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齐刚刚也对那青楼老板娘十分不爽,听吴大勇和自己同仇敌忾,顿时多了一分好感。
这时吴大勇动了动向两边倒的八字眉毛,一脸逢迎道:“或许卑职可以替魏公公办成这件事,把柳自华弄过来。”
“哦”黄齐眼睛一亮,但他随即明白这世上哪里有白白送上门的好处尤其他以前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吴大勇,便说道,“你想让咱们为你办什么事儿啊”
吴大勇笑嘻嘻地说道:“卑职这点儿心思一点都瞒不过公公。”吴大勇压低声音道,“小的现在负责城郊的巡城校尉,公公您知道,巡逻有啥搞头还是城郊的所以小的也不指着升上去,就想换个地儿。永定门的城防校尉要升了您看能不能给魏公公说说,把小的弄到那里去”
“啊”黄齐心下大喜,不就是让魏公公调换个小小的武官吗,这事儿太容易办了他心下十分高兴,八万两银子买这么一个缺,这吴大勇真是有些傻,就是一个文官知县,能给八万两,立马升到知府都是完全可以的
不过黄齐还是多留了个心眼,有些犯难地说:“这个,咱家得先问问魏公公才行,你在家等着,咱家帮你问问再给你答复。”
黄齐是想先稳住,然后查妥了这个吴大勇的底细再说,这样稳当。
吴大勇忙道:“那就有劳公公了。”他不认识黄齐,不过很快就能打探到这个太监的名字,吴大勇倒是大方,一边说,一边摸出几张银票,趁给黄齐打拱的时候塞进黄齐的袖子里。
黄齐心情大快,也不推辞,便笑纳了,一边说道:“你尽管放心,这事儿咱家一定亲自向魏公公说说。”
黄齐回到宫里,一面叫人打探吴大勇的底细,一面寻到魏忠贤,把今天发生的事都给魏忠贤说了。
魏忠贤想了想,八万两银子,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让黄齐这厮掏腰包确实有点过了,魏忠贤自己倒是不少八万两,可一下子拿出来是多么肉疼的事儿。不过黄齐这家伙办事还算不错,另外找了个冤大头帮忙出银子,魏忠贤很是满意。
魏忠贤想罢说道:“调个校尉这事儿倒也不难,不过你得先把那吴大勇的底细打探清楚了,别让他瞎咧咧在外边乱说就成。”
黄齐笑道:“干爹您放心,儿子早就派人去打探了,保准连他的祖宗三代都查个清清楚楚。”
“那成,这事儿既然交给你去办,你就办好了回来。”
京营里边的将官底细实在不难查,黄齐很快就查出了吴大勇的底细,他的位置是世袭的将位,他父亲以前就是三千营的校尉,由于没有什么过硬的关系,且经营就不经常打仗、战功无从说起,吴大勇两代人都没有升官的机会。
这样的底细让黄齐很是放心,便找人传话,让吴大勇把人买到送过来,至于调任,等个十天半个月的就成了,小事一桩。
吴大勇为了防止那青楼老板娘坐地起价,自然是打着魏忠贤的名号,拿钱把柳自华给买过来,然后送到了魏忠贤府上。
事不凑巧,吴大勇的一系列举动被张盈的玄衣卫查了个清清楚楚。当初张盈抓了个建虏细作,问出了一条重要线索,那些奸细就是和这吴大勇有来往,张盈自然要加派人马盯紧京营校尉吴大勇,于是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张盈知道了个清楚。
没过多少日子,吴大勇因为送了柳自华,调到了京师南城永定门做校尉。张盈便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张问。
在张问的房间里,左右已经被屏退,只剩他和张盈两个人。张问踱了几步,联系此前的线索一想,很快就理清了思路,说道:“这样的话整个脉络就清楚了。吴大勇和建虏奸细有往来,很显然已经勾搭上了,现在花大把银子调到永定门做校尉,不就是为了给建虏做内应我判断这一点有两个依据:其一,吴大勇一家子既然几辈人都没翻身的机会,哪里来的八万两银子不是建虏资助的是哪里来的其二,永定门是京师南门,基本上是最重要的防御屏障,吴大勇不去别的地方,去永定门是何用意”
张盈点点头,表示赞同张问的判断,她提议道:“这吴大勇勾结建虏奸细,魏忠贤又与之有牵连。只要收集证据,魏忠贤恐怕麻烦不小,这正是打击他的好机会。”
张问摇摇头道:“现在还不到时候,我们可没心思给他挠痒痒。等到时机成熟,大小新旧账目一起算,一击必中,让他死硬、没有翻身的机会,这才是上策”张问冷笑了一声,得意地说道:“而且我还盘算着拉上建虏一起陪葬,让他们都玩完”
第五折扇分翠羽见龙行
段二一入侵
七月初七,这是个情人节一骑红尘从街道上飞驰而过,完全不顾不准驰马的棋盘街步行范围,搞得鸡飞狗跳。
不到两炷香功夫,通政司、兵部、内阁、司礼监都得到了一个消息,在山海关辽东经略熊廷弼边报:女真、蒙古、汉八旗等合众敌军约十万骑,已穿过了朵颜部,向喜峰口边墙一带靠拢,情况十分危急
说不定这份边报到达京师这会,建虏骑兵已经突破边墙了,顿时朝野震慑。魏忠贤更是急得团团转,在司礼监里一个劲走来走去、一个劲长吁短叹,突如其来的急报,让他不知所措。
虽然建虏会从蒙古绕道过来的情况,早就有人预料到了,很多人还作出详细的分析和估算,但是魏忠贤一只觉得这样的事情离自己很远,不得不说魏忠贤的智商不是很高他只对眼睛看得见耳朵听的见的东西有感觉。而智商高的人对抽象的东西会很敏感。
魏忠贤旁边围的那些干儿子干孙子们也是团团转着七嘴八舌、出谋划策,有的说快找内阁首辅顾秉镰商议对策,有的说这事儿得马上禀报皇爷,不然皇爷会怪罪隐瞒不报。
魏忠贤心急火燎中问道:“皇爷知道了吗”
旁边的黄齐道:“干爹没发话,小的们没敢在宫里说可王体乾的人不知道说了没有。”
魏忠贤急忙说道:“黄齐,你快去找皇爷,把这急事儿报上去,就说是咱家派你去的。”
黄齐歪着眉毛,一脸郁闷,这种事怎么就叫咱家去说不定皇爷一发怒,咱家就得变成出气筒,他又不敢反抗,只得很不情愿地答应了。
魏忠贤长吁短叹,他无奈、恐慌,在无可奈何中受着煎熬。
相比之下,张问就要比魏忠贤镇定多了。张问也很快知道了建虏威胁边墙的消息,同时从方敏中那里、王体乾的管家两处得到的消息。
他的重要幕僚沈敬和黄仁直还在江南,身边没有很有见识的僚佐,只有他的老婆张盈可以信任和帮上些忙。张盈已经从京师堂口回到家中,陪在张问的旁边。平时没事的时候,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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