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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纱 西风紧 2367 字 2023-09-29

gu903();张问很是好奇道:“她为何大晚上的这副模样在黑漆漆的胡同里走”

玄月的脸红了红,低声道:“据她说,这样做心里会很舒服”

张问愕然地指着脑袋,“她这里有问题方敏中生了个疯女儿”

“方素宛的言行举止并不像是个疯子,但做得事儿还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她说链条是她自己锁的属下还从她的那地方拔出了个带绳子的长玩意,她先塞进那东西,塞得满满的,然后把手脚锁住,走动的时候就会带动里面的东西乱动。由于手脚被锁又没法子拿出来,便一直这样磨蹭以前她都是在家里这样做,后来被她哥哥发现了,又遭强暴,她被虐待时还说很有意思。

这家子真是乱得一团糟,她父亲方敏中后来得知了此事,便把她关在屋子里,不留任何可以让她自虐的东西。她今天晚上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因为机会难得,想玩点更刺激的,便直接锁了自己到外面来走,链条的钥匙也丢在家里,她忍受不住也没法子取出那跟木头。属下刚刚发现,她的皮都被磨破了。”

张问目瞪口呆,他还真没见过这样的人,连听也没听过,看着玄月道:“这样糟践自己很爽”

玄月尴尬道:“属下不知道,恐怕对方素宛来说是这样,她的手臂上有许多伤痕,都是她自己划的,此人有这样少见的嗜好。”

张问踱了几步,说道:“现在方敏中肯定够急的,自家的儿子和女儿乱伦,传将出去,他的官恐怕也别想当了。”

“东家是不是应该把人还给方敏中,这样的小官咱们落井下石也没什么好处。”

张问摇摇头,冷笑道:“方敏中是魏忠贤的人,他的女儿和家丑都在我的手上,还不得急得鸡飞狗跳方敏中一定会抱着银子去求助于魏忠贤。我们急什么,这种事根本就是小事一桩,魏忠贤想反栽也好、想息事宁人也罢,都不是什么多大的事儿,无凭无据的栽赃最多就是扣一个屎盆子,让人不痛快而已。我正好借此事试探一下魏忠贤

现在方敏中的女儿在我手上,而且留在府上一晚。如果魏忠贤只想一个劲和我直来直去,肯定会叫人栽赃我污人清白、强抢官宦妻女之类的。他要是真这么干,我还真放心了,他在怀我名声,自然不会想着提拔我去负责大局。我就乐得旁观,静待下文。

如果魏忠贤欲用以退为进的招数,就会设法为捧我上位创造声势,这样的烂事现在肯定不能往我身上栽赃,他会息事宁人,把这事儿先行压下。”

张问仰望窗外的明月,喃喃道:“一叶落而天下秋,大局总是会在小事上反应出来啊。”

玄月听罢恍然大悟道:“东家高瞻远瞩、不及眼前虚名得失,令属下佩服,属下知道该怎么办了。明日官府来提人,属下就把方素宛交出去,随他们怎么处理。”

张问点点头,又叹了一气道:“人到一定位置,任何一个举动都可能有人成为牺牲品。这个方素宛就可能会成为牺牲品。”

玄月冷冷道:“勾引亲兄,做出这样淫浪之事的女人,有什么可同情的”

张问回头道:“上位者宣扬的东西,不过是为了控制百姓保持稳定,并不就一定是真理什么是正、什么是邪;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你先查查那方素宛是否真是方敏中的女儿,如果她说的是实话,你觉得她是善还是恶她要是真觉得这样糟践自己很快乐,那是她的事,人不都会忍不住想让自己好过吗。你觉得她是大恶之人不过她少不更事,这下连累了她的父亲,确实是没办法了。”

玄月被张问这番论道弄得有些茫然,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张问因为动了恻隐之心,便让玄月带着自己去看看那女人。方素宛正被看押在后院的一间屋子里,玄月说道:“属下并没有拿她怎么样,只是新近得了一种迷药,把她给灌晕了,才好问话。一会就能恢复过来。”

只见她正昏睡在一张竹塌上,手脚上的链条已经被斩断除去,丢在墙角里。她长得倒还可以,五官端正、皮肤白皙、身材匀称,虽说不算很漂亮,却多少有几分姿色,年龄大概只有十多岁。

玄月让旁边的侍卫用毛巾沾了冷水给她洗脸,又拍了拍了她的脸,将她弄醒。她的眼神迷离无神,软软地歪在塌上,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过了许久,她才渐渐恢复神智。张问又命人拿了一些莲子羹过来让她吃点东西。

玄月问她好点了吗,方素宛把手捂在额头上,说道:“有点头疼。”

玄月回头对张问说道:“正常的药性反应,没有什么事。”玄月又走到方素宛的身边,抹起她的袖子,让张问看。只见手腕和小手臂上果然有许多伤疤,张问愕然道:“都是你自己弄的”

方素宛突然哭了起来,“家父说得对,我这样的人为什么不死了”

张问从容道:“每个人都应该有活着的权利,虽然很容易被人夺取。”

方素宛抽动着肩膀掩面而哭,一边喃喃道:“我害了家父,惹他生气伤心家父说我这样的人嫁出去都是丢方家的脸可我不想一个人被关在什么也没有的屋子里,我是不是早就应该去死了我试过很多次,可快死的时候的感觉又很好,我又舍不得死了,想多感受几次快死的感觉”

张问看着从她的指间流出的眼泪,他认为眼泪应该都是真实感受的流露,所以心里已经相信了方素宛一半,但他也不会完全相信一个陌生人,毕竟这个世界上什么人都有,伪装的眼泪也可以。

张问让玄月送床厚些的棉被过来,好生照看她一晚,他本想说几句宽慰她的话,可一想这女人可能真要死了,说什么都是枉然。

第二天,来提人的既不是顺天府的官差,也不是刑部的人,而是东厂的人。张问明白已经惊动魏忠贤了。东厂的人说:这件事已经牵涉到了官员,顺天府管不了,让刑部的人管也不好,应该交由东厂锦衣卫处理。

交给人谁都是一样,张问又不是想去算计一个户部主事方敏中,遂把人交了出去。张问挺为方敏中感到悲哀的,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能量越小越无奈。

东厂的人把方素宛装进一辆马车里带走,走出胡同的时候,正遇着方敏中。方敏中一大把年纪了,头发花白,遇到这样的急事,他的头发估计又多白了许多,眼睛里全是血丝,估计一夜没睡着。这事关系整个方家声誉和厉害,方敏中肯定愁到了极点。

方敏中见马车过来,忙掏出一张银票塞在带头的太监手里。那太监骑着马,一看手里的银票,忙从马上翻身下来,说道:“哟,方大人,您老在这儿做什么呢”

方敏中低声道:“人已经带出来了吗就不劳烦公公了,交给下官,下官自己管教去,以后再不会让她出来丢人现眼了”

太监一脸难色,一脸痛苦、十分肉疼地把银票递了一小段距离,说道:“咱家是奉命办事,这个咱家真不敢收。”

泼出去的水,自然不好再收回来,方敏中推辞了一下:“给公公们喝茶。”那太监飞快地将银票藏进了袖子,仍然一脸难色道:“令千金被张问这厮关在自个家里一晚上,打狗还得看哦,咱家是说方大人咽得下这口气,魏公也咽不下这口气,令千金的清誉就这样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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