。”
张问听罢做出一个喜悦的表情,向张盈表示自己对她还有感情,实际上张问心里对谁都没多少感情。他这样做,是因为作为一个以后宫为生活理想的男人,喜新厌旧是为人不耻的干法。
他又对门外喊道:“来人,带房淑婷进来说话。”
这时玄月也从后面进来拜见张盈,与之同来的,还有秦玉莲和蕙娘。张盈认识秦玉莲,但是却没见过蕙娘,已然猜到是张问新收的小妾。
不多一会,侍卫将房淑婷带进屋来。张问叫人松绑,把手里那封信札拿给房淑婷看,说道:“本官已经查实了,钱益谦写信告诉令尊是本官构陷房大人,并非令尊查实的事儿。钱益谦无凭无据,你就真信了如果不是本官陷害的令尊,你只认准本官是仇人,岂不是让真正的仇人逍遥法外,如何宽慰令尊在天之灵”
张问说的也不无道理,无凭无据,为什么相信钱益谦的一句话房淑婷那双很明显的双眼皮眨动了几下,说道:“先父生前与钱大人是好友,钱大人没必要骗先父。”
张问冷笑道:“在东林党的大局面前,钱益谦和令尊那点交情有多少份量东林视本官为朝政对手,便不择手段诬陷,将陷害忠良的责任嫁祸到本官头上,践踏本官的官名,而房家的人,不过是他们手里一粒小小的棋子罢了。你也是在官宦之家长大,应该明白一点。这事其实很简单,我与令尊无怨无仇,而且弹劾令尊也轮不到我上阵,我没事搞房可壮干甚”
房淑婷沉吟不已,这时蕙娘帮腔道:“小姐,我也觉得张大人说得不无道理,如果真是张大人,大人何必和我们费那么多口舌,直接杀掉我们或者交给官府,不就行了吗”
房淑婷那张宽宽的圆脸上还有愤愤的神情,“你也没有真凭实据说明不是你做的,只凭红口白牙说话,我为什么就要相信你如果不是你做的,那是谁做的”
张问不耐烦道:“随你,我该说的话已经说了。是谁构陷房可壮获罪,关我什么事天不早了,我们还得启程赶路,你可以离开这里了。昨晚发生的刺杀事件,我也不报官,饶你一次。”
房淑婷看向张问身边的蕙娘,张问见罢说道:“蕙娘就不跟你走了,我要留下她。”
房淑婷的肩膀微微颤抖着,现在这种时候,她肯定既孤单又无助。她上半辈子,一直在房可壮的保护之下,是千金小姐,但是现在却变成了孤家寡人,其无助绝望不言而喻。
但是她无疑不同于普通弱女子,一咬牙道:“我去问钱大人,真假自然分晓。”
张问道:“你是气糊涂了如果真是钱益谦有意为之,他会承认吗”
房淑婷终于坚持不住,眼睛里掉下一滴眼泪来,精神几近崩溃、哽咽道:“那我该怎么办”
“你现在连自己怎么活都不知道,就算寻到了谁是你的仇人,又能怎么样”张问有些同情地说道。
“杀了仇人,不成功则随先父而去。”
张问也不再管她,站起身来,对众人说道:“收拾东西启程。”
众人便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很快拿好东西离开驿站,或乘马或乘车,准备启程。这时曹安找到张问低声说道:“少爷,驿丞给老奴送来五百两银子,收不收”
“收下也没什么,也好让他放下个事不是。”
“是,少爷。”
众人陆续乘车乘马离开驿站,只剩下房淑婷站在道旁,满眼的迷茫。这时一辆从她身边驶过,车帘掀开一角,原来是张盈,张盈看了一眼房淑婷,说道:“上车来,我帮你。”
房淑婷犹豫了片刻,上了张盈的马车。听见张盈说了声“请坐”,房淑婷便坐到张盈的对面,打量了几眼张盈,只见她穿着一身青武服,头式也很简洁,只有一个发簪固定青丝,额头饱满,面目秀丽,看起来很是面善。
“你是张大人的夫人”房淑婷问道。张盈点点头。房淑婷又问道:“张夫人如何帮我,为什么要帮我”
张盈拿出一张纸出来,说道:“这是一张契约,你看清楚了。只需要在上面按个指印,我们就会帮你完成心愿,找出谁是仇人,并除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