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军营的将士见到浑身闪着金光的张问,都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张问平时都是文官打扮,穿盔甲的时候确实比较少,现在一穿就是黄金甲那是皇帝才能穿的盔甲。
众军哗啦一片跪倒在地。
张问左手按剑,长身而立,镇定地喊道:“兄弟们都起来吧,咱们总算有机会并肩杀敌了。”
众军站了起来,结成了方阵。张问从中间走过,不时鼓舞着士气,告诉将士敌人不堪一击等等。他走到一个军士面前时,不禁停了下来,因为这个军士明显比周围的人矮了一个头,年纪好像很小,张问有些疑惑,西大营的将士都是从各军精挑细选出来的,基本是清一色的壮汉,这小兵是怎么进来的
不过当此大战关头,张问没有多问,他在小兵的面前站了片刻,那小兵紧张不已,紧绷着身子站得笔直。张问拉了拉他身上的盔甲,笑道:“衣甲太大了,打完仗叫人给你弄身小号的。”
众军哈哈笑了一阵。这时乾清门外面传来了厮杀声,张问不得不有些疑惑,太监和净军们还真的和叛军打起来了,那王体乾并没有和叛军勾结
铁军营陈列在乾清宫门口的广场里一动不动,听着外面的厮杀,众人都有些紧张,静静地等待着。太阳渐渐下山了,天边只剩下火红的一角,就像鲜血一般的颜色。
过了许久,一个军士奔跑了过来,在张问面前单膝跪倒道:“禀大人,太监不堪一击,被叛军击溃了,叛军从乾清门进来了。”
“好,兄弟们,该咱们上场了,准备好。”张问站在阵营中间喊了一声。
这支铁军营衣甲完备,不仅有精良的两层盔甲外面是鳞甲,里面是密密的锁子甲,还装备了火器。第一排的军队单膝跪倒在地,平端起了鸟枪,第二排站着的人也把鸟枪举了起来;后面两排的鸟枪手火药上膛,把枪口对着天空严阵以待。
只见许多敌军从对面的乾清门涌了进来,左右两边的月华门和日`精`门也被打开了,许多军士也像潮水一般冲了进来,乾清宫门前的空地很快就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敌兵很快发现乾清宫门口有一支全身披铁的军队,而且还有黑洞洞的枪口。前面的叛军有些害怕,脚步慢了下来,毕竟那帮端着火器的家伙一开火,叛军最先死的就是冲前面的人。
冬天的太阳下山之后,夜晚来得特别快,巨大的宫殿檐下的灯笼放出的灯光仿佛都是绿幽幽的鬼火,寒冷的风就像阴风惨惨。
这是一个华丽的战场,一尘不染的砖地,红墙黄瓦的宫殿,还有精美的宫灯。
叛军稀里哗啦地慢慢向前移动,他们人数众多,刀盾手在前面,紧跟其后的弓箭手已经拉开了弓弦。叛军和铁军营两边狠狠地盯着对方,越来越近
“砰”一声铳响,划破了夜空的宁静,广场上瞬间噼里啪啦响成一片,白烟在灯光里腾起。叛军前方密集的人群倒下一片,就像被风吹倒的麦子一般。
喊杀声顿时在宫墙之间回荡,叛军如潮水一般压了过来。铁军营前方的鸟枪手立刻交换了队形,第二轮火器就绪,将领大喊道:“放”
“砰砰”鸟枪的声音就像过年时的鞭炮一般在宫廷里鸣唱。
叛军踩着尸体冲了过来,弓箭手纷纷放箭,夜空中就像有大群蝙蝠一般直飞而来。铁军营中的将领高呼道:“他们放箭了”众军急忙低着头,把脸对着地面,因为浑身上下只有脸上没有铁甲遮盖。
果然低头看地的效果不错,箭羽从空中斜飞下来,大部分都落到了军士们的头盔和肩甲上面,无法造成多大的伤害,落在头盔上的箭头“镗镗”乱响,直接弹飞出去。张问按住剑鞘,抽出重剑,大喊道:“兄弟们,给我杀”
众军操起长短兵器,大喊着迎头冲了上去。
“啊”敌兵也奔跑起来,两股人流快速接近很快两军接敌,人和人撞得乒砰乱响,铁军营的将士凭借着厚重的盔甲,把很多敌兵撞翻在地,直接插进了敌阵纵深。
张问双手握着重剑,也跟着冲了进去,大家没有太多的招式,见人便砍,鲜血在剑光里飞溅
第六折肯羡春华在汉宫
段七一人海
在呛人的硝烟里,铁军营官兵怒吼着冲进了敌军人群。其中有个小个子军士拖着沉重的盔甲也跟了上去,他就是开战前跟张问说了两句话的小子,张问说打完仗给他找身小号衣甲。小子有个外号叫肉汤,猎户出身,因为肉汤煮得特别好喝,得了这个绰号,他的甲长喝不到肉汤煮的汤就浑身难受,所以特意留下他做勤杂兵,人手不够时也做鸟枪手。
肉汤才十几岁,其实没杀过人,用鸟枪打猎和杀人完全是两码事,他提着一杆眉尖刀,紧紧跟在他的甲长后面,昏头昏脑地跟着跑。甲长壮得像一头狗熊,冲得特别猛,一开始是势如破竹直插敌营,根本就不顾有没有人跟上来,很快就变成了甲长和肉汤两个人被一大群敌兵围住。
敌兵像潮水一般到处都是,肉汤感觉自己就像溺水到了大海里,他的手脚不听使唤,愕然地看着狗熊一样的甲长被一大群人围攻。肉汤想上去帮忙,可以由于太紧张了腿上像绑着铅块一般怎么也迈不动。
“哐”肉汤只觉得背上一阵剧痛,好像被人砍了一刀,盔甲很厚,没伤到他的皮肉,但是骨头几乎都被打碎了,肉汤扑倒在地,背上立刻又挨了几脚,疼得爬也爬不起来。
这时高大得就像狗熊一般的甲长也被一大群敌兵挤到了中间,有个敌兵跳到了他的肩膀上,去掐他的脖子,还有两个敌兵摔倒在地,去抱他的大腿,更多的敌兵则拿着各种兵器在甲长的身上乱捅。甲长疼得“哇哇”乱叫,肩膀使劲一甩,把背上那敌兵甩了出去,那敌兵飞到空中,双手乱刨,就像在游泳一般,“哐哐”飞翔的敌兵掉到地上,撞翻了好几个人。
“啊”甲长暴呵一声,两腮鼓涨鼓足了一口气,双目瞪圆,太阳穴上青筋暴突,右腿一使劲,将抱住他右腿的敌兵一脚踢了出去,地面是光滑的砖地,那敌兵“嗖”地一下就梭了出去,搅翻了一窜敌兵。
突然一个敌将双手举着长枪,大吼一声,从几丈远地地方向狗熊甲长奔去,借着冲力,狠命用长枪刺向甲长的后背,甲长一声惨叫,背上鲜血彪了出来。那将领抓着插进狗熊甲长左背的枪杆,侧起身体,一脚踢在甲长的背上,把长枪拔了出来,甲长一个踉跄,撞到了前面的一群敌兵身上,盔甲相撞哐当作响。“翟”一个敌兵弯着腰,一刀向甲长的腿上扫了过去,“哐”地一声巨响,甲长腿上一曲,单膝跪倒在地,背上、肩膀上、头盔上立刻又挨了无数的拳脚棍棒,甲长扑倒在地,一群人围了上去,手执刀枪疯狂地在他身上乱捅。
甲长哇哇惨叫不已,他爬在地上,被一群敌兵围着群殴,浑身是血动弹不得。这时甲长看到不远处的肉汤正蜷曲在地上浑身乱抖,他痛得受不了,大喊道:“肉汤快来帮老子肉汤,老子快成筛子了,快来给老子一个痛快”
肉汤听到甲长的声音,放开抱在自己头上的双手,看向甲长,只见甲长一身都是血污,撕声裂肺地惨叫,惨不忍睹,仍然在喊肉汤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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